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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我也是让他们安之若素。”
徐知诰撇了周宗手中名单一眼,继续说道:“至于这份名单,不看也罢。名单真假难辨,一份礼物而已,收了如何,不收如何,看了恐徒乱心境。况且,我在江都十余年,待人以诚,处事以公,小小一份礼物岂能让人心偏移。”
说罢,徐知诰不再去看名单,周宗满怀感动与钦佩,但不知该如何处理。徐景迁见状,从周宗手中轻轻抽过名单,也不打开,快步走到书桌前,拿着桌上的火折引燃,名单瞬间化作飞灰,飘进痰盂中。
徐知诰见状,心中暗赞徐景迁机智,说道:“君太,这几日周廷望可还有别的动静?”
周宗仔细回想一下,揣摩着说道:“白日里廷望忙着去各家拜谒,傍晚方归,倒也没有出什么幺蛾子。只是昨日他送完所有礼物后,我与他接风洗尘,几杯黄酒入肚后,他明显带有醉意,吐露了一件事,不知真假。”
徐知诰一听,明显来了兴趣,连忙追问道:“何事?但说无妨。”
“太尉可还记得,旬日前,吴越遣使来朝。据周廷望说,吴越来使路经金陵时,曾拜见宁国镇海节度使徐公,钱镠赠送给徐公金玉马鞍、笼头、器皿,上面都装饰着龙凤图案。周廷望临来前曾劝谏徐公,这些东西都不是人臣可以使用的,劝他上缴朝廷。可徐公却说先考生为东海郡王,死赠齐王。他现已嗣位,封王是迟早的事,有何僭越之处!”周宗娓娓道来。
徐知诰闻言,抬高声音问道:“哦,竟有此事?!”
周宗答道:“太尉,此事是周廷望醉酒后所言。之后他便沉沉睡去。”
徐知诰捋了一把胡须,思量片刻,转头看向徐景迁,问道:“仲登,依你看来,此事可当真?”
徐景迁毫不犹豫,接话道:“回禀父亲,儿在金陵一年与叔父接触虽不多,但据儿观察,叔父确实是志大才疏之人,于小处聪明,在大事糊涂。常言道,酒后吐真言。此事当有八九分为真,纵有个别夸大之处,总不会是全然胡说。”
回完徐知诰的问话,给他吃下一颗定心丸后,徐景迁接着问道,“周先生,请问当时周廷望说此话时是何种语气,什么神情?”
周宗细细回想片刻,不太确定地说道:“二公子这么一说,倒是提醒起我了。周廷望虽是喝醉了酒,但说话时略显意志消沉,神色有不甘、无奈之意。我当时到没有细想,现在回想起来似是语含失望。”
“这就对了。在金陵时,就听闻周廷望与叔父走得挺近,现在想来应是他的智囊一般。吴越赠礼显然不怀好意,意欲以此僭越之礼来离间,叔父骄狂不醒。周廷望苦劝不听,自是心有不甘。当今乃大争之世,非只君择臣,臣亦择君。现在吴国权柄,唯系父亲与叔父二人。周廷望见叔父不可辅,动了投靠父亲的心思,借着酒劲吐露一些机密以图自效,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仲登,你是说……”徐知诰闻言一喜,想到早就写信输诚的徐玠,越发觉得景迁猜测的不是没有可能,心中更是兴奋,接着说道:“无论他怀何种心思,真心投靠也好,骑墙观望也好,伪装输诚也好,都会向我们透露一些机密信息,对我们都大为有利。君太,周廷望这条线你要抓紧了,必要时可以透露一些不那么紧密的信息,通过他来麻痹知询。”
周宗闻言,躬身应诺。心中暗道:“二公子英明神武,才智过人,可谓天造奇才。相比之下,大公子虽风姿卓雅,却也不过中人之才。吾当早做打算。”出门后,周宗主动来到徐景迁处,共同商量该如何试探周廷望心意。
等周宗和徐景迁退出后,徐知诰仍然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在屋中来回走了两步,这才重新回到座位,喝了一口茶,然后来到书桌前,提笔写下一封信,密封好后,叫来亲信家人,快马送到金陵城中宁国镇海行军司马徐玠府上。
几日后,收到徐玠来信,确认徐知询僭越之事确凿无疑后,徐知诰一直隐忍不发,等待最佳时机。
八月底,金陵城宁国镇海节度使府邸,书房中一声怒吼打破了宁静的氛围,“竖子辱我太甚!”
《后唐书·义养列传》:吴越钱镠遗知询金玉鞍勒、器皿,皆饰以龙凤。知询不以为嫌,周廷望苦谏之,不醒,竟乘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