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的成分虽完全不同,但是有几味成分一样,曼陀罗只是其中一味,三颗针、苍耳子、天山雪莲花、附子,我只尝出这几味。”安国公夫人冷冷道,“你应该清楚的。”
安国公突然满头冷汗,眼神中透出几分杀意,咬牙切齿道,“你早知道!”
夫妻虽然不和多年,该有的默契还是有的。
“吴婕妤有孕后,安陆侯二太夫人、安陆侯夫人进宫贺喜,之后,吴婕妤与江充容关系交好起来,之后安陆侯跟江左侍郎握手言和了,”安国公夫人看着安国公,突然莞尔一笑,“你知道的,安陆侯府跟江府长达十多年的世仇,一朝恩怨散尽,总是有些不对劲,尤其是我这种喜欢多思多虑之人。”
“江充容可是有二皇子啊,听说吴婕妤腹中龙胎皇子之像极显,陛下即将而立之年,如今膝下不过四子一女。毕竟,陛下曾经也是五皇子呢,”安国公夫人说的意味深长,“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算计谁。国公爷,你还是先理一理西院吧,皇城司办事素来快捷迅速,这次,陛下让平王亲自主理。”
“平王,可是个眼里容不了沙子的人。”
马车停下来,车夫告知已到安国公。
“到了,你下吧。”说完,便不再看安国公。
因之夫妻不和,加上安国公老妇人和吴氏闹出的种种事迹,一度是京师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中的笑谈,叶氏宗族就坐不住了,经过商议之后,安国公府分成东府和西府,安国公夫人带着三个嫡子住东府,安国公老夫人和吴氏以及几位侍妾通房住西府。本来东府西府都是安国公妇人在管,因安国公老夫人暗中拉扯好几次之后,安国公夫人也不耐烦,遂丢弃不管,西府的诸事便握在安国公老夫人和吴氏手中,后又因闹出几次事情来,安国公就领派了管事管理。虽同居安国公府,明眼的人都知道,其实分家无疑了。
站在安国公府大门的安国公,望着笔走龙蛇、铁画银钩的安国公府匾牌,被乌云遮蔽月亮的天沉沉的压在自己身上,安国公知道这一次,安国公府也不能独身置外了。
且不提当晚安国公府西府整晚灯火通明,哭骂声、吵闹声、求情声等闹得沸反盈天,倒是闹得东院的仆妇小子们实在睡不着觉,但是主子们倒是睡的安稳,有西府的媳妇子敲了连接东西两府间的小门,守夜的婆子好似睡死了一般,就是没人给开门。
小汤山别院到京师,快马加鞭也得要两个多时辰,没睡两三个时辰的谢誉听到谢平的叫起声,床角的夜明珠发着悠悠的光,看了看枕旁熟睡的傅氏,轻轻的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走出内室,坐在炕上正要穿鞋,便看着傅氏持着刑窑白瓷莲瓣灯走了出来,唤人服侍。
“你身子重,要多加休息。”
“小家伙闹醒的,”傅氏盈盈的笑,“夫君先去洗漱吧,我去厨房看看。”
谢誉深知劝不住傅氏,加上要赶着进宫,也没有多加推辞,便去了盥洗间。
谢誉用完早膳,不过寅时,从小汤山别院快马到京都,需要一两个时辰,城门也刚好开了。
傅氏替谢誉理了理神色,温和和平静的叮嘱,“夫君路上要注意安全,出宫后先回府一趟,把情况跟祖父说说。”
“知道了,”谢誉看着傅氏眼下的青青的一片,也有些心疼,“你先去歇着,我会处理好的。”
“我走了。”
因叶皇后中毒的缘故,昭帝彻夜守候,并取消了小朝会。
皇城司和行人司动作很快,在新一日的第一抹阳光撒进巍峨宏伟的宫城里,平王和王传安便候在了乾清宫正殿,此时昭帝正在正殿内室打盹。
听完汇报的昭帝,并没有发火,却让一旁的荣德格外的心惊胆战。
“无药可解。”昭帝冷哼了一声,透出无限冷意和杀意,一场充满腥风血雨的风暴即将来临。
“江氏、吴氏先打入冷宫。”
“安远侯府和江府,彻底查抄。”
“给朕仔细的审,仔细的差,可错杀,不可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