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那边,从旁边的贡品里拿出了一瓶酒,就那么在老五的石碑旁边席地而坐,靠着石碑,摸着石碑,笑了起来:“老五,你说是不是挺搞笑的,以前你和我一直呆在一起,我都懒得关心你,没事还踹你几脚,现在临了人死了,我却跑来关心你了,你说我是不是有病啊。”
江夜拿着酒,举起来告诉老五:“这是你最喜欢喝的汾河,现在你人不在了,也只有我一个人喝了,你以前在部队里,我不让你喝,现在我敬你,希望你在那边可以喝得开心,再也不用担心这些破事……”
说着,江夜自己拿起酒罐喝了一口,接着把酒瓶里剩下的酒,全部倒在了地上。
“九年……”江夜说,“你当兵当了九年,你跟了我九年,你说,人生到底有几个九年,你三分之一的时间都在跟着我,但是当哥的,却连你结婚都没有见证,连你孩子都没有抱过……”
“这九年,你一直都听我的话,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最后的奥尔巴赫,就算你不抓着他,我有轩辕剑,他也不是我的对手,你为什么要回去找他,你为什么要那么听我的话,这一次你可以不听的啊!”
“这一次你可以不听的啊!”说着说着,江夜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你难道不知道,只要你活着,哪怕奥尔巴赫跑了,我都无所谓,你活着,你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你可以不听我的啊,你可以不听的!”
说着,江夜抱着酒瓶,跪在地上,重重的把头撞在了地上:“是当哥的对不起你,是我下了错误的命令,你可知道,就算现在我躺在里面,也不想你躺在里面,老五,哥错了,哥错了!”
江夜跪在地上,眼泪顺着脸颊往下,到最后那悲意抑制不住,眼泪夺眶而出,他蜷缩着跪在老五碑前,抱着酒瓶,哭得声嘶力竭。
男人不是不流泪,只是伤未到深处。
可一旦那悲到了心中,那哭起来,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动容。
江夜无声的,全身蜷缩着,头顶在地上,脑袋不停的撞着冰面,可就是不发出一点声音,这比咆哮出来还叫人痛苦。
远处,方劲看在眼里,也是默默的抹着眼泪。
这个画面太叫人动容了,他从来没有看过江夜这么哭过,哪怕是丢了命的伤,他也从来没有这么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