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在了那人面前,纯白油纸伞遮住了从天而降的暴雨,雨滴顺着伞的边沿滴落,却未曾迸溅到少年身上半分。
油纸伞投落下一片昏暗的阴影,同时也遮住了打落在女孩身上的骤雨。
染白靠在那里,她低着眸,单手按住了伤口,血迹顺着指缝流出。
最先撞入眼底的,就是那一双停在面前的雪白长靴,踩在斑驳泥土的地面上,竟未曾沾染上一丝血迹,洁白的不可思议。
而下一秒,
她却从旁边飞快拿起的一把长剑直指少年心口。
剑刃锋利,划过空气的时候还带来一阵劲风,有种肃杀的气场。
少年低低笑了一声,直硬硬地站在那里,他并不害怕,也不慌乱,甚至不曾躲闪,而是伸出手,白皙手指不紧不慢地夹住抵在心口的剑,姿态漫不经心中带着极具侵略性的从容优雅。
“拿剑指人可不是个好习惯。”少年开口,嗓音如泠泠玉石撞击,清透而慵懒,大抵是处于变期的缘故,还有点微微的哑,但是落在耳畔,却异常好听。
染白转身,她站在那里,神情冷漠的看着他。
那是极其年少的修长人影,一身纯黑色锦服的模样,领口是淡金色丝线游走的纹路,衣袂猎猎生风,带着浓郁的少年感。
在深夜中显得有些模糊,看不清他的容颜,也看不透神情。漂亮的眉眼隐没在暗色下,油纸伞有落下的漂亮阴影落在他的容颜上,无端勾勒出某种危险的意味。
一把油纸伞,两个身影,还有一把长剑。
相互对立,气场肃杀,像是隔绝了天地,再这样一个充满血腥和荒芜的地方,周围的一切都好像不断退后,退后,转化成背景板。
褚淮没有避开少女足够冰冷的目光,还眯了下狭长妖治的眸子,那漆黑如墨的眸底深不可测,如百合花般纯洁,却也凉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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