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可是,”夏敏栀目光灼灼的看着清霜,“那些人只会把注意力放在兄长们身上,没人会去注意一个闺阁女子,而且男女有别,他们再怎么厉害,内宅之事,他们也是做不了主。”夏敏栀脸上露出森冷的笑,“只有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才能掌握主动,你去传个消息,让皇城司留人在鄂州等着,再去联系下漕帮的人,我要走水路到京师。”
“那我们怎么去鄂州?”清霜忧心忡忡,“姑娘,无论如何,我是要跟着你的。”
夏敏栀反手握着清霜的手,“不用担心,我会跟母亲商量好,母亲会安排好的。”
清霜脸上露出笑容来,用力点点头,“那我去了。”
夏敏栀抿唇一笑,“多加小心,注意安全。”
夏敏栀去了夏夫人的院子,两个人在内室里商议了一会儿之后,等夏夫人叫人进去服侍的时候,夏夫人的心腹林婆子发现茶盏都还是热的,但敏锐的察觉到夏夫人的眼神中多了某种东西,叫她瞧的心一慌,随机又雀跃起来,手上动作也麻利了许多。
清霜如同往常一般去了点心铺子,买了夏敏栀最喜欢的波波糖、绿豆桂花糕,看到有新鲜出炉的米糕,买了二斤,拿了一个五两的银锭子,掌柜眼睛飞快的眨了一下,找了零之后,经过一个酒楼,买了一个水晶肘子,这才不紧不慢的回了都指挥府,一路慢悠悠的,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背后有人在暗地里跟踪一般。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一日往常的热闹、繁华。
几天后,夏远长子夫妇先行离开林城返乡引发了不少热议,说的是提前回乡先行准备些相关事宜。随即三司就都有人上门关怀,毕竟夏远长子本身就是都指挥使司正六品的经历,原也是夏远的副官,只不过夏远死了之后,副官也成了名不正言不顺的,便回到了原处,最近也未办差一直待在家中料理夏远后事。而夏远次子是贵州卫千户,也向上司告假了,待得夏远长子离开林城后三四天后,夏夫人、次子夫妇及幼女、幼子带着夏远灵柩,最后是夏远的三子及几位亲近的夏氏族人留在都指挥府等待京师来人好交接相关事务。
“这钗子是用红宝还是珍珠,我比了一下,金子还是配红宝好看一些,阿莹,你觉着呢?”秦氏拿着一张画着钗子图纸比划着,拿不定主意。
傅氏抬头看了一眼,笑道,“何必如此纠结,你要是觉得好,都来一套呗。”
秦氏立马就喜形于色,连连点头,“我也是这般想的。”目光触到安国公夫人脸庞时,声音便小了许多。
安国公夫人放下茶盏,“可不能由着她这么来,否则嫁妆单子又得再加一本子。”
傅氏朝秦氏做出讨饶的样子,“还是再看看吧,不然我这一点儿家底可不够折腾的。”
“那不行,”秦氏故意蛮横的道,“可是你说的,做两套才行。”
说笑间,安国公夫人的心腹周嫂子进来通报,说是表姑娘过来请安了。
傅氏和秦氏对视一眼,笑容敛住,朝谢碧沢和长乐县主使了眼色,于是两个人便手牵着手从小门去了长乐县主的院子。
长乐县主鼓着脸一副气呼呼的样子,“真是讨嫌极了,每天都跑过来的,是想做什么呀。”
“到底是亲戚,还是要注意些。”谢碧沢小声道,“让人听见可就不好了。”
到了听雪堂,长乐县主坐在炕上,抱怨开了,“我就是烦不过,好歹也是世家出身,怎生眼皮子浅得厉害,看不清人眼色,当人打量不出他们打什么主意。祖父也是的,也偏颇太甚了,亲孙女还比不过折了几折的表外甥女。”
“起码人家会做人啊,”谢碧沢给长乐县主倒了杯茶,慢悠悠道,“话说她来国公府小住这几个月了,我可是听了不少夸赞她的话语,前儿个宁安还在问我这个方姑娘是什么来头,宗室中居然还有夫人瞧中了她,想要做亲呢。”
“她做梦。”长乐县主喝了口茶,平心静气了不少,一语双关,谢碧沢抿唇笑了笑,然后长乐县主也忍不住笑出了声,趴到谢碧沢耳边低声道,“看来确实很用心,就是眼瞎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