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王妃驯王爷

第一百五十八章 王妃坐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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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夫人本就嫌她今天慢腾腾,等不及这句话全说出来,人飞也似的走了,只留下一串笑声:“快些来啊。”

这一位才是风流成性的人。权夫人对着她的背影,不屑的啐了一下。找了一处亭子坐下,心中难过上来。听说权大人回京,自己娘家的亲戚们全见过。

自回京里,娘家本来要养她,她心里那一口气梗着,这错事一错再错,家人不能忍受,把她逐出家门。

家产尽抄,反正无妨,外面有的,是风流男人。她本来不能再进宫,傍上两、三个人,就此可以进宫。

夫人们看不上她,因为她还有丈夫在,就大张旗鼓风流。而且没名号行走在宫中,全是仗着身子才进得来。

嫂嫂私下里会见她一面,骂她一顿,再问她生计可好,给她塞一些钱。这条路已经踏上,是难以回头的一条路。

面对梅花晶莹,权夫人突然很想放声大哭,不想去求嫂嫂,让权大人写下休书,从此自由身也罢。

“哈哈,这里有个亭子,”有笑声传来,权夫人立即变色,身子颤抖一下,又绷紧面庞挺直身子。

这声音,是权大人。

权大人笑得极欢畅,左手一个,右手一个,三人同行,往这里来。光看人数,权夫人就是人单势孤。

她刚觉得危险到眼前时,见权大人左边那个夫人,是自己不和的人。她轻轻撇嘴:“大人,这是您夫人不是?这休书没有写,您是她丈夫,怎么着,不能管一管?”

右边那一位,也是和权夫人不和的人,也嘲笑道:“哎哟喂,看看您夫人这穿的叫什么,这冬天里,我们还庄重呢,看看她,这衣领儿露的,这小脖子上,那是口水不是?”

权夫人要是平时,也有三言两语回去,今天面对眼中全是蔑视的权大人,她只觉得身子发冷,嘴里发苦,这言语似比风刀还利,权夫人低低咒骂一声,掩着衣领就要离去。

一个巴掌重重打在她脸上,权大人扯住权夫人发髻,又是一脚,把她踹倒在地。“哧啦”一声,权夫人的衣服被权大人大力撕开,露出她雪白的肩头在北风里,这肩头上,还有一块深深的疤痕,是当年发配离京时,为权大人恨极所咬。

“贱人,你可知道你是有丈夫的人!”权大人骂一声狠狠打一下,他手边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根梅枝,不知道是哪位夫人给的。

狠击、痛击,猛击,天地间什么也没有,只有挥舞着的杖影,恨之入骨的痛哭声。迷迷糊糊中,伴随权夫人的,只有无边无际、不可躲避的痛苦。

她哭喊着,惨叫着,尖叫着,心中只有一句话拼命往下沉。死死咬着嘴唇的她告诉自己,我没有错,是他先错,我才错。

随着别人的错误而错误,权夫人一直是这样想,他有,自己也可以有,男人又如何,女人也是人。

春花秋月夏季开莲花,莲花不会抱怨,为什么不开在春光明媚中;山崖上的兰花终于透土而出时,迎接她的不是一马平川,而不是深谷幽径还有寒风时,兰花也不会抱怨老天,恨你不公。

宫中当值的内侍们立即就来喝斥,权大人不住手,而且有理有据:“不是命妇也进宫,这个贱人,不打还行!”

管这里的内侍总管,是权大人早就打过招呼的,只是提醒:“皇上病重,大人不要太惊动才是。”

内侍看这笑话,也是难得的一场。

与权夫人有染的男人们过来,都默默走开,在出来玩的男人们心里,也只会觉得权夫人不像话!夫人们少有来劝的,清白的人不齿于权夫人,风流的人又是兴灾乐祸。

当权夫人的嫂嫂赶到时,权夫人不是难以动弹,是话也说不出来。血,染红了她的新宫装,她面上、手臂上全是伤痕。

“你要打死她吗?”权夫人嫂嫂扑在权夫人身上,权大人气喘吁吁这才住手,对着痛哭的嫂嫂露出凄然一笑,责问道:“嫂嫂,你们就是这样看顾我妻子的?”

