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铁拐李让李去病给他写了两句话“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人言无二三。”
李去病写完后,铁拐李跟李去病说:“十二,在这幅字上面再写一行大一点的字‘再不如意,也得乐呵’。”
“咋乐呵啊?”李去病伫立在桌子前,没来由就一下子哽咽起来,心意所至,一句话脱口而出:“先生,你真的走了吗?”
天地间,好像有一个声音,温醇厚重,回答道“嗯,走了。大道直行,该走就走!”
李去病心中默默说道:“先生,一路走好。”
那个声音仿佛又在身边萦绕起来:“十二,不用伤心。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
李去病微微点头,又微微摇头。
少年俊秀,悲伤也俊秀。
少年悲伤,俊秀也悲伤。
袁依霏看着李去病这样子,沉默片刻,起身道:“我走了。”
李去病问道:“我送你?”
袁依霏说道:“不用”
“李去病?”
“嗯?”
“有些离别是为了更好的相遇。”
“嗯。”
李去病把袁依霏送到院门口。
看着少女的离去,少年一直站在门口。
李去病的爷爷突然出现在李去病身旁,用手推了推少年,然后对着少女说道:“袁姑娘,常来玩。”
袁依霏背对两人,挥了挥手,说道:“必须的。”
老头乐呵呵的,说道:“袁姑娘,那可说好了啊”。
然后,老头自言自语道“这小姑娘仿佛生长于田间地头的幽兰芝草,与那些深宅大院的月季玫瑰极不一样。就五个字形容‘极好极好的。”
刚走出门,少女有些失落,有些愧疚。
人的脆弱,会超乎别人的想象,有时一句话就泪流满面。
人的爱慕,会超乎自己的想象,有时一面缘就心生欢喜。
这个时候,少女忽然觉得是不是应该陪一陪那个令她心生欢喜而自己泪流满面的傻小子。
少女突然羞愧自责道:“才见过一两面,不能这么没心没肺。”
李去病准备返回屋子,刹那间少年只觉得头顶一沉,原来是老头一只手轻轻按在了他头上,两人肩并肩站立,只不过两人朝向相反。老头叹了口气,“十二,张先生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啊!”
李去病揉了揉眼睛,两眼通红,欲哭无泪。
老头拍了拍李去病的脑袋,抬头望着窗外,说道:“十二,太史公说‘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曹子建说‘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张先生这是在为生民立命,为国家捐躯,他的牺牲重于泰山的,会青史留名的。”
李去病声音有些沙哑,说道:“可是爷爷,死了就是死了啊。老陈跟我说,这个世界上,活着才是最大的道理。”
老头转回头,看着李去病说道:“相信爷爷,有些人死了,他还活着;有些活着,却已经死了。张先生在青史上,他还活着;在我们心里,他还活着。”
老头收回手,继续说道“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读书人,就得有读书人的担当。”
一大清早,凤来楼,来了两位读书人。
一位双鬓霜白教书先生,一位谦谦君子,要了两壶酒、几碟子下酒小菜和一盘茴香豆。
举杯交错,快哉快哉。
学塾先生,正是刘作瞻,今天没有教书授课。
谦谦君子,正是沈大为,今天来此请教学问。
沈大为望向刘作瞻,说道:“先生当年去石鼓书院授业,学生印象深刻,如醍醐灌顶;只是不知道先生可还记得学生?”
刘作瞻笑而不言。
沈大为自问自答:“当时先生讲到:人无师无法而知则必为盗;勇则必为贼;云能则必为乱;察则必为怪;辩则必为诞。……有师法者,人之大宝也;无师法者,人之大殃也。”
刘作瞻笑着摇头,道:“先生虽然是先生,道理未必是道理。”
看似无缘无故,但是沈大为听到之后,脸色剧变,满是惊疑。
刘作瞻叹了口气,正色道:“事已至此。那几个孩子,就托付给你了。”
沈大为点点头,神色复杂地起身离去。
刘作瞻静静地喝完最后一杯酒,吃完最后一口菜,轻轻地放下了筷子,自言自语道:“治生乎君子,乱生乎小人?”
(附言:非常感谢大家对这本书的喜爱。古人说“文以载道”,这本书其实算是个人的一点小小心愿,想把这些年读书的一点感悟,工作的一些体会看看能不能在文字中有所展示,不一定对,但我会尽量往对的方向写,所以希望大家批评指正,这也算是以文会友吧。
这本书想描绘的空间很大,会将传统玄幻的视角与真实的历史事件结合起来,而且还会进行拓展,中华民族的历史一直以来和世界的历史是紧密相连的,所以我也想把那个时期的世界动向尽可能如实的展现出来,就像前文出现的西牛贺洲一门三圣哲中,有的朋友看出来是在说苏格拉底,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心理甚慰。
最后想说一句话,写作,是梦想的一部分,所以我是认真的。当然,因此必须字斟句酌,更新会比较慢,请大家原谅。
PS:第一卷会有很多的伏笔,草蛇灰线,拜请大家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