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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半个小时候没有反应还是很兴奋。
一个小时后我从似睡非睡从半昏迷的状态里醒过来,整个人感觉一点劲都没有。此时距离决赛的时间也越来越近了,我迷迷糊糊地移动到赛场去,我从准备活动到决赛的每一分钟都感觉自己像在云上飘,踏步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握剑始终握不紧。
当时教练的话也像是在遥远的对岸向我的喊声一样,我听不到,我听不清楚,我听不进去。
我记得决赛的场面很盛大,很隆重,但是那里的每一张脸都是扭曲的,都像是在嘲笑我一样,我就像一个木头人一样,站在赛场上人人指指点点。
可想而知,这次的比赛我以惨败告终,赛后教练说什么,大家说什么,父亲说什么我真的完全都不记得了。安眠药的作用,让我觉得我当时就像随时随地都可以昏死过去一样。
也不知道大家对我的批评指责结束了没,我什么也没管,直接跑到运动员休息室倒头就睡死过去了,后来别人告诉我,我睡得真的像死人一样麻木。
大约是第二天的下午四点,敲门声把我闹醒了,我脑子里全是昨天七零八落的记忆碎片。
当我起床开门的那一刻,看到的是我父亲那副严肃的面孔,好像要把我吃了一样。
父亲第一句话就说你睡死一天了,接着就问昨天白天的比赛打得不是又猛又狠嘛,怎么到了晚上决赛就好像换了个人一样。你这是怎么了?
百般无奈之下,我只好招了下午吃了六颗安眠药,这一说父亲气坏了,他说“光脑壳上落苍蝇,明摆着你都看不出来?!”。随后他愤怒的离开了。
父亲就是这个个性,他这一怒终于让我清醒过来,同时也开始意会到等待我回家的将是什么结果。说心里话,那时候我真的好怕面对我的父亲还有白教练,还有所有寄托于我的人。
但是怕归怕,我还是得面对这一切,闭门思过了两天后,我硬着头皮回到了家里。
可是情景完全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没想到父亲是非常温和耐心的问起那天循环赛以后到晚上决赛之间发生的事情,他不但没有再向我发火,反而是告诫我人世间的险恶,对我说我长大了,要面对的是社会,虽然不是看每个人都是人性本恶,但也要做好自我保护。
这一次比赛的事情对我的教训是刻骨铭心的。
从那以后至今几十年过去了,我再没有吃过一次安眠药;当然好命的是,我后来也没有怎么失眠过。
感觉上,经历过这次事件之后,我才真的算是成长了,不再调皮,不再天真,开始思考自我的要求。
于是我对训练开始更积极努力刻苦;别人说的流言蜚语和挖苦我的话,我都是嗤之以鼻,专心专注在努力地训练上。
当时我的重点就只有一件事,就是把自己喜欢的击剑练好,打好比赛,取得好成绩,不再愧对支持我的人,尤其是父亲和白教练。
我的生活恢复平常,每天早早起床到家后院锻炼身体,学校学习后到体校练剑。
不一样的只是我的训练量增加了,跑圈增多了,重量训练增重了;我当时又高又瘦体重只有八十多斤,但我承受的运动量甚至比男队员还要大,以至于后来队友给我取了个好玩的外号“虾子皮铁姑娘”。
体校待了一年多,江苏省体委正式恢复成立了“江苏省击剑队”,我是其中首批队员被选拔进南京体院省体工队击剑队当队员,当时还是试训一年然后才转进省队正式队员,进省队不久应该是同年底,我就被选为国家队的集训队员。
国家队一待就是十三年,直到1988年退役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