这面上凄然让别人看起来,更为值得同情的,是权大人。扪心自问,这里哪一个人的丈夫,没有贪污过官银,受过别人贿赂。只有倒霉的权大人,是因为妻子出首,而翻身落马。

权夫人的嫂嫂没有可以分辨的话,只是哭道:“你回来了,听说有功要官复原职,她就是命妇,怎么不能进宫?”

“我才面过圣,还没有复官,就是我复了官,”权大人冷笑:“我为哪一位妻子请封诰,是我的事情!”

这话掷地有声,权夫人的嫂嫂惊呆住:“你,莫不是你要休了她!”以权夫人的嫂嫂来看,以这古代一切女人来看,权夫人要是被休,那她丢死了人。

权大人笑得阴森森:“不,我不会休她,她是我妻子,敢问嫂嫂,我管教自己有过错的妻子,你倒不许?”

权夫人的嫂嫂再没有话回,只得去求权大人:“求你,今天放过她。”权大人把手中梅枝一抛,左手抱着一个,右手揽着一个,冷笑道:“等她醒来,麻烦嫂嫂对她说说,我的家法,时时在等着她!”

大家默默让开,看着这三人行离去。走到拐角处,权大人别了两位夫人,来见赵赦。赵赦回来换衣服,在自己在宫中的宫室中正在问:“王妃哪里去了?”

见权大人走进来拜伏,泪如雨下:“多谢王爷成全,数年之气,今天尽出矣。”在宫中打人,要没有人帮着掩盖,权大人这准备起复的罪官,也没有这样大的胆子。

“再寻一门亲事吧,这一个,不要也罢。”赵赦是知道权大人在西北已经相亲。权大人对王爷泣道:“头上绿帽无数,就休了她,也不解我心头之气。”他咬牙切齿:“我慢慢折磨她,把她变成好人。”

在赵赦心里,权夫人这样的女人,死几个没什么。他漫不经心:“你自己看着处置,不要再耽误公事的好。”

权大人还在拜谢,赵星从外面进来。赵赦道:“你去吧,我要歇会儿。”等权大人出去,问赵星:“这天冷得很,王妃在哪里贪玩。”

“王妃在长廊上的小亭子,请了新来的苗夫人去说话。”赵星回过,赵赦微笑轻斥:“胡闹,”再就无话,只坐着。

不一时,外面有一个垂鬟小婢急急奔进来,赵星认得是苗夫人的丫头,拦住她:“不许乱闯。”小婢急急往里面喊:“王爷,是我家苗夫人有急事寻您。”

赵赦这才缓缓步出,负手站在廊下,带着威严问道:“何人在这里大呼小叫?”苗夫人的小丫头把赵星狠狠一推,冲到赵赦面前跪下,仰面垂泪道:“王妃,正在刁难我家夫人。”

“我随你去看看,”赵赦忍笑,说过,小丫头带路,不忘对赵星得意的白一个眼儿的,这奴才,也敢拦人。

小丫头边走,边话不少:“王妃坐在长廊上的转角里,在那里坐着,像是有意拦人,人总要从那里经过。”赵赦连嗯一声都没有,只是跟在后面慢慢走着。

赵星好笑,这个不识人,跑到王爷面前告王妃的状。

小丫头很想急匆匆一步就到,不时回身看王爷,是不紧不慢的步子,他是不着急。

长廊转角处,真姐儿正对面前的苗夫人和颜悦色:“夫人刚才可见到王爷,我才看到他,这又不见?”

使眼色让小丫头去寻赵赦的苗夫人心里嘀咕着,你找不到丈夫,与我何干。面对按品大妆,恍若神仙妃子的安平王妃,又不敢不恭敬,回道:“王妃都不知道,妾如何知道?”

