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日月呢?”
这个总不会说是像弟弟了吧!安原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的神采。
“需要他人关心和喂小鱼干的……老人家吧。”
安源彻底服了,你真是个某种意义上来说可怕的男人呢宗三同志。
“对了,那个……”她突发奇想,不禁挠挠头,“你觉得我呢?”
宗三惊诧莫名地看着她,好像她是什么自恋狂。
审神者被那莫名其妙的眼神盯得有点烦躁不安,“快点说啦,说个印象就好。”
宗三这才回答道:“唔……主人很可爱呢。”
“……”安原时羽大概要丧失对“可爱”和“弟弟”这两个词语的理解了。
“虽然有时候会很沮丧,也容易被打击的哭哭啼啼,但主人依旧很坚强。”
“像这一次您遇到了刺客,就算没有人保护主人,您也成功的扛了过去……这对于我们来说,是既高兴又失落。”
“高兴是因为您的冷静和身手,失落的大概是因为我们这些刀剑没能保护好您。”
“但无论如何,这一路走来,您的成长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所以,哪怕是误入了再困难的副本我们也不会害怕……因为有主人您在我们的身边啊。无论是依靠您还是想要保护您,这份心情,都是不会变的。”
………
哇!这、这个家伙在说什么啊!顶着那双漂亮的异色眼睛在说些什么像表白一样的话语啊!
安原时羽把耳边的头发往下拨弄了一点,遮住了热得发烫的耳朵尖,故作欢快的咳嗽两声:“没想到我在你心里是这样高大的形象啊。”
付丧神笑而不语。
“那么宗三……”她艰难的说,“你喜欢三日月?”
宗三:喵喵喵?
纵使忧愁如他,此刻也惊呆了,这个话题为何跑偏的如此严重?
可是冷静下来想想,这其实才是审神者真正想问的问题吧,前面那些都是打铺垫……想到这里,宗三忍不住又笑起来,安原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突然发笑的他,却不知自己在对方眼里的形象可爱的像只小奶狗。
笑够之后,他才回答道:“主人误会了。我并没有喜欢三日月殿哦。”
太好了!你们没有往那个方向发展真是太好了!
不知为何,安原时羽暗中松了口气,大概是不用继续操心手下的情感生活而感到轻松吧……
于是,放松下来的审神者问他,今晚为何一脸忧愁的看着月夜。
这一次,宗三左文字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只剩下无尽的忧愁与彷徨。
安原注视着他的神色变化,灵感就像是屁,来的毫无征兆。
“……信长公?”她轻声说道。“你是想起了他?”
宗三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点点头。
“世事,真是难料啊。”
他低声说道,如同痴人说梦,带着几分不明的忧伤与释然。
织田信长那样宛如魔王的男人,都没能实现天下一统的梦想,倒在这个乱世中。此后的岁月里,他作为一把刀,永远的失去了上战场的资格——没人会拿那个男人钦定为天下象征的宝物去砍杀,丰臣秀吉不会,德川家康和他的子孙也不会,历代天皇更加不会。当放进博物馆后,则愈加不可能。
束之高阁的寂寞永远缠绕着他。
如今想来,只有在织田信长身边的那段日子,才是真正的……真正的……
有一只手揽住了他削瘦的肩膀。
宗三诧异的扭头看去,发现自家主人正一脸郑重的看着自己,“想哭就哭吧,想念前主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我不会因此吃醋的——就好像这不妨碍人一边怀念自己逝去的初恋,一边和现在喜欢的人谈恋爱一样。”
付丧神哭笑不得,这个例子举得真是糟糕,可他明白对方的意思。
可是不管怎么说,如今的他,终究不再是被拘束了。
而为了这个人,他心甘情愿的低下了笼中鸟的头颅,待在她的身边。
所以他顺从的依靠在审神者的怀里,异色的眼瞳倒映出夜空上的月亮。
“今晚的月色,”他像是叹息,又像是欢喜,“真美啊。”
…………
但是这两人都不知道,在这一刻,有人正好躺在他们头顶屋檐上晒月光。
而那只捏着小鱼干的手,很明显的顿了顿。
这小鱼干没晒透吧?怎么吃起来那么苦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