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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濯在曾经就隐约察觉到了齐翼对他的爱慕,只是他对齐翼一直是上司对下级的普通态度,从未给过齐翼一丝幻觉,他以为时间久了,齐翼会死心,没想到时过境迁后,还是听见了齐翼咄咄逼人的剖白。
他轻叹一口气,别开脸,不再看齐翼,“你是一名优秀的人才,如果你认为做我的助理太过屈才,可以另谋高就。”
齐翼不敢置信,一字一字地问道:“你是要……赶我走吗?”
“如果你无法接受我和你的关系仅限于此的话。”闻濯语调冷淡地打破了齐翼的所有幻想。
齐翼自嘲地冷笑一声,轻喃道:“我接受……我不接受又能怎样……抱歉,董事长,今晚的事,就请你忘了吧。”他失魂落魄地出了书房,直到走到室外,才在夜风的冷拂下,缓缓回过神来。
他早就知道,他对闻濯的感情是无望的,所以他从未奢求过得到闻濯的回应,但他今晚还是走了这步险棋,因为有一个秘密,绝对不能被闻濯知道……
他抬头看了看清冷的月色,呼出一口浊气后,坐进了爱车的驾驶席,直到车彻底驶离了闻家,他才拿出手机,手动按下了十一位号码,“喂,是我,齐翼。”
“哟,齐大助理,那么晚了不为我们共同的老板效力,怎么有空联系我?”接到齐翼电话的人是邢铜,只是和面对闻濯时的阿谀奉承不同,在与齐翼对话时,他的声音带着玩世不恭的嘲弄。
“你冷嘲热讽够了?”齐翼冷哼一声,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冷嘲热讽?我哪敢啊。你现在可是闻老板的得力助手,又不是当年那个任我使唤的小孩,是吧,我的……同伙。”邢铜意味深长地笑道。
听到“同伙”二字,齐翼猛然踩下了刹车,不顾车还停在公路中央,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机,高声质问:“你威胁我?”
“威胁?那倒不至于,我们可是被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要是那件事被闻濯知道了,我们都得死。”尽管字句触目惊心,但邢铜说话的语调却格外轻松,也不知是因为他早已想好了应对策略,还是完全不将生死放在心上。
“你也晓得那件事不能被闻濯知道,还帮他研究什么见到简未然亡魂的办法?”齐翼觉得自己简直快崩溃了。要是可以,他根本不想再和邢铜有所交集,但今晚所发生的事情,真是将他逼急了,他别无他法,只能求助于邢铜这个“共犯”。
“唔……我可没研究。”邢铜懒洋洋地低笑,“我只是拿着他投资的钱享受人生罢了,说起来,也是因祸得福呢,本以为我们失手了,没想到……”
“他很可能已经见到简未然了!”齐翼低吼着打断了邢铜喋喋不休的往事回顾。
关于闻濯见到了简未然,这只是齐翼的猜想。可是齐翼太过了解闻濯,能够让现在的闻濯变得如此轻松愉悦的,绝对不可能是一本有意思的书,只有简未然……
“哦?他也和你说了?”邢铜并不像齐翼那般焦急,他漫不经心地轻笑道:“这种事情,完全就是他的臆想,说不定是他因为思念成疾嗑丨药后产生的幻觉。”
“他可没嗑过什么药,他的生活比谁都自律,特别是简未然去世后,他为了闻解云和简飞星的健康,连烟酒都不碰了。”齐翼辩驳。
邢铜大笑出声,“那件事后你选择和我分道扬镳,留在闻濯身边,十五年没探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倒是被他同化得信起了神鬼之说。”说到这里,他压低了声线,阴森地说道:“如果简未然的亡魂真的存在……你还能活着?”
这句话让齐翼在封闭的车内也感受到一阵阴冷,他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为了分散恐惧,他颤抖着地重新发动汽车后,才张口对着手机的传声器说:“总之,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果闻濯真的见到了简未然,知道了当年的真相……”
“他说简未然失忆了。”邢铜虽然一直当闻濯关于简未然的话是疯言疯语,从未在意过,但齐翼提起闻濯见到简未然,他也渐渐回忆起了闻濯在不久之前和他说过的事情,对于简未然鬼魂只是无稽之谈的坚信,稍稍有些动摇了,“当然,如果一切都是真的,简未然说不定有恢复记忆的可能,那个时候我们就玩儿完了。尽管我对这些事的真实性持怀疑态度,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嘛,所以,我们再次联手怎么样?”
邢铜的邀请正中齐翼的下怀,他稳了稳心神,问:“该怎么做?”
“人要对付鬼,这还不简单?”邢铜胸有成竹的话语,让齐翼缓缓安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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