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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摇曳的洞房里,大红锦绣的宽大秀榻上,景兰静静地端坐着,如一朵在静室盛开的芙蓉。
俊俏伶俐的小丫头在一旁偷看着,见她们小姐的脸上的表情也是偶有变化,让人难以琢磨。
时而如空谷中的一株小草,平平静静,无风不动。
时而如风雨中盛开的花朵,梨花带雨,犹自微笑。
终于,端坐在秀榻上的绝美新娘轻叹了一声,“青鸾,去给我找点吃的来,我有些饿了。”
一直紧张担心的俊俏丫头顿时松了一口气,忙响亮地应了一声,往外室跑去。
不一会儿,俊俏丫头便一手端着一个花纹蓝色琉璃盘匆匆跑进来,开心道:“小姐,外室放了好多好吃的点心,我给你拿了几样。”
景兰看了一眼始终笑脸如花的小丫头,伸手接过一个琉璃盘捧在怀里,然后拿起一个个桂花糕不停地往嘴里丢,看得一旁的小丫头目瞪口呆。
连她都看出来了,小姐不是饿了,而是在拿桂花糕赌气。
俊俏丫头将手里的另一盘糕点放在秀榻上,又跑出去倒了一杯茶进来。
景兰也是一把接过茶杯,往嘴里猛喝一口,然后伸长脖子使劲吞了几口,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
这一切都被俊俏丫头看在眼里,她轻声问道:“小姐,您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景兰白了一眼俊俏丫头,将手里的琉璃盘和茶杯都递给她,然后起身往四周看,室内的一应摆设布置,偏文雅温馨,书画文墨,琴棋花草,无一样不是显示这是一间女子的秀榻,外室的布置也差不多。
刚刚还满腔愤怒怨恨的新娘子,这会儿嘴角微微上翘,一双水灵灵的杏眼也露出笑意来。
俊俏丫头的目光始终随着自家小姐移动,自家小姐一会儿满脸愤怒,一会儿又哀怨落泪,一会儿又眉开眼笑,她看得是满心疑惑。
只不过她想到自己只是个贴身丫头,虽然小姐平时待自己很不错,似乎也并没把自己当下人对待,但那是在景府,如今进了这森严王府,说话做事自是不能像以前般由着自己的性子了,帮不上小姐的忙,也不能给她添乱子。
俊俏丫头默默地将秀榻上收拾干净,将锦被拂平,然后端着两只琉璃盘出去了。
等她再跑回来时,看到自家小姐已经端坐在书案前,手里拿着一册书在认真翻看。
俊俏丫头又跑出去,泡了一壶热茶进来,斟了一杯放在书案上,然后默默退到一边。
按理说,赵翊应该趁今天的机会,好好去笼络一番人心的,即使他不这么做,至少也应该多露露面,给足来宾的面子。
实际的情况是,自典礼结束后,这位新楚王便没有再露面了,一应的接待都交由老国相和景虎两位楚王府重臣。
是以典礼后,楚王府各级官吏、八大世家的人、各藩王的使者等都逐渐离去了。
守在神凤殿门口的杜黄庭对他身旁的一名黑衣侍者轻声吩咐了几句,看到黑衣侍者领命去了后,然后转身往云梦阁走去。
老楚王先是将云梦阁三楼里张挂的那张巨幅《红尘疆域图》拆下来,放入一个长条形大木盒中,然后让杜黄庭亲自给东越使者郭奉贤送去。
待杜黄庭领着人出去后,老楚王眯起眼睛环顾空荡荡的阁内,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最后微微的点了点,然后背负双手往阁外走去。
二十载不舍昼夜,一朝离去。
不舍?
非也。
人事代谢,往来古今。
这不过是岁月长河中的一段插曲,该做的他都做完了,现在他要做的,是带着他的满园春色去见他心爱的人。
老楚王走了,新楚王来了。
赵翊命人在华台上设下一席,他凭栏眺望君山湖,静静地等待他即将要见的人。
布衣青衫的聂士道两手空空,跟在一名王府内侍的身后,而他的身后跟着那名小书童。
赵翊走到虹桥口迎接,先是拱手作揖,然后邀请聂士道入席,礼数周到,毕恭毕敬,毫无一代藩王的架子。
已是申时,艳阳当空,碧空无云,细微的风徐徐吹来。
一亭帷幕遮挡,赵翊和聂士道对案而坐,案几上除了茶水外,还有点心和水果,两名粉衣小环侍立在一旁,那名小书童站在聂士道的身侧,目不斜视,平心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