“夫人是上个月才从浙江而来吧?”真姐儿笑吟吟,也不让苗夫人坐,只是不紧不慢和她说着话。

苗夫人心中深恨,这里来来往往有人,让人看到,还以为王妃在教训自己。这面子,丢不得。她眼角儿瞅着赵赦几时过来,溥衍道:“妾是上个月才到,不想王妃对妾,知道得也清楚。”

“我知道你呢,你们那里出美人西施,”真姐儿笑得无邪:“东施和西施,是一处的吧?”眼前这位夫人眼珠子乱转,看什么?找表哥来帮她?

真姐儿好笑,而且乐在其中。第一次敲打夫人们,感觉不错。

慢慢说着话,长廊一角出现赵赦身影时,苗夫人以手指抚额,身子晃了几晃,软软的晕倒在地。

“夫人,你怎么了?”苗夫人的小丫头适时地走上前去,扑在苗夫人身上流泪,再对着真姐儿痛哭道:“王妃您,把我们夫人怎么了?”

这伎俩?真姐儿嘀咕,太小儿科了,这是宫中,也玩些胜眷在握的吧。心里这样想着,见赵赦面无表情走到面前,真姐儿笑容满面,恭敬地起身垂首:“表哥。”

不容他们说话,苗夫人的小丫头又哭泣道:“王爷,我家夫人有个久站就要晕的病根儿,要是心里不快,更是发作的快。不知道王妃要问什么,只问小婢吧?”

真姐儿嘴角似翘非翘,要笑出来时,赵赦走过来在她头上轻拍:“你在做什么?”真姐儿借着回话露出笑容:“回表哥,我见夫人的绣帕好,在同她说绣帕呢。”

这人不是晕了,那就由得真姐儿说才是。赵赦刚“哦”一声,晕过去的苗夫人“嘤咛”一声又醒来,身子好似雨打梨花,娇弱无力的伏在地上道:“王爷,恕妾不能见礼,王妃您原来是要看妾的绣帕,你一直没说,妾也不知道。”再推小丫头,娇颤颤道:“快送去给王妃看。”

小丫头跪过来,却跪到赵赦面前,把手中帕子呈上。又是一惊,惶惶然道:“我晕了头。”再把身子转向半步外的真姐儿。

被揭穿的真姐儿对她笑得极可爱,随便看看道:“我看过了,真是不错,你家夫人身子不好,快扶她出宫吧。”

“只要有个休息的地方歇会儿用杯热茶,夫人就会好得多。”小丫头似怯怯,对着赵赦看一眼。王爷在宫中的宫室多富丽,再说夫人晕过去,又是由王妃而起。

真姐儿笑得好似小狐狸,对着赵赦极其恭敬地看着,表哥你,会怎么说?赵赦招手喊来一个内侍:“送夫人去太医院。”

苗夫人万般无奈,只能眸子里送出多少情意来,怎奈王爷眼睛只在王妃身上,直到苗夫人送走,也没有看到,真是白白浪费这好表情。

见苗夫人走后,赵赦对蔡清宛和豆蔻看看,再对真姐儿板起脸:“家里多少好帕子,无事要看别人的,去玩吧,少淘气!”真姐儿扁一扁嘴:“知道了。”

长廊中又有彩衣行来,舞阳郡主来寻王妃。手中一枝小小如雕螭的红梅花,舞阳郡主轻呼:“王妃可歇好了,有秋千呢,可打不打?”

真姐儿又鼓起嘴,头上被赵赦轻敲一下,耳边是笑骂:“又怎么喜欢?”真姐儿揉着头委屈,嘴里小声地道:“表哥回避好不好?”

“哼,”赵赦眼睛里全是笑意,轻轻哼了一声。

舞阳郡主渐近,可以看到这里时,她一下子呆住!成亲后她是第一次进宫,这也是舞阳郡主第一次见到安平王赵赦。

面前的这个男人,虎背熊腰,威武过人。面庞,却是儒雅中带着英气勃勃。这和舞阳郡主自小见惯父亲、兄弟的俊美过人,和小王爷项林的俊秀又不一样。

这个人,让人眼前一亮,又让人觉得眼睛割舍不开。书上说气若渊亭,就是这种气势。

舞阳郡主黯然,不用再问,这个人,是安平王赵赦。

见他身边的王妃娇娇恋恋,就可以知道这是谁。舞阳郡主一时不能接受,她跪下来行礼时,嗓音儿都是颤抖的:“王爷。”

