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在意的,倒是你的血统,艾菲斯。”弗卡罗说,接着他看看身边的金发男人“至于他,你难道不知道?圣凯提卡兰伟大的国王陛下,光明之神的转世,拯救大陆脱离黑暗的救世主都很适合用来形容他。”
杰林特僵在那里,张了张唇,却无法发出声音。他拼命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并对这么个出乎意料的情况做出反应,他早该猜到的不是吗,金发蓝眼的形象一丝不差
虽然这种颜色大陆随便就能抓上一大把也许是因为太熟了,他怎么也没真正去考虑,这个男人竟然是圣凯提卡兰传说中收服银龙、带来光明的国王!
真见鬼了,那个白痴凯洛斯他按着额头,自语道:“好吧接受不了也得接受,他是国王,一个该死的国王!他妈的,那个孩子我的天哪!团长大人,您的魅力真让人叹服”
“那么,你是谁呢?”弗卡罗冷冷地说,眯起眼睛,打量着他能干且显然颇有来头的副官。“如果我是某王室失散的幼子您会信吗?看上去不信。”
杰林特扯出一个自嘲的笑容“让我想想,大陆现在有五家流有远古魔力血统的家族,我该说是哪家的可信些?”他看了弗卡罗一会儿,终于认命地摊摊手“我是法斯廷的人。”
“法斯廷的王族。”弗卡罗纠正“你也不叫艾菲斯。”“那是我的教名,”杰林特说“我叫杰林特。”
弗卡罗的瞳孔猛地收缩“哈,这真是莫大的荣幸,法斯廷的王子殿下,居然在我手下当副官。”他低低地笑起来“这次,三大王国的血脉可算是齐了。”
“如果我是你们,就最好动作快点。”法师开口,他根本没有在听这些人说话,全副心思都在盘算着自己将可得到的收获。
“不要着急,亲爱的,”弗卡罗吻吻他的金发“它喜欢这些血肉,你可以等它吃饱了再进去,我的卧底副官,还有贵国勇敢的司令大人会很喜欢这种独特的死法。”
费迩卡不耐烦地扫视过他们“这是浪费时间,弗卡罗。”弗卡罗抚摸他的长发“是吗?真的不是因为你对你的国民还有那么一点儿担心?”
这话让弗克尔斯几乎笑出来,虽然是无比苦涩的笑意;费迩卡低声叫了声塞普洛斯的名字,显然对他这个反应不知该做出什么评论。
“它到底是什么?”杰林特问,这里只有他才是全心全意关心自己死活的人“而且,国王陛下,你是准备成为他野心的活祭吗?”
他说,看着那个俊美的金发男人,他不相信已被彻底神化为光明王的救世主只是弗卡罗的一颗棋子,但除此之外又找不到别的解怿。
光明之神在上,我怎么能死在这里,杰林特绝望地想。他的快活人生才刚刚开始,他的理想之路也才刚刚走出几步!“是的,活祭,”年轻的国王柔声说“为了力量,我可以把一切放上祭台。”
“力量?”杰林特哼了一声“你指望弗卡罗给你那东西吗?不,想从他手里拿到权力像去向一只饿狼要它嘴里的骨头!”
弗克尔斯突然抬起头,红色的光芒从树林深处泛山不,那不是红光,而是某种实物,无数细小颗粒像爆炸时的粉末一样,缓慢地涌出和旋转着,速度越来越快,仿佛在不可预知的深处有一个巨大的漩涡,把一切都卷入一个不断旋转的空间中。
难以想象当速度继续加快时会发生什么场向。它在催促。弗克尔斯转头看费迩卡,在红色的光线下他俊美得惊人,几乎让人不能直视,他正死死盯着那个漩涡,蓝眸中满是神往,像灵魂都被吸走了。
“法师!”杰林特叫道,那尖锐的声音像试图提醒什么,可是法师的狂热从不需要被点醒,费迩卡柔声说:“你最重视的东西,对你总是最危险的东西,公主殿下,因为那会让你不惜代价。”
“一切快乐都要交税”杰林特喃喃地说,这是法斯廷的一句谚语。费迩卡挣开弗卡罗的手,自己向森林走去,他可不喜欢这些人的磨磨蹭蹭,好像死前有说不完的废话。黑发的主谋者正奇怪地盯着杰林特,思量着那句“公主殿下”
“等一下!”弗克尔斯叫道“你要上哪里!”费迩卡轻轻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里。”他说,脚步停也没停。弗卡罗终于决定了等一下再追究那个奇怪的称呼问题,当然如果杰林特死了他就没有必要计较这件事。
他紧跟着费迩卡走过去,紧要关头他可不能落单。弗克尔斯紧盯着那人的背影,半天回不过神来,直到感到杰林特拉扯他的衣袖“我们得跟去看看,弗克尔斯!”
他说,同情地看了这个失恋的人一眼,然后一马当先地跑向了祭典之地。弗克尔斯紧跟着他后面,庆幸这混乱的场面可以让他不必须继续追究和感受自己的心情。
那面墙壁已经消失了,确切地说,它已经变成了一道微光般透明的存在,正像水光一样轻柔地漾动着,像海妖诱惑却恶意的呼唤。
它的周围画着巨大而复杂的魔法阵不,那不是画上去的,因为昨晚它并不在那里,而这么繁复的大魔法阵绝不是一两天的时间能搞定的。那是自然形成的。杰林特扯住表哥不知所谓、继续向前的身体“停下,你想闯进去吗,也许会有什么攻击魔法!”
他叫道。弗克尔斯停下来,他的表弟示意他最好蹲下来,然后体贴地拨开树叶,两人在灌木丛后找到了一个还算清楚的位置偷看。
弗卡罗抓住费迩卡的肩膀,亲吻他的嘴唇,后者绷紧身体,一双眼睛只是渴望地紧盯着那片消失的石墙。弗克尔斯嘲讽地想,不知道弗卡罗看到他的眼神后会不会仍那么投入地吻他。“亲爱的,别紧张,它会引领你进入,好吗?”圣兽柔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