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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琳娜专注的把绳结绑成漂亮精致的蝴蝶样式,同时低声像气鼓鼓的铃兰解释:“主君大人是死域的主宰,没人敢于挑战他的权威。他喜欢人界的高处因此独自来了这里,陛下已经尽可能快的赶过来了——”
她停下动作站起来,恭敬地停留在铃兰身后几步远的地方。没人知道陛下通知她公主和恶魔主君在停龙台上时她心里那剧烈的恐慌,赶来的路上她攥着披风的手都在隐隐发抖。
公主殿下还小,她并不能理解这其中狡诈诡遹的波澜。在王朝未建立时五族各自为营,来自冥界的恶魔肆虐在人间。阿斯加德的神祗同华纳神祗为了应对诸神黄昏的预言纷纷转生降临,陛下率领这批精锐的战士横扫整片西方大陆,建立起这片金色国度。
冥界生物纷纷被封印或者回到冥界海姆用不见天日,原本扩大的疆域被迫回到终年黑暗的地下——地狱绝对不是个好去处。柏林的到来并不是那么光明磊落,一片升平的假象背后是不可告人的目的。这也是为什么主君大人一从他的寝宫消失,陛下就马上就追随他来到这里。
铃兰像被人灌满气的皮筏子一样怒不可遏,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大女官有些不自然的冷汗。她擅长把王宫上下搅得一团糟,但这些黑暗的家伙却从来没把她放在心上。
碧绿的眼睛里因为过激的情绪蓄满泪水,而汉谟拉比连看也不看一眼,他跟那个叫柏林的人交谈着新泽西州的水土和这里建造时的困难,两个高大伟岸的影子在地板上拉长了。
赛琳娜当然明白这是看好公主不要上来打扰的信号,她领着公主下去。铃兰走了两步,在经过柏林的影子时忽然停顿了一下。
大女官戒心顿起,她挑眉,坚决的摇了摇头示意铃兰任何恶作剧都不被允许。但铃兰很快跟上来仰头看着她,笑的甜美无辜。
——就算真的有什么,陛下也会第一时间发现的。
她稍稍放心。还有不小的惩罚即将到来,为没有看好公主致使她在危险边缘走了一遭。
索尔跟上来,看着铃兰矗立在洞口。大风无处不在,他忽然错觉女巫就要随风离开了。或许神秘巫师某种意义上就代表了难以掌控的自然。没人能阻挡一条河的流向。
对此查理表示这并不妨碍联姻的有效性。
“你该庆幸波吉亚家的老祖宗没和一束铃兰草胡搞索尔,否则你现在就该跟一束花结婚了!”
索尔在演武场发泄着怒气,可怜的王骑之首罗兰德不得不陪同他。查理刚刚结束朝会并为索尔连续七天不出席感到不满。他来到演武场,抽出侍卫的长剑在一片惊呼中瞄准索尔的金发,狠狠投掷出去。
银亮的表面反射着索尔愤怒的脸,堪堪擦过并扎在一株稻草人身上。
跟这支剑一起来到的还有那句索尔该庆幸的话。说真的,如果铃兰真的只是铃兰草,那索尔也得娶她不可。
好在女巫只是女巫。并且除了有些高傲和难以接近的冰冷之外,简直是完美的联姻对象。
为什么用完美这个词呢,索尔想到斐迪南大公的女儿——一位以狐狸的味道著称的老小姐。她被一匹发疯的战马踢到了脑子后便一直混混沌沌的,极其厌恶水。可想而知,新婚当晚她的丈夫——为了家族利益接受她的中层小贵族——活活被熏晕了过去。
这件事情一度风靡王城,甚至隐隐有传到边远地区的迹象。
索尔的婚姻关注者只会比那更多,他们的婚礼上哪怕乌鸦叫了两声都会被认为是国家的灾难的。
啊,婚姻。
铃兰想起那次她在柏林的身后做了什么了。一个微弱的不能再微弱的小把戏,她的魔导师说不要小看任何一个咒语,可铃兰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