美丽的眼角里沁出几滴泪水,滴在长廊洁净的木地板上。这几滴泪,是压抑不住而出。

王爷,果然如兄弟所说,是个英俊丈夫。不过,在没有见到安平王以前,舞阳郡主心中拼了又拼,也拼不出来这样一个英俊魁梧的男人来。

她骤然而起的心酸,全由着这几滴眼泪带出来。

真姐儿才抿一抿唇,又不由自主鼓一鼓嘴。赵赦携起她的手道:“走,去看花。”再命舞阳郡主:“起来。”

这一对夫妻前行,真姐儿走上两步,嘴就扁几扁,赵赦就抚一下她的头发。直到廊下丛生老梅旁,赵赦取下一小枝红梅,对着真姐儿端详过,给她簪在发上,再理一理,微伏下身子微笑:“这下子,可满意了。”

真姐儿眼睛里是娇嗔,嘴里不得不道:“多谢表哥。”

舞阳郡主又是心酸,她和项林一天一吵,有时候几吵。郡主自负美貌,恨项林不来殷勤,又恨项林不如成亲前殷勤。项林心中时时作梗,郡主雪肤,安平王就没有把玩过?郡主玉胸,安平王有没有探索过?

小王爷每每回到房里,就是和舞阳郡主吵架,除了新婚之夜生气为验舞阳郡主贞操同房过外,别的时候,就去外面过夜。

廊下安平王温柔款款,安平王妃娇憨依恋。蔡清宛左顾右盼,如果不看另处,就很想王爷王妃两个人。豆蔻低声道:“等我回去,要让展祁给我摘花。”蔡清宛小声道:“他不肯的。”

豆蔻眨眼睛:“他不给我摘,我就扯着他衣服不松手,你呢,就去对俞先生说,没有功名,还好意思不摘花?”

这两个人相视一笑,笑得极开心。

丫头们见王爷王妃亲近,当然是喜欢的。算来算去,这里唯一不喜欢的,只有舞阳郡主一个人。

她过于伤心时,不愿意再看安平王的英俊、安平王的温柔,只拼命想着自己嫁的,是一个小王爷,虽然人品不好,却比姐夫拓跋昊好得多。再想想自己住的,是王府里雕梁画栋,在京里又结交了几个知已,丈夫虽然不体贴,自己想过得舒服,可以在完全忽略他的情况下舒心。

北风梅花下,人人各自心思。虽然北风寒冽,却是心中都想的,是温暖心思。

江阳郡主在这个时候,正在听人回话。这是带进来认路的几个人,免得更换父亲时有闪失,这些人全在宫中迷了路。

“有人吵闹时,我们借机去了看过的几处冷宫,不想也有看守,他们正在责问我们时,清源王殿下过来解了围。”

江阳郡主大喜:“这说明他肯帮忙。”她露出笑容:“今天这一次,没有白来。”

当天晚上到家,真姐儿对着一桌子宫中射箭得来的彩头不喜欢:“还少几件,缺一件我都不要。”对着赵赦皱鼻子,真姐儿坚决不喜欢:“少一件也不行。”

赵赦揽真姐儿入怀,轻哄着笑:“溥衍别人只有几件,真姐儿喜欢的,全在这里,你乖些,不要闹,世子刚才问你,不是回答很乖。”

“我偏要给别人的那几件,”真姐儿只是缠:“还有苗夫人,我敲打她,她还敢阴我。”赵赦笑着扳着这生气的面庞:“让她滚蛋,行了吧,让她离开。”

真姐儿眨眨眼睛:“她走了,我可逗谁玩呢?”赵赦张开巴掌要打:“消遣表哥?”真姐儿嘻嘻笑着躲进赵赦怀里,把这只追着打的大手搂到自己肩膀上,犹要撇一撇嘴儿:“说不定今天,她在家里等表哥呢。”

“哈,让你猜着了。”赵赦才说过,真姐儿小脸立即黑下来,又拉着赵赦一通好缠:“又许给了她是不是,表哥,你不好。”

