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勇回道:“能战斗的还有六百人左右,箭镞剩下不到三分之一。”
然后又骂骂咧咧地道:“这帮挨雷劈的东越军,一个个像是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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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像是狼狗发了情似的,硬是嗷嗷地往上扑,一刻的不停歇,我们伤亡还好,就是不休息都累瘫了。”
卫田依然没有多话,“还能坚守吗?”
姜勇也没有二话,抖擞精神道:“将军放心,只要有我姜勇在,这帮狗日的就别想登上城墙。”
卫田点点头,说道:“提高警惕,敌人随时都可能进攻。”
“将军放下,我时刻睁着眼睛呢。”
姜勇见卫田带着赵翊走下城墙去,满肚子的疑惑还没来得及问。
姜勇想着,等打完这一仗一定得问问赵翊,他是如何走到卫将军的身边的,据姜勇了解,卫田可不是光听好话就会认可一个人的。
副将李镇守卫的西城门,情况要糟糕些,同样的一千士卒,经过一夜的激战,到现在还能持剑参加战斗的,已经不足五百人了,箭镞倒还剩下不少。
卫田同样没有一句多话,在了解情况之后,立马从作为预备队的一千人中,抽调三百人补充西门。
之后赵翊又跟着卫田马不停蹄的去了南门,这里同其他三门一样,同样放了一千士卒戒备。
在南门,卫田待的时间更短,只是和守将简单交代几句,便带着赵翊策马离开了。
他们穿城而过时,一路看到许多面容憔悴,神情沮丧的老百姓,都是些老幼妇孺,青壮汉子都已经上城墙帮忙了。
卫田一脸严肃,眉头紧紧锁着,一路上再没有说过话。
城外山坡上东越军的中军大帐中,呼延卓盯着悬挂着的淮州城防图,正在琢磨正在发生的战事,军司马李彦则依旧坐在角落里,慢条斯理的整理文书。
李彦是个二十二三岁的年轻人,出身关中没落世家,祖上在前朝做过大官。经过本朝的立国之战,以及这些年的战乱,到了李彦这一代,整个家族也就剩下他一根独苗了。
李彦先是在洛城学宫中混了几年,然后觉得“秀才不出门,未必就能知晓天下事”,于是乎便走出洛城学宫,想用脚去丈量外面的世界。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竟然一个人行走在乱世之中,九州山川、五湖四海,这么一通走下来,竟然屡逢奇遇,居然也让他混到了贤人的级别。
只不过李彦虽然主修儒学,但在他心里,倒更偏爱兵家和纵横家。
“李彦,你说这淮州城还需要多久可以攻下?”呼延卓直接了当地问道。
李彦的目光从案上的文书中转到呼延卓身上,口气平静地道:“呼延将军对淮州城的战事已经成竹在胸了吧?”
呼延卓转身看着李彦,哈哈笑道:“就你小子聪明,据探子传来消息,城内的百姓已经人心惶惶,城墙上的守军也开始有些松动了。”
李彦笑了笑,说道:“将军想开始落下一步棋?”
呼延卓没有正面回答李彦的话,而是皱了皱眉头,说道:“当时你说我们直接绕过淮州城,直奔雷泽,与刘霸将军率领的两万步兵及五千骑兵形成掎角之势,从而稳固我东越军在江夏郡的局势,现在看来是本将军走错棋了。”
李彦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没有作声。
其实李彦心里想说的是,东越看似兵强马壮,猛将如云,东海王府九流十家的能人异士更是不计其数。
只是多是多,却也派系林立,为在东海王面前争功而明争暗斗,相互掣肘。
他的那一计长策,就算是呼延卓认同,也过不了他上头的那一关。
呼延卓沉吟片刻后,说道:“如果我拿下淮州城之后,再挥军北上,与刘将军率领的大军会合一处,再聚歼江夏守敌,你以为如何?”
李彦却摇了摇头,有些泄气地说道:“已经晚了,我们能否能立刻拿下淮州城,还尚未敢打包票。而且,我隐隐觉得,事情怕不是这么简单,神凤军主帅景虎,乃是兵法大家,精于谋略,不会不想到我们的计划。我担心的是,西陵城外的刘将军,怕是凶多吉少了。”
呼延卓脸色一沉,一双环眼盯着李彦,说道:“你说的有几分把握?”
李彦嘴角动了动,最后还是没有出声,只缓缓地摇了摇头。
这种判断,他李彦也只能稍稍提一下,不能表露得太多,这并不是他李彦对自己的判断没有信心,而是在东越复杂的庙堂和士林里,多一言不如少一言,明哲才能保身。
李彦还有一句没有说出口的话:经过一夜的激烈战斗,东越军已经伤亡了近四千人,如此得知,楚军的战力可见一斑。
呼延卓也没有再去追问李彦,毕竟在他的心里,也是不相信楚军有那个实力,能一举吃掉刘霸的两万五千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