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沈玉突然警觉:雪叟可能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封婚书!
雪叟回神,叹了口气,“没什么。婚书放我这儿吧。”
说着,他把婚书收了起来。
“谢谢师父。”
沈玉放下心来。
雪叟伸手把她拉起来,认真地看向她,“你既叫我一声师父,那我便是你的长辈,也谈不上交易不交易的,你也不必总是下跪。”
沈玉眼底沁出一丝丝泪意,垂眸道:“师父,我下跪不是因为您压着我,而是我……心怀愧疚,也许跪着,能让我好受一些。”
前世,雪叟教她医术,她却拿着他给的本事助纣为虐,最后和雪叟闹翻,雪叟离开京城,都没留下只言片语。
想来那个时候,他是失望透顶了吧。
“你这个孩子,明明年纪不大,却看着少年老成……”雪叟叹了一声,以为她是在燕南山重伤之后收了心,道:“也是,人都是在生死关头一夜变化的。”
沈玉感觉他说的是他自己。
又想到战云枭的腿,不禁不甘心道:“师父,你医术这么好,怎么可能对他的腿一点办法都没有呢?但凡有一点点希望,还请你告诉我好吗?”
雪叟看向她,定定地,许久没说话。
但沈玉就觉得,他肯定还有办法。
只是,难以启齿。
“师父,你说吧。我真的很想很想治好他,不论付出什么代价。”沈玉想到今天看到他坐在轮椅上的样子,那样修长有力的一双腿,若是能重新站起来,便是这世上绝世无双的男儿吧?
若是治不好,她这辈子又如何面对?
雪叟看着她,好久好久之后,点了一锅子老旱烟,狠狠砸吧一口,这才道:“也不是完全没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