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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去院子里看儿子去了，外婆给悦茹倒了一碗开水，然后又放了两块冰糖用汤勺搅和了几下。
悦茹感激地看了姥姥一眼。她发现姥姥的嘴又往里凹陷了，原来姥姥的牙快掉完了。
“姥姥，您的牙又掉了，我奶奶的牙都还好好的，您的牙掉这么快呀”。
童言无忌，小孩子总喜欢问这问那的，听见悦茹这么说，姥姥也不生气，外婆看着悦茹喝完冰糖水，抱着悦茹坐在床沿上说。“我这一口牙啊，大多都是你外爷爷给打掉的。”
“外爷打掉的？为什么要打您？”悦茹很惊讶，气愤的问，在悦茹的印象里，外爷爷很疼外婆的。
“你外爷年轻的时候呀，长得很帅气，人也高高大大，那个时候都是媒婆介绍的。我爹娘就图你外爷人长的好，嫁过来之前没见过几次面，也不是太了解，结完婚之后才知道你爷爷脾气暴躁，说不上几句话就会发火，姥姥年轻时难免会顶撞外爷几句，外爷就会对姥姥大打出手，那时又不兴离婚，外爷经常用巴掌扇姥姥的脸…”说到这里外婆哽咽了。
“姥姥，别说了。”悦茹拿起毛巾给外婆边擦泪边心疼的说。
外婆打开了话匣子继续说：
“年轻轻的牙就被打掉了好多颗，。外爷和姥姥在你妈之前怀过七个孩子都掉了，后来在怀你妈时，你外爷脾气性格才有所好转……”
“可是你妈又不在了…”外婆更伤心了。
“你妈，你舅和你姨妈三个孩子里就数你妈脾气最好，最孝顺，最有学问的一个，没想到你妈这么早早的就走了……当时你外爷在家里给她找了一个，家庭条件又好，嫁过去不愁吃喝，也不用下地去干活，她死活不愿意，被你爸迷住了，非你爸不嫁，嫁给你爸后，什么活都干，这个傻孩子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我苦命的孩子……”外婆声泪俱下。
“大过年的，在孩子面前哭啥！”这时外爷从厨房过来拿东西时训了外婆一句又出去了。
外婆平复了一下心情又对悦茹说：“做个女人太难了，以后找婆家一定要了解清楚对方的家庭，脾气，性格，人长的再好看也不能当饭吃，一定要找对你好的。”
“嗯，我妈长的什么模样啊？听我奶奶说长的像您，是吗？”悦茹望着外婆说。
外婆抬头望了望房顶回忆道“你妈呀，留着两根大辫子，皮肤白白的，脸上连个斑点都没有，你二姐长的就像你妈。”
“那我爸又长什么模样？”悦茹又问。
“你爸一双大眼睛，双眼皮，很好看，后梳洋头，你有点像你爸，你大姐最像，不过眼睛比你大姐的还要大……”
“吃饭了！”这时大姐端着炒好的菜饭过来了。
吃饭时，悦茹望着二姐一直看，二姐还以为脸上有什么东西，忙用手擦了几下。
悦茹边看着二姐边在脑海里努力勾画着妈妈的模样，最后却跳出了大姐的模样。
悦茹又在想着外婆说的话：
人长的再好看也不能当饭吃，一定要找个对你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