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王妃驯王爷

第一百八十九章 送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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镶金雕有五福牡丹花纹的小木床上,明华郡主和宝华郡主睡得香甜。红通通的小脸儿、红通通的小鼻子。

周期越看越奇怪:“你小时候也这样?”佐哥儿又要同他翻脸:“我一生下来就俊。”

“那妹妹们为什么这样?”周期振振有词:“你一定也这样过。”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句正说着,丫头们来劝:“小爷们出去吧,”旁边坐着说话道喜的威远侯夫人满面笑容:“孩子们也是喜欢的。”

哇哇大哭声又响起,快要出去的周期和佐哥儿精神起来,先于奶妈一步到了床前。佐哥儿左手举起来一个布偶:“长耳朵的,”是兔八哥,右手再举起来一个:“圆身子的,”是忍者神龟。

周期也不后与他,左手举高:“戴帽子的,”唐老鸭,右手也有一个:“大脸的。”大脸猫。

两个奶妈过来笑着抱起来,解衣来喂郡主。周期和佐哥儿很扫兴:“原来是饿了,”空哄半天原来是饿了。

“下回带点心来给妹妹。”周期说过,伸头来看,见小妹妹小嘴儿紧紧噙住**,一吸一吸的很是贪婪。他碰碰佐哥儿:“你今天吃了点心没有?”

他脑袋胖身子胖,是个胃口好的孩子。见妹妹们吃,周期饿了。佐哥儿经他提醒,小肚子也受不了。约着周期往外面去:“前面开饭呢,咱们去吃。”

闭门数月的安平王府,今天重新热闹起来。前面厅上全下掉雕花门板,方便人进出,这天热也显得凉快。

酒菜流水一样往厅上送,赵老大人是一直嘴就没有合上,哈哈笑着对人在说孙女儿:“两个,”还要伸出手指头比划一下,生怕别人听不明白:“漂亮着呢,都是好孩子。”

正在挟一位烤鸭皮的周期转头问佐哥儿:“漂亮的?”佐哥儿说了一句违心的话:“漂亮的。”周期晕乎乎,那小小皱着的面庞叫漂亮?活似小老头子。

酒宴一直摆到晚上,赵赦喝得大醉进来见真姐儿。夜风吹去一部分的酒气,还有一部分王爷带进来。

真姐儿半带责怪的看着他,赵赦这才想起来:“再来。”一直就在高兴着,把这一条儿忘了。转身两步想起来,王爷坏笑着又回来,坐到床沿上抱着真姐儿就是一口香下去:“你这个坏孩子,让你多闻闻。”

手渐不老实伸进衣内,真姐儿怕惊动外面的丫头,轻笑着和他厮扯自己海棠红色掐银边儿的衣裳。

床前烛火只有两根,却足以照得这里通明。那嫣红一点的柔软露出时,酒醉的王爷凑过来:“亲一下再去洗。”

真姐儿急了,用双手推他:“哎呀表哥,我身上全是汗。”王爷此时是急色鬼,把着不松手:“这有什么,我亲过再去擦牙。”

哭笑不得的真姐儿强不过他,被赵赦抱在怀里,人垂下面庞吮吸了一下。这一吸,当然不止一下,再吸,一股子液体涌到他口中。

王爷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面前暗器又到,真姐儿另一只柔软盈润中箭一样喷出一股奶水,直奔王爷面门而去。

虽然安平王身经百战,武艺高强,这一下子,被喷了一个正着。

奶水浓郁,刚开始时淡黄色的,直直的扫在他面上。奶花在王爷面上散开,描出一片白色。嘴里浓浓的全是奶香,王爷含在嘴里不知道咽下去的好,还是不咽的好。

他喝过别人的奶水,对于妻子的……。这就手足无措。

“哎呀,这是什么?”赵赦不无狼狈,举手一拂,面上全是奶水。真姐儿笑得花枝儿乱颤,欢喜不尽地道:“快抱郡主们来。”

小郡主们就在对面老夫人房中,丫头们一人一个抱来,王爷才把面上弄干净。奶香四溢的帕子还在手里攥着,舍不得走,坐在房中看真姐儿奶孩子。

这一次真姐儿自己也喂,这是事先说好的。

王爷一身酒气,不怕薰到真姐儿,却怕薰到两个女儿。往后面站一站,伸长头颈看两眼,自己不好意思,出来去洗浴。

洗出来见月华如洗,香草摇曳。王爷在廊下赏了片刻,进来打算告诉真姐儿这外面景色美。才进门,两个妈妈含笑迎上来:“老夫人请王爷。”

赵赦跟过来,赵老夫人让人先出去,慢慢地告诉他。儿子已经这么大。赵赦在古人中算是要上年纪的人,老夫人怕羞到他,笑容满面地道:“儿子,你这几天外面睡去。”

