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无聊,这少年恰可以解闷”,欧莫邪指了指旁侧的兵器架,其上既有平素常见的刀枪剑戟,亦有罕见的各类暗器,对小绵羊说道:“选几样你最擅长的,咱们比试一番。”
无为阁中奇香渺渺,桃夭在此伺候多年,一闻便知是何药,并未贸然走入,相隔珠帘低语问男仆:“想必是公子的喘疾发作,好些了吗?”
楚公子并未安睡,吩咐道:“桃夭,进来吧。”
青玉莲花熏炉青烟萦绕,淡爽玉华香清心醒神,桃夭皱了皱眉头,将香炉从床头移到书桌:“公子,发病时万不可费心劳神,您总是这般不爱惜身体。”
楚公子斜倚床榻,身披银羽鹤氅,肤色苍白愈显仙风道骨,含笑抱怨道:“年纪轻轻,唠唠叨叨。”
桃夭将他身旁的一叠册子也收走:“我去备安神香,若不好生歇息,仙药也无用。”
“就是因为你太像管家婆,所以当年我才会将你打发出鬼市”,玩笑过后,楚公子道:“你看看案几上的那封邀帖。”
桃夭见他的气色与精神都还算不错,稍稍放心,依言而行,请柬是齐王府的秋宴邀请函,算算日子正是那晚在天香楼提及的筵席:“公子要去赴宴吗?”
楚公子点了点头:“却之不恭,不如你陪我同去。”
桃夭面露难色:“公子,这可能不大合适…”
楚公子道:“天香楼的风波我皆知晓,你与杜衡走的越近,太子的党羽就越视你为眼中钉,你同我共赴宴会,足以迷惑众人一番,东宫与齐王不会轻易加害,反而会试图拉拢。”
桃夭犹豫片刻:“多谢公子为我筹谋,但是…杜衡性情专制霸道,就怕他会阻止此事。”
楚公子已然将事态算尽:“从杜衡待你的态度推测,有两种可能,其一是他将你视为纯粹的棋子,那便不会单单利用你去办江湖事,还会借你来探查我倾向于党争的哪一方,所以绝不会阻止;其二是他确实对你动了情,既如此就会担心你的安危,没有理由断了你在江湖的后路。”
桃夭由衷佩服:“公子睿智,谋算英明,不过杜衡不可能喜欢我,只是在利用我而已,他行事极为谨慎,定然不会直接探问公子倾向于党争的哪一方,必将借我这颗小棋子来做文章,而我提出陪同公子赴宴,正是顺了他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