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静点点头。
……
杨蕊和杨学义找到了铁铺的时候,已经快晌午了。
封毅去了造物司买炼铁。
刘武刘奔还有小刺猬这会儿正在后面吃饭,刘水生端着个碗坐在风箱后面一边扒饭一边看铺子,见有人来,忙丢下碗起来招呼:“两位客人想看点什么?”
杨蕊和杨学义也不认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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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认得字,便也不知道这里居然就是封毅和封长情开的铺子。
杨学义笔直走到兵器架前,“这就是马掌吗?”
“正是,花样多,你瞧……”刘水生拿了好几个造型不一的马掌给杨学义看,“一个二百文,很实惠的。”
“那行吧……”想了想,杨学义道:“来六十个。”
“好嘞!”刘水生手脚麻利的把六十个装好,交给了杨学义。
杨学义接了过来,从怀中掏出一张小额银票。
杨蕊却忽然道:“怎么这么贵?”一个二百文,一匹马四蹄八百文,营地里有十几匹马,起码得十两银子。
在她看来这些东西就是毫无用处,十两银子若是买这还不如让她多买几件首饰和衣服,想想她就肉疼。
刘水生也不是没见过讲价的,笑着道:“这马掌在海陵只有咱家有,就凭这独一份,二百文一点也不贵呢。”
封长情可是在蒋玉伦那给这东西申请了“专利”,别家铁铺不能打这种东西,谁若偷着打了去买,那是要吃官司的,就因为这独一份,每日来买马掌的人多如牛毛。
当当两声,杨蕊丢下两个碎银子,“就这些了。”说着一把扯过了杨学义手上的银票,收在自己怀里。
杨学义其实也觉得贵,只是大男人不好讲价,如今杨蕊既然开了口,那便也厚着脸皮道:“就是,小哥,你这东西是真的贵了些,这四两银子怎么说也是够的。”
刘水生没想到这些人拿了东西这么砍价,顿时愣了,“不行啊,这马掌东家说了,就是二百文一个——”
杨蕊皱眉道:“你这小伙计做生意怎么不知道变通?你今日给我便宜些,拉了我这个老顾客,我以后要买东西还会来找你不是,积少成多,你又不是只跟我做这一笔卖卖,行了行了,我再加一百个铜板就是。”
说着丢下一吊钱,拉着杨学义,“哥,咱们走吧。”
刘水生愣住了,在铁铺当学徒半月有余没见过这种强买强卖的顾客,直接从柜里跑出去抢那袋子马掌,“我不卖了,你们把钱拿走吧,还给我——”
“啊!”杨蕊一声惊呼。
却是刘水生冲的太猛,杨蕊下意识的一躲,刘水生的手就按到杨蕊臀上去了,还因为脚下踉跄,头脸直接撞到了杨蕊的腰上,为了稳住身形,刘水生不得已双手乱舞,只感觉不知道摸到了什么绵软物事,就被杨学义一脚踹了出去。
“你……你个混账东西!”
杨学义高壮又会武,刘水生不过是个半大孩子,哪是对手?直接被杨学义踹的撞到了柜子跌到了地上,连连咳嗽起来。
这时候后堂一阵响动,听到声音的刘家兄弟和小刺猬奔到了前面来。
刘武去扶水生,刘奔瞪着杨学义和杨蕊,“你们做什么打人?”
刘水生咳嗽着说:“他们……要六十个马掌,只给二十个的钱……”
刘奔和刘武变了脸色,“这是明抢?”
杨蕊涨红了脸,“放屁!姑奶奶有的是钱,需要抢你们的?是这个小贼非礼我——”
“我没有……我去抢马掌,不小心——”刘水生急忙解释。
一直没吭声的小刺猬却是一眼就认出这对兄妹,昨晚烛光昏暗看的不清楚,这会儿青天白日的一瞧,这女人就更丑了。
样貌丑也就算了,从骨子里渗出来的那种穷酸下作更让人作呕。
杨蕊咬着牙道:“我只是觉得贵,讲讲价罢了,他却对我动手动脚,我好歹也是黄花大闺女……”话到此处,脸色涨红,“我没找你们讨说法,你们反倒兴师问罪起来了,去把你们掌柜的找来,我今天非要好好说道说道不成。”
她身上揣着钱,便觉得自己就是占着理,到时那掌柜的出来,说不定一番赔礼道歉马掌钱都不用付了!
