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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心情莫名好了起来。
她点头,一脸认真,生怕他不相信。
他逐渐笑了,起身,拿起手机,先离开一步。
容欢看着他消失的背影,低头,偷偷笑了。
容欢开心不是没有道理的。
大大的别墅里只有她一人,不穿鞋可以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大胆吃好几个冰淇淋,钢琴可以少弹一个小时,多玩一会儿游戏。
最关键的是,能管她的傅斯衍不在,她自由自在。
只要她闲下来,就会想起爷爷,又觉得很孤独,所以她要让自己忙起来。
晚上六点多,她从琴房出来,微凉的舌尖舔了舔唇瓣。
刚吃了两个冰淇淋,现在完全不饿。
她打算去洗个澡,手机就进来一串陌生号码。
她接起,脑袋一歪,脸和肩膀夹住手机,从衣柜里拿衣服,“喂,你好?”
“是我。”
那头传来熟悉的低沉嗓音让她身子微僵,她手指去够手机,平息突然加快的心跳,老老实实唤了声:“傅叔叔。”
傅斯衍问:“现在在家?”
“嗯。”
“晚饭吃了么?”
“啊?”
“要是没吃,我让人给你送点东西回去,想吃什么?”
容欢眨了眨眸子,立刻拒绝:“不用,我自己在家煮东西吃了……”一方面她吃不下了,另一方面她不想麻烦他。
“嗯?”
“吃……吃面。”
他轻笑了声,应着,而后挂掉电话。身旁的沙发上就传来戏谑的笑声,“傅爷,你这是和哪位美女打电话啊?一口一个吃了没,好贴心啊。”
傅斯衍冰冷的视线如刀子般射了过去,眼底透着嫌弃,“你能正常点吗?”
禹梁笑得更加痞,“我特么哪里不正常了。”
高级会所的偌大的包厢里,两个男人坐着,空气浮着淡淡的香,服务人员走进走出,往桌面上摆着精致的菜肴。
禹梁撩了撩头发,脚往上一翘,搭在茶几上,慵懒发问:“所以你到底和谁打电话啊?这么温柔。”
傅斯衍回过神,眉眼一扬,撵掉手里的烟头。
“一小孩。”
禹梁懵了:“小孩???你他妈什么时候有的孩子?!”
“…………”
傅斯衍抬脚直直往他踹了过去,视线压过去,“我侄女。”
几秒后,禹梁才反应过来:“不会是容家那个千金吧?!”
他默认,禹梁惊讶:“这小孩竟然回容家了。”
“她本来就是容家的人。”
禹梁虽然从小和傅斯衍玩在一起,可是对于这个容家千金也没见过几面,此刻知道她回来容家了,倒是觉得很稀奇。听傅斯衍这么一说,他笑嘻嘻打趣:“不错啊傅爷,突然多了个侄女养,是不是感觉很幸福?”
傅斯衍晲他一眼,声音薄薄的,“你喜欢你来养?”
“…………”当他没说。
只吃甜品填肚的容欢,到了晚上九点多,有饥饿感了。房间里没有零食,她想了想还是下楼煮点东西。
她出了卧室,楼下漆黑一片,估计傅斯衍还没有回来。
她放轻松了许多,轻哼着歌下楼,走去厨房。
“吃什么呢……”她去翻冰箱,发现静姨走了,还是留了很多食材。
她拿出东西,准备煮面。
她系好围裙,洗了个手,准备烧水。
她去拿锅,然而没想到锅比她想象中重了好多,她手一滑,锅就坠了下去。
“砰——”
“啊——”
伴随着锅掉到地面的巨大声音,是她抑制不住的吃痛声。
好巧不巧,锅掉下去砸到了她的脚。她倒吸一口冷气,提着脚尖跳了几下。
好疼……
她皱着眉,赶快把锅拿了起来,脚指头冒出钻心的痛。
她低头查看着自己的脚,食指和中指已经红肿了,她正观察着,突然感觉眼前视野一暗,一双黑色拖鞋猝不及防映入视野。
她飞快抬头,眼前就多了一个人。男人一张脸清隽凉薄,还顶着正在滴水的短发,黑T包裹着他精壮的身材,眸子里仿佛氤氲着水汽。他似乎是刚洗过澡,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沐浴清香。
眼前突然出现的傅斯衍着实吓了她一大跳,她飞快往后退了一步,眼皮子突突地跳。
他怎么回来了!
傅斯衍目光略过她,扫向她身后的案板上的西红柿和鸡蛋,以及那包阳春面。
他掀起眼皮,黑眸微皱,一手撑在流理台上,笑意玩味:
“又吃面?”
容欢眼皮子突突一跳,她往后退了一步,视线放空,极力掩饰尴尬。
“我又饿了……”
他无声一笑,看着眼前的小身板,没拆穿她的谎话。
他视线往下,她右脚微微踮起,白嫩小巧的脚趾有片红彤彤的地方,看过去还泛了肿,格外扎眼。
见他低着头,容欢脚往后一缩,不想让他发现。
傅斯衍眉头轻皱,薄唇间落出几个字:“脚怎么了?”
“被……被锅砸了。”她脸色红了几分。
他眼底闪过几分无奈的情绪,眉梢的笑意减了几分:“还能走吗?”
她点点头,他轻声吩咐:“去沙发上坐着,我去拿药。”
她刚想说不用,可是傅斯衍转身而去,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她懊恼地捶捶脑袋,还是一跳一跳蹦去了沙发。没一会儿,他从楼上下来,手里提着个药箱。
把药箱放到茶几上,他拿出棉签,沾了点消毒水,而后在她身旁坐下。
容欢伸出手,“我自己来吧……”
他没把棉签递过去,语气有点像命令:“把脚放上来。”
“……”
她含着涩意,把脚搭到沙发上,红肿的伤口完全暴露在男人的视野里。
他眉不经意拧起,下一刻一只手轻握住她细嫩的脚踝,另一只手拿着棉签覆了上去,清理着污渍。
他手掌灼热的温度源源不断隔着皮肤渗透进来,带着酥麻的感觉,蔓延全身,烫得容欢按在沙发上的手冒出汗来。
清理完,他拿出药膏,再抹上去,冰冰凉凉的。
她蜷起掌心,低垂着眸,浓密的睫毛轻颤着,像个小蒲扇,却散不开脸上的热度。他温柔的动作,使她又忍不住抬起眼偷看他。
他鼻梁很挺,瞳仁漆黑,特别是那桃花眼和特别的泪痣,生不知勾了多少人的魂。
容欢意识到,从小到大除了爷爷,还没有个男人这样对她。就连继父也不曾这么温柔。有一次母亲不在家,她在家门口玩,摔了一跤,继父看到了,一句关心没有,冷声让她自己去买创口贴,说完就抱着妹妹出门了。
傅斯衍见小姑娘没了声音,便抬头看向她,谁知她小脸泛红的模样就被他捕捉到了。
他眼睛微眯,松松垮垮的笑声落进她耳里:“小家伙脸红了?”
“……我哪有。”她刻意地别开脸。
他放下棉签,单手搭在沙发一侧,身子往前和她靠近了几分,声音含着笑意,低低的压迫人:
“欢欢知不知道,你撒谎叔叔一眼就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