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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秋歧是真的没想到还能遇到胡乔波。
他乡遇故知,人生四大喜事之一。
“唔!别打……呕……唔……”
谢秋歧哪里管他求饶,照着肚子一脚踹上去,还嫌不够解气,拳头往脸上招呼,被奥拉扯开了。
“他是我的员工,谢先生,你无权打他。”奥拉提醒。
谢秋歧像看一条狗:“那你最好尽早解雇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他是个骗子,一个惯骗,会盗用别人的身份证去借高利贷,然后自己拿钱开溜。别到时候你的心血被他玩破产了,你才来埋怨我没有提醒你。”
奥拉脸色一变,皱眉看着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胡乔波。
胡乔波听不懂葡萄牙语,不知道两个人在说什么,还腆着脸地向谢秋歧哭——
“小秋,你听我解释,我不想这样的。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的……”
谢秋歧抓起一只抹布塞进嘴里,让他闭嘴。
“你认识他,他骗过你吗?他是经熟人介绍来这里工作,有人替他担保。”奥拉说。
这算是家丑外扬了,谢秋歧只觉得丢脸:“我们曾经是恋人。”
奥拉仿佛听到了有趣的事情。她先吩咐人把胡乔波拉下去关好,然后取来胡乔波的护照及身份证件交给谢秋歧确认。
谢秋歧揣着那本护照五味陈杂。他知道胡乔波在国内混不下去,也知道这个人想出国,但是没想到会跑到非洲来,还是安哥拉这种动荡的国家。看来姓胡的真是走投无路了。
“他是怎么到你这里来工作的?”谢秋歧问。
奥拉点了根烟:“他原本想在罗安达的码头找一份工作,因为语言不通又是非法劳工没人愿意录用他,还差点被移民局的人抓到。后来他花了钱找黑中介,经过我的朋友介绍到这里来。也就是半年前的事情吧,我见他头脑还算伶俐,手脚也利索,就把他留下来了。”
谢秋歧把护照还给她:“怎么处置是你的权利,我只是提个醒,他不是什么老实人。”
“既然如此,我会让人把他扔出去,不允许他在这一带再找工作。在隆达,他是不可能再呆下去了。”奥拉果断地说:“我这里,不会留下这种品性不端的人。”
谢秋歧脑袋里乱糟糟的,思绪一直停留在与胡乔波的重逢上,后面与奥拉的讨论他显得有点心不在焉。奥拉看出来他心情不好。
在工厂门口告别的时候,奥拉的儿子抱着枕头找来。男孩鼻子和嘴巴与他父亲十分相像,奥拉将他抱起来,让他亲吻谢秋歧的脸颊作为问候礼。谢秋歧因为这个善意的吻嘴角微扬。
“作为过来人,我也给你一个提醒。”奥拉眼里都是孩子,“旧情难再续,惜取眼前人。”
她有孩子,可他哪有什么眼前人呢?谢秋歧苦笑:“谢谢。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他带着士兵上车返程。
刚拐出路口正遇上被扔出来的胡乔波,黑漆漆一道背影,野鬼似的,可怜做鬼也赶不上个富贵鬼的命。见到谢秋歧在车上,他不顾性命地扒住车门,迫使士兵把车窗摇下来。两个士兵吓了一跳,以为他要寻短见。
谢秋歧怒气腾腾地开门:“你想干嘛?”
胡乔波咕咚一声跪下来扯着他的裤脚:“小秋,你杀了我吧。我算赎罪了。”
谢秋歧当场翻了个白眼:“滚!”
姓胡的哭得涕泗横流:“小秋,你不能不管我,我真的活不下去了……小秋……”
“你他妈有脸说这种话?”谢秋歧气极:“我被讨债的追得要死要活的时候你在哪儿?我被警察拷走的时候你在哪儿?我活不下去是因为谁?我落到这个地方是因为谁?让我杀了你,你以为我不敢?我犯不着我告诉你!胡乔波,你他妈下半辈子最好生不如死!”
他摔上车门一脚油门直冲出去,也不管会不会撞上人。两个士兵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不要命地开车。卡车掀起尘障,将姓胡的甩在了后面。
谢秋歧不用往后看也知道人死不了。他太了解胡乔波了,明明白白一个混混,不仅贪而且鬼精,一张三寸不烂之舌无人能敌。谁都不要想从他手里分出一点好处去,装傻扮可怜更是拿手好戏,偏偏那张脸长得还算有几分姿色,仗着皮厚中空,什么底线都可以不要。
这种人,别说自杀了,一根小拇指都恨不得护得好好的。他就是“好死不如赖活着”流氓哲学的极致践行者,你和他讲“舍生取义”,他只会当笑话听。
其实在认识谢秋歧的时候,胡乔波这个人混得算不错的,有点小钱,富二代装得有模有样,哄得一群少爷小姐真把他当个朋友。如果不是最后的动作着急了点,或许还能骗得更大。谢秋歧也是后来才知道,他借钱是为了玩杠杆,以为能一夜暴富,结果血本无归。他不是因为生死攸关的要紧事缺钱才去骗,也没有隐忧,就是纯粹贪,总想搞个大的,总想绕点近道走走。
这种人就不是那块踏实过日子的料,哪怕他沦落到非洲来,不见得就会老老实实打工,要是周围人没点心眼,没准又被他忽悠到钱了。
谢秋歧只觉得晦气,连带着整一天的心情都不好。
回到矿区也是看哪都不顺眼,郑克吃饭咀嚼声音大一点他把人家劈头盖脸骂一顿,骂得小少爷脸色惨淡,委委屈屈不敢靠近他,睡觉都往他身边挪开两寸。谢秋歧也知道有点失态,他脑袋里总有一张胡乔波的脸,就像一口浓痰卡在咽喉里,吐不出来,咽下去又恶心。
郑克干脆问他:“是不是谈得不顺利?奥拉为难你了吗?都说什么了?”
“和这事儿没关系。”谢秋歧一边换灯油一边说。
“你心里有事,别瞒着我。”郑克很严肃。
谢秋歧也没想刻意隐瞒:“见着老情人了。”
郑克瞠目结舌,给他多少想象力也猜不出这种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