烛火红映下,真姐儿不依又不饶:“要表哥射下来的全部彩头,不然,你睡床下面去。”见巴掌又到眼前,这才嘻嘻笑着,扑在赵赦怀里。

赵赦只是笑:“她那丫头来对我说,太医看过,是极虚弱要看视的病,我说那你好好服侍,我可没答应她。”

真姐儿嘟过嘴、噘着嘴,扁着嘴,在赵赦怀里拧身子。赵赦抚着她的头发,轻轻哄着她:“睡吧,明儿还有事,要办年呢,不再是以前睡到日上三竿的时候了。”

“以前,真姐儿多享受。”真姐儿再嘟囔过,安安静静在赵赦怀里把身子伏下来。睡到夜半,丫头们又来轻声请王爷:“赵星在外面回话。”

赵赦起来,把真姐儿抱得端正些,披衣出来边系衣带边随着赵星而去。书房中暗灯下,坐着遮头盖面的灰衣人。

“打扰王爷好梦了,”灰衣人嘿嘿低笑:“听闻王爷今天约了美人,不想您金蝉脱壳,却在家里。”赵赦一笑:“也许我还是在别处。”

两个男人坏坏的笑两声,才说正事。灰衣人道:“皇上年纪已有,又积劳成疾,最近蠢蠢欲动者,不在少数才是。”

赵赦谨慎地只听着,他心里很不喜欢清源王,要是有人钻到他内心里去,安平王的心里会牢牢刻着一行字,坚决把清源王拉下马。

作为位高有兵权的王爷,赵赦不能这样说。在他几年前被清查时,对面的主人帮了他一把,安平王只能泛泛的就事来说话:“皇上心中钟意,是一位明君。”

和真姐儿纠缠不休的清源王,肯定是一个昏君。又用得上自己,又以为自己会听命于他。了不起吗?皇帝都可以改变,何况是皇嗣。

安平王极为鼓励,又不能不说得含蓄:“有道之君,万民理当归顺。”

灰衣人只是笑,要想安平王嘴里吐出来坚持支持这几个字,当然不容易。再说安平王嘴里要是说得这么直白,只会吓人一跳。

只要他不相助于清源王,也就是了。

“请王爷记住您今天说过的话,京里要是有乱,王爷理当平乱。”灰衣人平静说过,赵赦思忖一下,再道:“那是当然。”话中有了嘘唏:“皇上对我,皇恩浩荡,他……”赵赦说不下去了,他的确是感恩于当今皇帝,这是有知遇之恩的皇帝。

灰衣人也完全可以明白,安平王是在当今手里封了王,他对皇帝的恩情,和皇帝对他的信任,非比别人。

所以,安平王赵赦支持谁,或是两不支持,才是最重要的。

赵星送灰衣人出去,赵赦理一理今天的谈话,他来,就是对自己说两不相助的话?北风呼啸中,披着雪衣的王爷走入清冷大雪中,这大雪让他更清醒,他可以清楚的断定,最近,要出大事情。

回到房中,在廊下去了雪衣,轻轻拂去发上还有的余雪,搓一搓双手让暖和些,这才走到房中来。

真姐儿大睁着眼睛,侧过面庞来一笑。见赵赦身影出现,一骨碌爬起来,着杏黄色寝衣的身子小跑几步,扑到赵赦怀中来。

“表哥没出去,就是和赵星说几句话。”赵赦搂着怀中娇小的身子,疼爱地道:“这不是还在。”

真姐儿一句话不说,就只紧紧搂着这温暖健壮的身子。

她是光着脚跑下来,撒娇够了,又和赵赦捣乱:“害我担心,表哥,你睡床下面去。”赵赦好笑:“真的要睡床下面?”

