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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风暴当天。
被甩出客轮的尼古拉，一头扎进浪墙中。
相比于海面，海中的情形反而纯粹些--除了巨大的漩涡带来的水压。
穿越带来的体质明显比之前的身体好上许多。
尼古拉一入水，待稳定身子后，便使劲往海底钻去。
这完全是他潜意识中告诉他的，不然他要么会被巨浪拍碎，要么会被漩涡挤掉最后一点氧气。
果然，下潜了不知道几十米后，海流果然平稳了许多。
尼古拉停止下潜，双手划动保持水中站立姿势，抬头看向海面。
一道亮眼闪电划过，照映出一副地狱般的惨状。
船体残骸，残肢，还有依稀能辨别出几个还活着的，在更高的海面挣扎。
这时，一股强劲的水流冲来，尼古拉没来得及反应便被卷入，并被挤压出一点空气。
来不及思考太多，这个时候多余的挣扎于事无补，反而会更快地消耗氧气。
被海流裹挟着冲出不知道多远，余力散尽，尼古拉乘机游向海面换气。
幸好海流没有往深海里冲，不然，真的要憋不住了。
刚一浮出海面，没来得及吸几口气，一面巨浪已经崩溃，当头拍来。
轰。
尼古拉已经顾不上调整姿势了，双手抱住嘴巴，不让空气跑的太多。
整个身子随着巨浪的冲刷上下翻腾，还好已经提前钻如水中，不然这会儿直接就会被拍晕。
余力散去，不待稳定，又是一股海流冲来，尼古拉再次无力反抗地被海流裹挟出老远。
这一晚，真的是跟死神的搏斗，准确点说，是被死神调戏。
尼古拉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少次浮出水面换气，又有多少次险之又险地躲过巨浪和漩涡的裹挟，还有多少次无力地被暗流裹挟，全无抵抗之力。
幸运的是，或者说耻辱的是，每次就差那么一会儿就憋不住的时候，那股子暗流总能散去余力，让尼古拉有力气游回海面。
莫名其妙地，尼古拉意识到这是上天对他的羞辱。
这样的羞辱持续了很久。
体力已经严重透支，憋气已经不能持续三十秒，眼看着刚到这个世界就得与世长辞，而记得他的却只有一个人。
来到这个世界不过三个月，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穿越带来的体力老本已经用完了。这几日补充的海量能量已经消耗一空。
尼古拉意识到，自己，这次真的要死了。
“或许我不该来这里。”
这是再一次被拍入海里时，尼古拉冒出的念头，作为自己最后的遗言。
面对人力无法抗拒之力时，静观其变，这是他前不久刚复习过的准则。
果然，这次没有暗流，使得他很快又能回到海面。
不过风暴依旧强烈，尼古拉意识到，他这是一路被风暴裹挟而走。
可是他根本没有办法反抗啊。
喘息着吸了几口气，眼神慢慢变得空洞，看着天空。
“妈的，这回老子真的要死了！”
噗。。哗啦。。
轰。。。
又是一波巨浪加暗流。
“噗，吸哈吸哈。。”
又一次活到了水面。
“是你带我来的！你嘛的，为什么不一次弄死我！”
迎接他的是更大的浪，更猛的暗流。
良久。
“噗，吸哈吸哈吸哈。。。。”
尼古拉再一次浮出水面，这回隐约能看见他身上已经遍体鳞伤，嘴角渗着鲜血，紫色的嘴唇苍白的脸庞。除了那双眼睛，喷发出无限的怒火。
“哈哈哈！你个苟日的，你弄不死我的！哈哈哈。。。”
尼古拉愤怒地发出嘲讽，无能狂怒。在猛烈的暴风雨中挽回着仅剩的一点尊严。
忽然，一阵惊雷响过，炸地尼古拉脑袋轰鸣，前世的片段记忆一股脑的涌现出来。
良久。
脑海中忽然想起一些站着死的英雄。
甩甩脑袋，这是魔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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