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
“安定王不是白世子最强有力的对手吗?说不定唐千户会想去湘西投靠安定王,如果是要去湘西的话……”
唐进心里咯噔一下。
冯绍辉还在说话,他却心有他想。
是啊。
前世唐薇就是去了湘西,在梅城出的事,而且现在,冯绍辉的分析也很有道理。
如果他们都去了湘西,那岂不是要赶上瘟疫?!
唐进感觉自己周身如坠冰窖,浑身僵硬,“我这就去见蒋玉伦。”
……
封长情在客栈住了好几日,刘义没有来找过她。
她也曾出去打探过消息,不但没有打听出唐薇的任何消息,还敏锐的发觉,城中的巡防似乎严了起来。
安南是蒋玉伦的地方,难道是唐进通知了蒋玉伦留心自己的动向,还是唐进在找唐薇……
她深知自己的这点能耐,比起活了两世的唐进和精明的蒋玉伦来说差的太远,为了不让他们发现,她不敢再随意动作,白天就窝在客栈。
客栈茶楼之类的地方本就是消息云集,她也听到一些,只是这些消息都是没有用的。
入了夜,封长情换上了夜行衣,摸到了金玉阁中,原先那被吓昏过去的女子的院子附近。
当初和刘义见过之后,就约定了在此处碰头。
他现在是绯闻缠身,这里倒成了最安全的地方了。
等到华灯初上,夜色深沉,整个金玉阁的前院里笙箫管竹不绝于耳,才见刘义姗姗来迟。
院子里的病弱女子半磕着眼,“你又来做什么?被金慧儿撵出来就到我这里——”来了……
她的话没说完,直接被封长情一指点的昏了过去。
刘义跨前一步,脸上带着几缕着急。
封长情道:“她没事。”
刘义这才松了口气。
封长情问道:“最近怎么样,可查到什么消息了?”
“没有。”刘义垂首道:“蒋世子不知为何忽然严查各处,巡守也多了许多,下的怕暴露了,都是暗中查探的。”
“嗯。”封长情有些失望,又问:“有人找过你吗?”
“没有。”
封长情皱了皱眉。
既然不找刘义,为什么忽然巡防的这么严,难道是……自己多想了不成?
“东家,要继续找吗?”
封长情回过神,“继续找,但是还是要谨慎一点,如果有人找你,你便说没见过我,知道吗?”
“是。”
封长情点点头,人影一闪,直接消失在夜色中。
刘义深吸口气,看了看一旁椅子上昏着的女子,把薄毯往她身上盖了盖,转身离开了。
……
接下来的几日,巡防忽然松懈下来,一切恢复了正常。
封长情暗忖蒋玉伦葫芦里这是卖的什么药?难不成一切只是自己想多了?
这几日她也沉淀了下心思,榕城这地方查不到唐薇踪迹,或许唐薇早已经离开,甚至是绕了别的远路,没有到榕城来。
她不能再在这里浪费时间。
她给客栈结了账,准备离开榕城,继续向西。
她就不信,唐薇带着小梅,走的能比她还快!
粮行里,刘义结束了一天的事务准备离开,刚出门不过走了几步,就有一个圆脸的丫鬟递了一封书信过来,“我家小姐说,想请刘先生今晚去一趟。”
“她……”刘义明显一怔,“她不是说不再见我么,怎么……”
“我家小姐说,以前是她太小心眼,她想了好久,有些话还是要亲自和刘先生说的,所以请刘先生务必前往。”
“好。”
刘义几乎是没有犹豫,压下喜悦,看着手中的带着梅香的信笺。
为了这场会面,他专门回家沐浴换衣,还没入夜就到了金玉阁那院中。
“听满月说你找我——”刘义进去院内,却看到女子面色苍白,刘义微惊,忙问:“你怎么——唐——”
唐进夜色中走出,脸隐在阴影里,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几年不见,刘先生长进了。”
对于海陵的一切,刘义自然是知道的,忙道:“小人不敢。”
唐进道:“你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他声音冰冷,带着身在上位的威严,刘义身子一颤,屏住了呼吸,“不知道小人何事得罪了将军,还请将军明示……”
那女子惊呼了一声,“你……竟然是个将军?”
唐进皱眉,一个气劲过去,女子应声软倒在地。
唐进冷冷问:“阿情在哪?”
刘义一顿,头垂的更低,“不能说。”
“不是不知道,却是不能说?”
刘义沉默以对。
唐进冰冷的道:“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个好说话的人,告诉我,否则——”他视线淡淡,看了那女子一眼。
刘义一僵,“这些事情与她无关。”
“阿情在哪里?”唐进追问。
“我……”刘义犹豫起来。
“快些,我的耐心很有限。”唐进又道:“你该知道,我和阿情已经成亲了,我们之间有些误会,所以我才找她,我对她怎么样,你也知道,我不是要伤害她,反倒她一人在外,如果遇到不可控的危险,你这做属下的如何脱的了干系?”
刘义眼眸微动,“我……”
“她在入海陵之前就被安定王的人抓过。”这也是唐进非要找到封长情不可的一个重要因素。
刘义咬了咬牙,“我只见过她两次,都是在这里,她说自己住在客栈。”
“什么客栈?”
“福来客栈,东家化名宋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