几个伙计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面面相觑。
刘武年级大些,想了想,很快道:“水生冒失是他的不对,我代他给您道个歉,至于马掌,咱们一直是二百文一个不讲价的,您若觉得价格不合适便去别处瞧瞧。”
水生从小跟他一起长大,什么性子他很清楚,非礼的事情肯定是误会。
但杨蕊可不这么想。
敢情这是占了便宜轻飘飘一句道歉还不卖她东西?
“你想的美!”杨蕊气的不轻,冷笑:“我听说海陵律法很严,非礼良家妇女要砍手,你们既然这么不识好歹,不然咱们去衙门走一趟好了!”
“小蕊——”杨学义急忙拦着,看着外面不知何时已经围了不少的人,杨学义赶紧道:“我们赶紧走吧。”
马掌他也不要了。
那个半大孩子,看着也不像是会非礼女子的人,应该是不小心碰到,人家也挨了他一脚算是扯平了。
东西能买就买,招惹来官兵可够他们兄妹吃一壶。
“走!?他刚才对我……你都看到了的,我是你妹妹,你难道眼瞎的不成,一点不帮我还要拉我走?”
“小蕊!”杨学义忽然低喝了一声,口气严厉。
他极少对杨蕊说重话,杨蕊懵了,但看杨学义眼中闪过一抹颜色,杨蕊顿时反应过来。
他们可是乱党,去什么衙门?!
杨蕊愤愤咬牙,将一包马掌砸了过去,“穷酸的贱痞子,我不买了!”
刘家兄弟瞧她这幅样子,怕她反咬水生非礼告官,敢怒不敢言。
杨蕊便和杨学义快步到了门口,正要离去,却听一道嗓音带着浓浓嘲讽,“我们穷酸?你又有多高贵?就你这长相,是个人见了都恶心,谁不嫌反胃会去非礼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小刺猬嘴下不饶人,“你还想告水生非礼你!他才十三岁,哪知道什么叫非礼?我看就是你瞧他长的俊秀故意贴上来反倒恶人先告状!然后用这事儿可劲拿捏咱们,最后白拿那六十个马掌!”
轰。
杨蕊脑子里有什么炸开了。
她一直知道自己长相一般,那一次流寇将她抓到,一边扯着她的衣服一边咒骂丑的倒胃口,另一个则说关了灯都是一样,她虽最终没受迫害,但那些人的污言秽语却一直在她午夜梦回中出现。
那些记忆如同一道不会愈合的伤口,每一次别人说她丑的时候,都仿佛是在伤口上撒盐。
而且,这个声音该死的熟悉,好像……
“你个杂碎满口胡说什么?我长什么样碍着你什么事了?”
“啧啧。”小刺猬掀了掀眼皮,“你碍我眼了,丑八怪,这么丑怎么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真是……”
脑中灵光一闪,杨蕊知道这个声音像谁了。
她瞪大眼睛,指尖颤抖的指着小刺猬,“你……你就是昨晚……那个……”
小刺猬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姿态,冲她做了个很大的鬼脸,“我就是啊,你连给你那谁提鞋都不配,赶紧滚吧,我看着你都恶心。”
正在这时,封长情拨开人群带着阿静走了进来,“这是怎么了?”
小刺猬一见她,立即狗腿的跑到了跟前,“大小姐,这有两个找事的,不过我已经解决了,他们这就要走了。”
那一声大小姐,叫的又脆又恭敬。
其余人面面相觑,你那是把人骂了一顿拉满了仇恨,解决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