和他淡然的表情相反的,是他不断颤栗的身体。鼻尖和脸颊上都布满了汗水,他微微咬着唇,有一排很明显的牙印,显然是见到殷宸北的时候才放松了对自己的自虐。“你”殷宸北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像是疼痛,心的位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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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位置却是空洞洞的。
他拉起叶云色的身子让他靠着自己,触手的地方全是冷汗,这个人已经不知道维持这种情况多久了。连示弱都吝啬给予。叶云色别开了头。他不喜欢这种亲密姿势,却又无力推开。“我没事”他低声说,声音还是有点发颤,扎于内心的恐惧还是不能排除。
“你住嘴!”殷宸北毫不留情断喝,他大力按铃“送热水进来,还有热毛巾。”叶云色没有反对,只是过了一会,轻声说“殷宸北,你开一下灯”
殷宸北脑中嗡的一声,一瞬间都明白了。这个场景,跟他在地下室时的何其相似,也是他被困在黑暗里,而唯一有光亮的地方都是残酷得不忍卒读的回忆,甚至是一大段一在段的血腥。
长时间折磨让叶云色本身对黑暗产生了巨大的恐惧心理,任何黑暗和光明的落差都让他感到惊恐和不安。
颤栗似乎成了一种本能,他不敢闭上眼睛,因为闭上后往往会迎来突如其来的毒打,他更不敢睡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浑身是血的冯冉就会围住他,不断盘问他为什么要狠心杀人。
在这种折磨下他变得不能睡眠,不断的睁着眼睛,才能证明自己已经从梦魇里逃了出来。偶尔别人会劝慰他休息,殷宸北也会强硬的喝命他“睡觉”他保持顺从,在他内心里,不想让任何一个人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如此脆弱,脆弱得连一间闭了灯的卧室都不敢呆下去。
可这个秘密到底还是被人发现了。室内的灯全都打开,殷宸北冷冷的吩咐“从今天起,他住的地方不用关灯,越亮越好。”
他用热毛巾擦拭叶云色身上的汗水,安抚他因为害怕变得僵硬的四肢“要不要吃点药?或许你可以考虑告诉我这种状况有多久了?”叶云色低低的声音说“我不吃药。”
他不会选择用药,虽然能够带来短暂的安宁,但他怕用药不慎会影响思考,在失去一切的现在,如果连清醒的思维都失去了,他不敢想像,自己还怎么支撑下去。
殷宸北的目光在他身上流连好久,最终没有说什么。这一夜他握着叶云色的手坐在床边,直坐了一夜。叶云色也没有睡,一直等着窗外的阳光透射进来。第二天,殷宸北便指挥着人往屋子里搬东西。
他平常用惯了的古董、酒具、书籍、衣服,几乎要塞满了叶云色的房间。
叶云色冷眼看着他们摆置来摆置去,知道殷宸北是打算住到这里了。反正这屋子里每个人都知道他和他之间的关系,对他搬进来住视为理所当然,两人一人一间屋才叫奇怪。
直到东西都放好了,殷宸北踱进来,满意的点点头。他问叶云色“他们应该没吵到你吧,趁着天亮,你可以躺一会。”
叶云色淡淡一笑,直白的说“我看你还是不要和我住在一起的好,我不喜欢。”“哦”殷宸北摸摸下巴“我有说要和你一起住吗?”他指指书房“我睡那里,订的床一会就送到。”叶云色点头“这样很好。”
便闭上眼睛休息了。晚上的时候殷宸北果然弄来一架床,费了好大劲送进书房里,当夜就住下不走了。
叶云色还是一夜无眠,殷宸北也大敞着房门,对着他读了一夜的书。这样安宁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月,叶云色身上的伤势渐好,已经可以下床行走。
唯一让人不能乐观的就是叶云色的睡眠问题,因为长时间得不到合格的睡眠质量,叶云色的脸色变得更苍白,还增添了头疼的毛病,往往一疼起来就有不能扼止之势。
他还是不肯用药,痛到极点时就用手死死按住,有时连口唇都咬破了。
殷宸北对这一切束手无策,他在急着进行另一件事,希望能够早日解决,从而从另一个方面帮助叶云色缓解心理上的重压。
他打了电话给苏进,让他到新宅这边,有要事商谈。苏进见到殷宸北的时候他正倚在窗边吸烟,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十分慵懒的姿势,像一只休憩中的豹。
他今天穿了一套拉格斐纯白休闲装,面对着盛放的郁金香花圃,浓烈的金色配上他耀眼的白色,像一幅华丽至极的油画。
听到苏进的声音他并没有回过身来,只是淡淡而不失亲热的说“好久不见,阿进。”
好久不见,的确是好久不见。自从上一次带走叶云色,殷宸北就一直和帮里的上层频繁接触。
而苏进由于要应付警方和公司里的一大摊子事,除了用电话向殷宸北报告之外,很少有机会能见到他,再加上上次发生在地下室的一幕无论如何也谈不上愉快,苏进见到殷宸北的时候,还是生气愤怒的成分居多,同时也为那伤了殷宸北的一刀存着歉意。
殷宸北听着苏进刻意礼貌的招呼,心里也是一片雪亮,他笑笑说“我们之间不用这么生分,阿进你坐,想喝酒的话这边有merlot,或者你还是愿意喝烈性点的?”“宸哥太客气了。”
苏进硬声说。他在沙发上坐下,腰绷得直直的,两只眼睛自下而上的看过来“宸哥吩咐我做事,电话里告诉一声就是,您现在还在养伤,要是给朋叔高叔他们知道我跑来打扰,肯定少不了一顿臭骂。”
这番话已经带了硬刺,殷宸北却像是听不出来,淡淡的道:“我倒不知道你肯听那帮老头子的话做事。”
苏进咬咬牙,声音已经拔高“是,我阿进只肯为宸哥卖命,十年前就发过誓了!和我一起发誓的还有小白!可他现在”殷宸北忽然用手指扣扣窗台,微笑着说“阿进,我今天找你,另有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