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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不是,只是我们当时打的赌,可是你要收一个能代表神形堂参加‘弄斧盛会’的弟子,而不是一个八脉俱断的残废啊。”
鲍圭微笑不语,他身后的家奴却似有些同情江忆,道:“鹤匠,揭人伤疤怕是会惹铃匠生气的。是吧,少爷?”
那话明里听是同情江忆,暗地却是反复践踏,但江忆并未动怒。这点语言根本刺激不到他。只是江忆听鲍圭的家奴说话态度,心下也对他师徒二人关系有些好奇,想来可能是因为鲍圭的父亲贵为永烬堂主,他也不过是暂时师从耿明,因此连同家奴也并不对耿明很惧怕了。
然而江忆不气,公输铃却如触逆鳞,骤然怒意横生,她冷哼道:“耿明,你是何意思?我们本就没这样作赌,是你答应我若收得到徒弟,便不争抢神形堂的名额。阿忆不幸遭遇横祸以致如此,又不是无可救药了,你跑来欺负人?”
“哈,师妹,不是我要欺负人,明明是你不能愿赌服输,不想嫁与独鹤为妻。独鹤对你一往情深,你怎可背信弃义?你这弟子八脉已废,要怎么代表神形堂参加竞决?”
耿明身后的家奴道:“鹤匠,咱话也不可说绝,也许江小兄弟吉人天相。奴才今日上街,还听说江兄弟在千墟矿脉救了万雳堂的沈驰,我倒是期待我家少爷与江师弟一较长短。实在是可惜,可惜啊。”
耿明也装腔道:“沈驰?就那个把【霹雳截】弄坏了的废物沈晖的儿子?果然人以群分啊。”
云湘终于忍不住,道:“你说话别太过分。”
耿明竟也不惧她,呛声道:“哟,云大小姐竟然也帮着废物说话,不会是一丘之貉吧?”
江忆心下一沉,这二人原是在这一唱一和挖苦他和公输铃,竟顺带还捎着羞辱沈驰和云湘,他正想着如何反呛二人,不想二人提起这茬,他登时心念一动,在意识中问“无名”:“我大概要多久才能恢复之前的战力?”
“看你决心,若是你能悟到关窍,三天你就能恢复实力。也许还能更快。”
江忆听出无名话里有话,心下明了,当下也不迟疑,马上反呛道:“那要是我能胜过师兄,耿师叔可是愿赌服输?”
耿明道:“哈?我没听错吧,师侄居然提出挑战?你觉得怎么样,阿圭?”
鲍圭此时道:“师弟有伤在身,今日较量可能不妥。三日之后是各堂口正式提交参赛名单的日子,你我便在这神形堂前一较高下,胜者即参加‘弄斧盛会’,如何?但拳脚无眼,你我公平切磋,若是再致伤残,可不怨师兄。”
“阿忆!”公输铃拽江忆袖子,示意他不要答应,同时开口道:“江忆伤重,实在难能与鲍圭比试。我愿赌服输便……”
“我答应你。”
江忆打断公输铃,一口答应下来。他心里想起小师父为他流眼泪的样子,实在听不得这两人再出言戏辱于她,于是便应下了这三天的期限;当然,他也是借此机会逼自己一把,希望能够快点恢复力量。
心境魂考之时,他已明了自己十分重视沈驰与公输铃等人的安危。这鲍圭和耿明如此挑衅,他本就是个不愿对圣内九流摧眉折腰的流民,更不想再看公输铃因为他的缘故受委屈,即便胜算不大,他也要拼上一把。更何况,他盯着耿明看了这么久,此时已经隐约想起了他为何觉得耿明面熟。
耿明的面相与那日追杀他和江琳的那个鹰钩鼻有点像。虽然江忆还不确定,但联系前后发现,他突然有了想法。这一战或许有意外收获。
“江师弟是有胆识的人。”鲍圭面色突然一变,他眼神与方才的飘忽变得完全不同,“请你做下万全准备。师父,鲍春,我们走吧。”
说罢,他第一个转身离开神形堂。另两人则跟在他后面离开。
江忆心里一凛,他已经察觉这个鲍圭似乎并不像他想的那么好对付。但今日势成骑虎,就算再让他选一百回,他也会选择应战的。
“阿忆……”公输铃道,“你、你干嘛要答应他?”
江忆拍拍公输铃的肩膀,道:“师父安心,我会努力赢下来。这次我绝不会食言了。”
云湘此时道:“江公子,你好好养伤,这几日若有需要可差人到鸣霄堂找我。我也要回去准备‘弄斧盛会’了。希望竞决时我们有机会再过过招吧。”
江忆点头,道:“云姑娘,请转告大匠师,允我战胜鲍圭后前往拜会他。”
云湘点头,转身离去。江忆则已经开始在脑中盘算起他之前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