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呀,怎么没有意思。你屡战屡赢又如何?我输了照样还能屡败屡战,谁赢得多或输得多并不重要,打好最关键的一战就好。”
“韩信脱汉自立,你再无后援,败亡是迟早的事。”
“叛臣韩信虽不帮寡人,但也不会助你。寡人兵马比你多,粮草也比你充足,你有悍将精兵,寡人有谋臣奇士。没有了韩信,寡人有孙信、李信,天下人才皆在我手。”
“好大的口气!”项羽先失韩信,后失陈平,他并不觉得可惜,在乱世,他更倚重一个武将,而非谋士。
“你不重视的人我重视,你不爱惜的人我爱惜,想那始皇赢政,不拘一格求人才,用人不分国籍,秦方能一举吞并六国。”
“无胆鼠辈不敢正面见我,畏首畏尾,还想学秦赢政,你学得了么?一个市井流氓也配做这天下之主?”
“我不配做这天下之主,难道你配么?项羽呀项羽,你就是个暴君。”
“我是暴君,那你刘邦是仁君吗?”
“且不敢妄言我是否会是个仁君,但至少,我没你那么残暴。你烂屠城,坑降卒,弑君王,滔天罪行,真是那个什么声竹难书,……”他正得意的说着,却听得陈平小声提醒道:“汉王,是罄竹难书。”
“喔,对,是罄竹难书。”刘邦并不觉得尴尬,他继续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道:“你这种人争天下,就算没有我刘邦反你,也会有人张邦李邦站出来造反。‘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的道理你永远都不会明白的。”
“你过武关,难道没有屠城?煮枣,虽是你部下樊哙所屠,但他是奉了你的王令吧;章邯分明为朱轸所虏,你却言其是自杀;还有赵王歇、魏王豹和齐王广等人,你先俘后杀,这难道不是杀降?你烹彭越,杯分诸王,这不算残忍么?”项羽滔滔不绝,讲得更是理直气壮。
刘邦气愤,虽知道自己理亏,但还是想着要替自己辩解,无奈词穷语塞,只能哑口无言。
“五十步笑百步,刘邦,在某种程度上,你跟我并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我楚项羽敢做敢当,从不推诿。”项羽接着道。
“反正历史是胜利者的书写,就算真的做过又怎么样?把黑的描成白的,白的描成黑的,后世之人,谁能辨得真假?”刘邦豁出去了,心想:我不跟你项羽比什么清高正气,我就跟你比流氓卑鄙。腹黑是他的强项。
“无耻!”刘邦一副无赖的嘴脸,让项羽更生厌恶,跟刘邦说了这么久,他也失了耐性,最后道:“刘邦,你若肯投降,我且饶你城中将士一干人等性命;你若还是冥顽不灵,城破之日,概杀无赦。”
“磐石虽坚硬,但风能催之,水能磨之,以柔克钢。项羽,你我之间,是一场持久战。”刘邦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自信。
“攻城。”项羽挥戟向前,不想再与刘邦多说。
“汉王,这里危险,赶紧走吧!”陈平道。
刘邦在陈平的保护下撤出了前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