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用机关收回后又再次飞射而去,准备一举拿下陆鼎原的性命。
陆鼎原又岂是吃素的?打蛇随棍上,手中长鞭在卷住对方的鞭子后泻了对方的力连鞭向反方向抛去,所去之处正是铁爪的丝线所在,让抛出的暗器也在瞬间失去了准头。
胡承青无法,只得按动机关收回才发出一半的暗器,再抖手将缠在自己鞭子上的长鞭甩落。而就这转瞬的功夫,陆鼎原已经抽出了腰间的软剑,团身而上来到近前。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胡承青并不善于近身攻击,他的武器也都是远距离攻击才占尽优势的。
对于陆鼎原的突然近身,他是有些紧张的。他不知道的是,比他更紧张的,是陆鼎原的一众部属。
在广寒宫稍有些年头的人都知道,陆鼎原最擅长的兵器其实不是他整天拿在手里晃悠的长鞭,而是他终年缠在腰间的软剑。
陆鼎原是倚剑成名的这一点,虽然在十年后的现在,江湖上记得的人已不多,但广寒宫的属下却是个个知晓的。而软剑出手,说明陆鼎原已经被逼到了不得不尽全力的份上了。
“该死的,那爪上居然也有毒!”而比众人更急的,当属小何子了。他嘟囔着在原地不停跺着脚。“你说什么?”离他最近的冬离听到小何子的话也不禁花容色变。
“你没见主子被划了那么深长的一道口子却并未出血吗?”小何子在肩膀的位置比了比,低声说道“那根本就是因为那该死的铁爪上也萃了毒!”
“卑鄙!”冬离咬牙切齿,却也只能远远看着,干着急。陆鼎原当然也知道自己又中毒了,而且显然这种毒是急性的,而不是像“冷凝香”那种慢慢发作要人性命的毒。
眼前开始发晕,双手双脚也开始越来越沉重。要快,不然如此下去自己即使不死在胡承青手中,也会因为来不及解毒而命丧九泉。
既然两人终有一人要踏入地府才能结束此战,那么他不介意让自己的双手再染一遍鲜血。反正胡家的血,他也不是第一次尝了。
既已决定,陆鼎原的攻击一反初时的谨慎,而是大开大合的只求速战速决。最后陆鼎原拼着背后吃胡承青一鞭,和胸前中对方两铁指,硬是生生将软剑插进了胡承青的喉咙。
“怎么可能”到最后,胡承青还是死不瞑目的,他不明白自己苦练了十年,又精心策划了数月,怎么还是败在了陆鼎原的手里。
陆鼎原抽出软剑,后退数步,当确定胡承青已经死透了后,终于不支单膝跪地。“主子”小何子和冬离一齐冲了上去。
“冬离带人去附近查一下”陆鼎原靠入小何子怀中,单手压住他撕扯自己衣服欲给自己检查伤口的手“到车里再看。”
“是!”“是。”两人异口同声,行动迅速。冬离留了两人帮忙照顾陆鼎原,其余人分配好任务便四散开去。小何子在另一名属下的帮助下将几近脱力的陆鼎原架进了车厢。
“嘶”撕开衣物后,倒吸口凉气的是小何子而不是陆鼎原。
“主子鞭上也涂了毒。”“我知道。”也就是说,他是在明知鞭上有毒的情况下,仍是选择了以伤换命。“怎么?解不了吗?”很淡然的口气,似乎真的解不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似的。
“那倒不是,只是三种毒同时作用下,难免有些复杂,恐怕”小何子皱眉“会让您多受些日子的苦。”“呵”陆鼎原哼笑,笑声是含在喉咙里的。
“小何子知道主子不在意,可小何子看着主子受苦,小何子难过”
小何子边说着边处理着陆鼎原的伤,乌黑青紫的伤口让他不禁语带哽咽。陆鼎原早已习惯了小何子的呱噪,闭目养神,也不搭理他,由着他翻弄自己的伤口,一声不吭。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四处探查的人回来了。“主子”冬离在车外面复命。“怎么样?”陆鼎原等着冬离的报告。
“没发现任何可疑的人,之前那些人已经退干净了,也没发现有其余接应的人,只除了这个。”冬离尽责的报告着,只是最后一句话说的有些含糊怪异。
“嗯?”陆鼎原这才睁眼,便看到冬离打横抱着一团东西,似乎是个男人。一边腿脚向不正常的方向弯曲着,胸腹处有凹陷,浑身脏乱不堪,短发,脸上由于被血和泥沙糊了一片根本看不清长相,而最让人想不透的,是他的穿着。
有人把亵衣穿着出门逛的吗?“啧啧,断了一条腿,胸骨折了两根,损及内府,根本出气多入气少了。”小何子也随着向外望了望,便又呱噪起来。
“你治得?”陆鼎原瞟向小何子。
“这点小伤,在我手下”小何子哪容得给主子看不起,刚要吹嘘一番,便被陆鼎原一句“带上来”给打断了。“主子?”小何子惊叫,他还在给主子看伤,哪有闲功夫治旁人啊!
“主子,此人来历不明!”冬离也叫,对这个重伤之人的身份并不放心。“带上来。”陆鼎原说完再次闭上眼,表明此事就此决定。
“”冬离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终是咽了下去,什么也没说。对于主子,他们太了解了,受了伤的主子是脾气最好也最不好的时候。
说他脾气好,是因为这时候通常只要不太过分的要求,你要什么他都会应你;说他脾气不好,是这时是平时本就不多话的主子越发沉默的时候,谁若在此时惹他不耐,下场通常不会太好。唉!小何子无声叹口气。对主子时不时捡人回来的习惯实在不知该庆幸还是无奈。
毕竟,他们四护法也都是在年幼或落难时被主子捡回来的,他们没有嫌弃或摒弃其他人的权利。可照主子这么捡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小何子帮冬离把人弄进了车,便是一阵浓浓的血腥味传来。
看来,此人出血比他家主子还多呢!两人交换了个眼神,皆是无奈。“冬离,去办你的事吧!”陆鼎原眼未睁,轻声道。
“主子,让冬离护送您回去吧,耽搁不了事的,顶多我们多赶两天的路。”“天下第一鞭”的事已解决完,陆鼎原当然不用再南下。
但他身受重伤,身边又只有个武功稀松的小何子,这让她怎么放心去做任务呢?!
但显然陆鼎原是不会同意的。虽不说,但他们都知道陆鼎原其实是极心疼手下的,十几天的路程,来回又岂是不眠不休两天赶得回来的。
如果真要他们护送,怕是这去任务的十人回程都要豁出命去赶路了。果然“有影在。”三个字就给否了。如果陆鼎原不说,冬离都几乎忘记了“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