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颇为疲惫地朝林川又看了眼，挺艰难地才道了声：“多谢了。”
“这一次，也是多亏有你。”
林川无所谓地耸耸肩，不禁又问：“按照炁，咳，也就是天碑神性的说法，你能力的封印，是要持续到通关大千秘境之后的。”
“也就是说，在那之前，你会像个毫无天赋，没有任何能力的废人一样。”
徐问剑缓缓摇头：“倒也没有特别废。”
“虽然我现在很累很累，连感知都被削弱到极致。”
“但是我能感觉到，我并不是完完全全变成了废物，大概还残留了一点能力。”
顿了顿，他细细想了想，才说得更加具体：“大概就好像被禁魔，然后就只剩下四百多点的全属性了。”
四百多点的全属性，其实已经很不错了。
放在普通人里，依旧能够碾压绝大多数同龄人。
但若是放在整个本源位面最核心的天骄面前，恐怕就不够看了。
更何况，他失去了天赋技能等各种能力。
林川皱眉思索片刻，又想问些什么的时候，却被徐玄冥打断了。
徐玄冥派人将徐问剑带去“治疗”后，整个书房便只剩下他和林川两人。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徐玄冥自己坐进了他专属的座椅里，叹了声：“徐问剑现在的情况，还怎么参加大千秘境是不是？”
林川点头，这正是他想问的。
徐玄冥又轻叹了声，缓缓道：
“大千秘境入场券的事，倒不必太过忧心。”
林川眉梢一挑，插嘴问：“直接给他内定？”
徐玄冥略沉思片刻，摇头：“也不是非得内定。”
“就像今天的选拔赛，不论是外区的试练塔选拔，还是中央区的竞技场选拔，其实都是在虚拟的环境中。”
“明天的决赛，同样是在虚拟环境中进行。”
“而问剑的能力，此前已经在虚拟环境中保存过了。”
话说到这里，林川便懂了。
说白了，就像他也在竞技场留了一道虚影一样。
他一身的实力，在虚拟环境中，是有记录的。
而现在，徐问剑现实中确实是“废”了。
但徐家稍微操作一下，便可让他在虚拟环境中，保持之前记录过的能力。
所以，接下来在虚拟环境中进行的决赛，徐问剑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不过……
林川正想着，徐玄冥也说出了他的“不过”——
“不过，你应该也听到过消息，今年的情况不一样。”
“决赛过后，还有中央特训。”
“特训期间，入场券的拥有者，是有可能被其他人夺走入场券的……”
“以问剑现在的实力，以及刚刚在大千学院造成的轰动，一般天骄，大概率是不敢挑战他了。”
“不过，事无绝对，我这里，有三件事，想拜托你……”
徐玄冥目光落到林川身上，眼神诚恳。
林川大概能猜到是什么事，便缓缓点头。
徐玄冥心中松了口气，便依次道：
“第一件事，你应该也猜到了——”
“关于徐问剑能力被‘封印’的事，我希望你尽量不要告诉任何人。”
“虽然之后的特训中，可能还是会被人发现。”
“但我还是希望这个秘密，能够维持更久的时间。”
林川点头。
这第一件事，对他来说，根本都不是事。
他又不是那种喜欢八卦的人。
本身也没什么朋友。
徐问剑的情况，自然不会到处说。
“第二件事——”
“关于中央特训，具体是怎么个特训法，我暂时也不得而知。”
“不过根据往年的情况，特训内容，大部分是针对神葬之地的。”
“也就是说，参与特训的五百名天骄，大概率会有相当一部分时间，生活在禁魔环境。”
“那种情况下，问剑便不太会暴露能力被封印的秘密。”
“但还是会有一小部分时间，有泄露秘密，被人针对的风险。”
徐玄冥只说到这里，便又看向林川。
林川也不傻，便接话道：“所以你是希望我在那种情况下，帮徐问剑掩护一下，最好是守护住他暂时‘废了’的秘密。”
“……”徐玄冥听着林川那么轻描淡写的“废了”两个字，多少是有点不痛快的。
不过他也知道林川这种“直接”的性格，便点头道：“是的，能守住秘密是最好的。若不能的话，也还是希望你能帮衬一下。”
林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徐玄冥的语气中感受到：“那什么中央特训，是会处于一种密闭环境？”
徐玄冥点头：“对。除了中央派遣的特殊‘教官’，其他任何势力，都无法插手，也无法知晓里面发生了什么。”
说着，徐玄冥又顿了顿：“进去之前，还会签生死状。”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但意思很明显——
那什么特训，是有概率会死人的！
包括特训内容，连徐玄冥也只是推测，而并不具体知晓。
所以他才担心徐问剑，希望林川能帮衬着点。
而这个事吧，对林川来说，也不算多大的事，他再次点头：
“不影响我自身的情况下，我会帮衬着徐问剑的。”
徐玄冥又舒了口气，继续道：“第三件事，你应该也能猜到——”
“大千秘境……”
徐玄冥顿了顿，思索片刻，才解释道：“它的运行模式，有点类似于世界主权秘境。你应该经历过世界主权秘境吧？”
林川点点头：“你的意思是说，它像主权秘境一样，是第一关第二关这种进阶模式？”
“对，”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徐玄冥又继续道，“就像主权秘境的最终关最为重要一样，大千秘境的最终关，就是神葬之地。”
“以问剑现在的情况，他在神葬之地，能占有绝对优势。”
因为所有人到了神葬之地，都会沦为“废人”。
但徐问剑身上拥有“神性”，他会比其他的“废人”强一些。
“不过，在神葬之地之前的关卡中，以他现在的情况，便依旧是弱势……”
说到这里，林川也懂了。
他直接缓缓点头，总结道：
“三个条件综合下来，其实就是让我在中央特训，和大千秘境前几关，都帮衬着点徐问剑，让他能够顺利抵达神葬之地，顺利通关大千秘境。”
徐玄冥缓缓点头。
林川倒没有直接全部答应下来，而是眉梢一挑：
“这三个条件，算上我刚刚帮徐问剑脱困，徐老准备怎么给我算好处呢？”
徐玄冥早有预料，此刻手指在书桌上轻点了几下，便有条不紊道：
“首先，你与成黔默的恩怨，留下的那点烂摊子，我会帮你解决。”
“包括你出身所在的那个融合中位面……我能让你对那片故土，毫无后顾之忧。”
其实这点，对林川而言，并不算很重要。
不过他能看出，徐玄冥的诚意。
缓缓点头后，他又眉梢一挑：“然后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