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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娃看楚羽望着芮曼儿已经消失的方向出神,笑道:“人已经走啦,那里只剩乱石堆,还能看到什么?”
楚羽转回头,喃喃说:“我知道,这辈子定是与她无缘,只想在战死前多看她几眼而已。”
这话说得凄楚,令憨娃一阵怅然,只好安慰道:“即便上了战阵,也不见得会死,得学着机灵点。”
楚羽淡淡一笑道:“憨娃哥,你上过战场,既然能活着回来,教我些保命的法儿呗。”
憨娃笑道:“这倒挺简单,得多些眼力劲,冲锋时只管跑慢些,尽量落在队伍后头,既能省体力也能随时观察,若看到前面己方的兵士突然往后跑,那就证明前方没打赢,败了,你得撒开腿掉头就跑,避开由将军亲卫组成的督战队,这么做多半能活。”
说这话时,憨娃忆起当兵的时候,那些日子里,高昌领兵大将哪管兵士死活,平日里便克扣粮饷。平民若想混个官做,立战功是最好的捷径,故此,憨娃亦想有所表现,希望能获得主将赏识,有次憨娃奋勇杀敌,割下敌兵耳朵五六个回来邀赏。当时杀敌多少皆以割下敌方士兵左耳计数,多杀敌者多得赏。
可等报下来,憨娃发现战功不对,少了许多,想向那将军讨个公道,偏被他蒙混过去,以致憨娃后来想,若想要在这军营里混出个名堂来,必是比登天还难。
只是楚羽不比憨娃,他没有憨娃这等本事,上了战阵保住性命才是最为紧要的,所以憨娃才这么说,这也是他初上战场时,老兵油子告诉他的经验。
楚羽听后有些失望,摇摇头说:“哪有那么简单?若是那样,我家三个哥哥也就不会回不来。”
憨娃笑笑没有出声,楚羽说得也有道理。没打过仗的人不知道,战场上的情形瞬息万变,憨娃刚才所说,也不过是种理想的状态,即两军兵士正面对垒,没有被敌军包围或使用侧击之法才行。但这种能主导战场形势的大事,只有主将有敏锐的观察力和迅捷的应敌能力才能扭转局势,不是楚羽操心得了,是以憨娃也不想说得太多,以免吓着他。不过,若是那里正段四昨夜被吓怕,楚羽兴许也不用上战场了。
见憨娃不出声,楚羽叹道:“我没三个哥哥那般身强体壮,更不能与你相比,活命的机会自也小了很多,哎......。”
憨娃想尽量把气氛调得随和些,笑道:“若你有这般想法,倒也不难,今日起,每日吃过晚饭你到我家来,我教你些拳脚之术,虽时间紧了些,倒也可以让你身手更灵活。”尽管知道这对楚羽不过只能起安慰作用,憨娃还是尽力让他别那么悲观,心里有活的希望,总比绝望地接受死亡要强很多。
也不知是真想到习武能保命,还是能天天见到芮曼儿,楚羽高兴地拍手道:“好啊好啊,我保证每日都去。”
楚羽高兴劲儿还没过,憨娃话题一转,突然问道:“我问你,你家三哥被抽丁时,你家父亲就没想过一点办法?”
楚羽正在兴头上,蓦然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像被什么东西凝固,好半晌才道:“怎么会没想办法,只是你也知道我家家境,能有什么办法好想的?”顿了顿又道:“那几日,我父亲就像疯了般的急得在家不停打转,整日唉声叹气,三哥还安慰父亲来着,说他必能回来,想让父亲宽心些。”
憨娃没出声,只眼神定定地看着楚羽。
楚羽迎着憨娃的目光道:“上头两个哥哥都没能回来,父亲当时能宽心么?”
憨娃转过头,又往布拉克塔格山脉的方向望了一眼,回头问道:“再想想,还有没有其他事?”
楚羽寻思一番,道:“记得有一日夜晚,父亲去找霍老爷求情,他知道霍老爷和里正段四私交极好,以为他能说和说和,免去我家三哥的兵役。那晚回来后,父亲很高兴,只说霍老爷帮他指了条明路,能大赚一笔,必会有钱献给段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