“嗯。”真姐儿转着灵活的大眼睛,笑嘻嘻的。赵赦把真姐儿抱放在床沿儿上,装腔作势取床上绣被:“好吧,那就睡床下面。”把绣被铺在地上,再把枕头也扔下来,一把拉下真姐儿到怀里,哈哈笑了两声:“你得陪着才行。”

真姐儿格格笑着,翻身骑坐到赵赦身上去,对着他星光似的黑眸,突然有了情绪:“清源王他……”

几根手指搭在真姐儿红唇上,赵赦微微而笑,轻声道:“不必提,表哥全知道。”只是几丝昏暗烛光照着,真姐儿就是粉面玉泽的美人一个。宫中红廊花树掩映下,更是绝色才对。

清源王多看几眼也就罢了,只是他不敢一而再、再而三,来惹自己。

赵赦把真姐儿搂在怀里,在她耳边呢喃:“不要放在心上,表哥全知道。”这个死性不改的清源王,安平王心中,很是生气。

这样的人,也配当皇帝。

夜露更深,雪花更飞舞着肆虐在空中。苗夫人身披一件厚厚的锦袭,痴痴的对着黑沉沉的院门只是看。

王爷许给自己三次,三次都是首饰奉上,人不知道去了哪里?苗夫人心中叹息,又觉得有趣。不想京里这样有趣的玩法,说了不来,肯定是另有高人。

是哪一个?苗夫人也是这样想。来到京里就打听过安平王名声,旧情人无数。赵赦不来,苗夫人也没有想到他是有意在放鸽子。

“夫人去睡吧,王爷是个无情人。”小丫头噘着嘴过来再一次请去睡觉:“论理儿,夫人病弱,王爷理当来探看才是。这样的人,也称为风流能手吗?”

苗夫人含笑:“或许是王妃拦住,今天不应该让王妃知道我病弱,她既然知道,还不使出全身解数来,只今晚王爷不来,王妃就会觉得她胜了。”

“那她还挺累的,她也忙不过来,外面多少人,她能拦得了几天?”小丫头不屑的说过,再次道:“明儿还要去当值,先去睡吧。”

苗夫人再看一回外面漆黑的夜晚,虽然不死心,却寒冷得不能再呆,只得幽怨回房去。一夜没有好睡,半梦半醒着到天亮。

偶然听到北风吹动树枝,就惊醒细听下去,以为是外面有人叩门。自来到京中,还没有和王爷会过,要是不会王爷,苗夫人轻咬住嘴唇,像是夫人们觉得自己没有手段。

第二天去宫中当值,皇后在皇帝处,女官们也全跟着。皇帝天天要见王爷们,苗夫人见到安平王时,见他目不斜视,那面上,一丝儿爽约的内疚也没有。

过了几天,离过年不远。真姐儿在办年,外面进来出嫁的四表姑娘,她没有成亲时就是爱玩爱说的人,今天来又有新消息。

“苗夫人被逐出宫去,表嫂可知道什么原因?”四表姑娘问过,真姐儿回答:“不知道,你知道吗?”

四表姑娘就要有得色:“还是我告诉表嫂吧。”真姐儿微笑:“有劳你。”

“说是她的小丫头和别人争吵起来,皇后不悦,问苗夫人时,她说是别人陷害,说别人好生生上来,给了她的小丫头一个巴掌,她去劝,也挨了打。可两、三个夫人们一起指证,说她的小丫头样样不好。皇上最近病着,皇后说经不起吵闹,就让苗夫人出京。”

真姐儿笑微微:“刚来到就出京,真是蛮可怜的,也不能在京里过一个年再走。”四表姑娘也道:“是啊,这就走了。”

晚上真姐儿见赵赦,是一脸同情:“我只是说说罢了,表哥何必来真的?”赵赦对着装模作样的真姐儿道:“那好,再喊回来就是。”

“不要,”真姐儿嘟嘴:“表哥又欺负我了。”夫妻正说着话,世子从外面摇摇摆摆进来,进来第一件事,踮着脚尖去摸母亲的头发:“母亲,你今天乖不乖?”真姐儿一如既往地回答:“乖呢,哪一天不乖过?”

赵赦对儿子道:“母亲没说实话,她今天很不乖。”真姐儿嘟起嘴:“表哥谢谢你,表哥你最好,表哥你放过这件事吧。”

这一次装模作样的是王爷,他板着脸喊一声:“世子,你看呢?”佑哥儿左看看右看看,当然道:“那就放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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