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蹲在地上看着抢食吃的鄂军士兵们,长衫头儿只觉得阵阵肉疼。
“头儿,咋个整法,粮食被抢了,肉也被吃了,这到底是兵还是匪呀?”
“嘘!小声点。”长衫头儿警告道。“最近这段日子,青岛不太平,湖北来的鄂军一直都在和德国人干仗,咱们碰上他们,是出门没看黄历,没被他们这群兵匪们把咱们当成叛徒杀了就不错了,吃亏就认了吧。”
长衫头儿虽然自称是在青岛一带黑白通吃,不管是官面上还是民面上,混黑的还是混白的,都要卖他两分面子,但是碰上这群蛮横不讲理的外来兵,他的面子就用不上了。
一个排几十个人就像是从没吃过饭的饿狼一样,一窝蜂的争抢着麻袋里的肉干,没多大一会儿的功夫,就剩下一个空袋子,和一丁点散在地上的渣渣。
排长踢一脚蹲在地上的长衫头儿,跟他说道:“赶紧的,你,还有你的这群人把衣服全都脱了!”
“啥!军爷,不再这么玩的!粮食你们都抢走了,我们的衣服你都不放过?”
长衫头儿大惊失色,这群当兵的他娘的太贪婪了点吧!
“少废话,赶紧脱,同样的话,老子不想多说第二遍!”
“唉……好吧,弟兄们,脱衣服吧……”
还想争执几句,当看到拿枪对着他的那个士兵把子弹推进枪膛里的动作之后,长衫头儿放弃了这个念头,不情不愿的解开了自己长衫的扣子,又脱下了长裤和鞋子,至于短裤,就先别脱了,脱了人家也未必要。
见老大都脱了,当小弟们的也不在话下,纷纷褪去衣物,换做和老大一样的打扮,于是乎这条道上蹲着一群赤膊着上身,穿着短裤的汉子们。
长衫头儿也变成了短裤头儿……
短裤头儿,哦不,长衫头儿问道:“军爷,您要我们的衣服作甚?”
排长捡起他的长衫,脱下了军装,然后套上,瞪他一眼。“不该问的就别问,和你没有关系,乖乖的待在这里不许动,该让你走的时候,自会让你离开,不听话的话,老子的子弹可是不长眼睛的!”
长衫头儿乖乖点头。“是是是,我保证听话。”
排长换好了长衫,除了几个看守长衫头儿他们的人之外,其他的士兵们也换好了伙计们的衣服,一支鄂军的队伍摇身一变成了一支转运工队伍。
“面粉袋子全都打开,拿泻药粉来!”
排长一声命令,有人从林子里拿来早已准备好,从药房里翻腾来的泻药。
“每一袋子都要掺进去,多掺点,掺的越多越好!”
一个士兵拿着大约两斤多的泻药粉,迟疑担心道:“下多了,会不会出人命啊?”
排长生气,一巴掌拍他后脑勺上,骂道:“笨蛋!咱们下药的是对手!你关心他们干吗!使劲放,不许节省,放的越多越好,最好吃吃一口,就能放倒一大片,放倒一个就相当于减少了一个战斗力!蠢货!”
长衫头儿这下子终于看懂了鄂军的战术,不由得啧啧称奇,如此奇葩阴损的战术,也就是鄂军能干的出来,劫了人家的后勤,给人家下毒,也是没谁了。
不过,既然是下药,为什么不直接下耗子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