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苗细想想,后曰:“不妨事,既如此,不如同去,吾也好与侄儿见上一面!”
何进点点头,应允了,才启开一扇暗门,便同何苗来到何咸、何瀚文的房间,正撞见何瀚文倒在墙边,额角流血,何咸正欲上前。
何咸见父亲从暗门出转出,身边跟着一男子,看面容与何进有两三分相像,心道大事不好,此必是自己叔父何苗。但何咸在起初的慌张之后便很快就计上心来,他决定占据主动权。
他先是恶狠狠的瞪了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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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了一眼巧儿,然后便迅速上前去,用袖口轻轻拂去何瀚文额角上的血液。何瀚文被一巴掌抽的眼冒金星,正天旋地转不知此为何处,血液又迷了眼,根本搞不清楚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只隐约听到了父亲的声音。
何咸边给何瀚文擦血,一边装出一副悲伤又着急的样子,口中言道:“叹之,叹之!无事否?弟弟也忒不小心了。唉!也怪为兄,为兄也是想着要让你多上进。。。本不该让你来书房的。”说完竟抽泣起来,然后便伏倒在地,等候何进问话。
何进和何苗见此,心中已对此事有初步判断,但仍需问询一番。不过何苗没有说话,毕竟他远来是客,这本是何进家事,主人没有发话,以他的身份,也不好反客为主。
“颖叔,先把叹之扶起来,然后细细讲来。”何进示意小竹再添置一席来,然后请何苗坐下,之后自己也坐在上方。
何咸见自己已经占据主动权,给父亲和叔父留下了先入为主的印象,便也不再那样慌张了。然而,他表面上还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带着点哭腔,张口便是胡说八道:“父亲,叔父。今日晨间,母亲唤儿去拜会叔母,儿便去了。不知怎的,弟弟晚来。”
他回头看了一眼还有些头脑发胀的何瀚文,继续言道:“叔母不予以计较,便和母亲似有事情相商,随意打发了儿子们出去。儿子深感弟弟今晨失礼,随叔母无怪,然儿子身为兄长,深感弟弟有失礼数。父亲督促儿子读书,儿日夜用功。”
何进听了这话,点点头,示意何咸继续说。
“先生教导,立世之本,先在于礼。儿子希望弟弟也可以遵守以礼待人之道,便自作主张,带入书房,教习礼仪。儿子本想着书房气氛严肃之地,弟弟也能感受一二。若今日言传身教,以为榜样,日后出得门去,也叫人高看一眼,不枉赞一句:真乃南阳何家子弟也!”他边说边将手放在胸前不远处,攥成大拇指,表演倒是为妙为俏。
接着,何咸由舒缓语调变得急促起来:“谁知,弟弟竟顽劣不知错处。儿子便以书中所学教以弟弟而辩之。此乃儿子错处,儿子与弟弟辩至激烈时,有几句话言的重了些。弟弟大发脾气,便在房中乱闯,竟撞破釉彩,伤了自己。”说罢,拂袖啜泣起来。
何瀚文此时早已清醒了,也跪在地上,听从何进问询。他断然没有想到何咸竟然如此无耻,厚着脸皮,居然诬陷自己。顿时感觉肺都要气炸了,可是现在父亲没有问询,他又不能插话,真是又急又气。
何瀚文:特喵的咱还能不能要点脸了!我还没告你的状,你反而先攀污到我头上来了。不行,好气!今儿这口气忍不了了。你说我就想老老实实的过日子,偏偏你要找我的麻烦,老子招你惹你了?好,你想玩儿,咱就玩儿玩儿,比不要脸,我何瀚文还没怕过谁!
心中下定决心,待到何咸污蔑完了,何进来问话时,何瀚文便辩白起来。不过,何瀚文心里明白,刚才那何咸已经耍了个心眼儿,自己个儿现在来攻击何咸的错处已经没有说服力。更何况,自己本就是庶子,而何咸确实嫡子,还是长子。即便是何瀚文将全部事实和盘托出,且何进全然相信了,自己也不见得有什么好下场。
何咸毕竟是嫡长子,而何进又是南阳何家的主人。就算是何咸有什么错处,也要顾全何进自己的脸面。若是些小错,无非也就是训斥一番了事,若是大错,则虽私下里定然严惩,然明面上一定会将其摘的干干净净。这便是颜面。
何瀚文心里笃定,若是自己这个庶子来指摘嫡长子的不是,非但何咸不会得到惩罚,反而错处全部都会归咎于自己。即便是冤枉了,为了要保存何家的颜面,冤枉了自己一个庶子,也不算冤。
所以,何瀚文没有直接指责何咸的不是,而是首先打起了感情牌。
“父亲,兄长所言甚是,然瀚文有话要说,纵是瀚文有万般不是,也请让瀚文一吐胸中所想,求您了!”何瀚文说着装出一副难过的样子,再加上他本来便受了伤,又一味的将脑袋磕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砰砰”声,不由得让人心生怜惜之意。
何苗第一眼便不喜欢何咸,他总感觉兄长的这个嫡子给人一种虚伪的做作。或许,这本是因为他也是庶子,又是远亲,才有些可怜何瀚文的境遇吧!
何苗本姓朱,是何进的远房表亲。因生母辞世,家中落败,便过继给何进母亲。何老太太见朱苗聪慧,便给赐了何姓,与何进一齐养在身边。
何进与何苗岁数相近,又从幼年时便一齐长大。固,虽何进为嫡长子,却也待何苗极好。按理说何苗本不该有什么不满,当然,何苗也确实对何进言听计从,心里那是敬仰万分。然而,总有一些下人,或旁的什么人。明处他们恭恭敬敬,然而在那些犄角旮旯,不见天日的暗处,不妨有人闲言碎语,甚至于指指点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