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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望大家精诚团结,各抒己见。有劳子玉兄代某拟制奏表了。这段时间,难免会有小人趁机兴风作浪,诸位要替某稳控朝堂。置于是否赴金陵奔丧,容某再细细思量。散了吧。”
不待徐知诰说完,宋齐丘一拂衣袖,盛怒而去,剩余众人摇摇头,告辞离开。徐知诰凝视着宋齐丘离开的背影,过了一会才讪讪一笑,向后院走去。
回到后院,徐知诰见到宋氏,刚要开口,宋氏挥手屏退左右,然后问道:“夫君,先王殁了,你打算去不去金陵奔丧?”
徐知诰答道:“为夫左右为难。先王虽待我不如亲子,但无论如何,今日富贵总归是先王赐予的,于情于理都应去送先王最后一程,只是先王此番欲以知询代我辅政,怕是有小人挑拨其中,唯恐此去金陵讨不得好,知询也不愿我去奔丧。然而如若执意不去,又恐授人口实,被天下讥为不孝。”
宋氏莞尔笑道:“夫君无需烦恼。古人云,天地君亲师,君在亲先,夫君既为朝廷仆射,辅佐君王治理天下,理当移孝为忠,如此方为大孝。况且,夫君辅政十年,虽然士民归心,然而亦有深恨夫君者,正可谓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一夕辞朝奔丧,万一朝廷有事,无异于太阿倒持,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矣。愿夫君善为我母子谋之。况且,知询既然不欲夫君奔赴金陵,哄其立下字据为凭,即可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徐知诰听了宋氏一番话,将宋氏长搂入怀,慨然长叹说:“多亏了夫人,否则差点误入雷池,真是我的闺中孔明。”宋氏闻言嗤嗤笑道:“咱家哪有什么女中诸葛,只有小诸葛而已。”
“你是说迁儿?”
“正是迁儿旁敲侧击提点了妾身。”
“这孩子年方九岁,夫人不觉得他过于聪慧了吗?”
“聪慧总比愚笨好吧。夫君不必过于担心,前朝太宗皇帝少年聪敏,不也卒成大唐300年大业吗?夫君本是宗室之后,也许天意如此呢?”
吴国王宫正殿,吴王杨溥正与身边近侍百无聊赖的下着围棋。突然,一名太监疾步向殿中走来,禀报道:“大丞相府、左仆射府有表奏上。”
杨溥放下手中的棋子,心中暗道,“真是稀奇,两家同时上表,莫非是徐温老贼要来江都,命朕前去郊迎。虽然朕只是备位而已,但如此作为也太不把朕放在眼中了。”一边想着,一边懒洋洋说道,“呈上来吧。”
杨溥打开奏章,看了几眼豁然起身,带翻了棋盘,棋子洒落满殿而不知,想起红尘过往,心中不由泪流满面,喃喃自语道“老贼也有今日。”
脸涨得通红,来回跺了几步,直想高歌一曲、手舞足蹈,然而也只是想想而已,王宫中到处都是徐氏父子的眼线。念及此处,不由悲从中来,一股冲动涌入肺腑,直想把胸中愤懑发泄而出,只是话到嘴边,却大部分咽了回去,只剩下一句话,“徐温虽死,知诰犹在,且为之奈何?”然后意兴阑珊道,“封赠、追谥皆付左仆射徐公。”说完,转身退回寝宫。一名耳力甚好的内侍连忙将前一句话默记在心,下值后汇报不提。
严府书房。一名身材颀长、须发皆白、身宽体胖的老者正抱着一个暖炉在座椅上假寐。正是吴国右仆射、同平章事严可求。突然,书房前走廊上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外一名青年男子脸色焦急,靠近书房却逐渐放慢了脚步,长舒一口气后,轻轻敲响了房门。
严可求早已从浅睡中醒来,不悦道:“何事,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青年男子轻轻推开房门,小心翼翼合上,低声道:“刚刚得到消息,东海郡王殁了。”
严可求半晌没有说话,闭上双目,思忖良久后半睁着眼说:“东海郡王比吾还小两岁,没想到就这么走了。想当年吾先后辅佐武王、东海郡王,何等意气风发,今已垂垂老朽。东海郡王既殁,你岳丈就没人能掣肘,吴国将重归李氏矣,吾儿有幸能复见大唐盛世乎?吾将早日求退,你好做,好做……”说罢重新闭上双眼,挥挥手让严续退出书房,口中喃喃良久。
《太平广记·谶言》:吴东海郡王徐温既殁,表方奏上,时睿皇手谈,瞠目而起,抚掌大笑,既而且喜且哀曰:“虽去一虎,尚存一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