“母亲,我已经进来了。”赵赦同母亲打马虎眼。

老夫人和气地道:“我疼你,也疼孙女儿,你别处睡去吧,坐月子的女人要休息得好。”王爷脑子一转,就是一个主意出来:“真姐儿只要我。”

窗外薰风吹进来,老夫人含笑,王爷也含笑。赵老夫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儿子长这么高,面庞上虽然还是不老,却有沉稳如中年的气势。

这是他战场上、朝堂上养成,此时看在母亲眼里,王爷也是快要上年纪的人,他都有四个孩子。

有四个孩子的人,还贪恋和妻子相聚。赵老夫人只是笑,说他什么好呢。

王爷陪笑,伸手来搀扶:“母亲,我扶您歇息去吧。”赵老夫人没有办法,由他扶着睡下来,又交待人:“夜里小郡主们要喂水,这天热,不要渴到她们,要上火的。”

这样才睡下,赵赦给老夫人拉好帐帘子,赵老大人是带着佐哥儿在别处睡。王爷无人阻拦,又看过女儿睡得正好,径直来到对面房中。

上夜的妈妈们和丫头们在后面偷笑,王妃才产下孩子大半天,王爷又去了。

真姐儿着一袭杏黄色的寝衣,斜倚在枕上唇角有笑。赵赦先不上床,床沿上坐下来,从小衣内取出一封信,上面笔迹是世子的。

“哎呀,给我。”真姐儿心中喜欢,伸手就来要。王爷把信晃几下拿开,逗她:“喊一声好哥哥。”

今天才产下孩子的真姐儿不敢动作太大,眼巴巴对着那信眼馋。再看赵赦一脸促狭,真姐儿装着无精打采:“表哥,你还想睡这里吗?”

“好吧,给你,表哥不睡这里,让我睡哪里去。”这话正暗合刚才赵老夫人的话,王爷一脸伤心:“小毛儿有了小小毛,就不要表哥。”

抿一抿嘴唇的真姐儿有笑意,大力表扬赵赦一下:“表哥,你说什么都对。”王爷忍俊不禁,把信给了真姐儿,翻身在她身旁睡下,闻到真姐儿身上奶香撩人。

有心搂着再亲一回,又想到刚才嘴里那尴尬的一口奶,王爷叹气,用咏诗一样的曼声低吟:“还要一个月。”

真姐儿则不错眼睛的看着信,这信真好看,每一句全是世子的心。世子还没有收到妹妹出世的信,他只听到父亲被训斥。

信中一开始,全是安慰父亲的话。真姐儿容颜有光,用自卖自夸的语气道:“表哥你看,儿子多心疼你。”

“下面更心疼你。”赵赦微闭双眸,脑海里全是真姐儿光泽肌肤的身影。他自己失笑一下,不忍睁眸。

睁眸看到身边就是真姐儿,王爷觉得自己又要按捺不住。就这样,身边奶香气阵阵,都让人有些忍不住。

是几时贪色到如此?赵赦是自命风流,却自知不是个急色鬼的人。

他悄悄睁开一线眼眸来看真姐儿,见烛光中双手捧着信细读的真姐儿肤若桃花,人有烛圈中好似身后有光环的仙子。

发丝如墨,有几丝被汗水沾湿,重重的卷起来。几丝儿汗珠,在这发丝旁沁出。因为有汗珠,把肌肤衬得水盈盈,比她平日要娇美好几分。

王爷正贪看着,听真姐儿抱歉。“表哥,这孩子不好。”真姐儿正在嘟嘴,她才看到最后一句。在恭祝父母亲金安之前,有一句:“母亲最近乖不乖?”

世子在军中,也遥指到京里。

“儿子心疼我,这孩子很好。”赵赦含笑把真姐儿刚才的话拿来用,让真姐儿拿眼睛瞅他:“表哥也不好。”

一双结实的手臂把真姐儿拦腰放倒,取下她手中信,王爷给她理理额头发丝,随手拿起扇子要扇,又想到真姐儿是月子里。王爷给真姐儿盖一盖薄被:“睡吧,现在有小小毛儿,当母亲的夜里不要蹬被子。”

真姐儿心思飞到军中去,飞到世子身边。他头戴金盔,手持兵器,是怎样一个乖乖的小世子。她嘟囔道:“去得太早些吧,表哥去时,也比世子要大。”

“只比他大一岁,他是世子,肩膀上有责任。”王爷微闭双眸,看似睡着,还在回真姐儿的话。

“表哥,你当年去这么早,就是为不喜欢真姐儿吗?”夜风轻送风中花香,真姐儿突然睡不着,突然有了兴致又问当年事。

王爷不睁眼睛,把真姐儿搂在手臂上。“有汗,表哥抱着我,你就睡不着。”真姐儿很喜欢这样做,不过六月里天气赵赦抱着还盖薄被的自己,他就不可能睡得好。

要不是坐月子,这样天气房中理当有冰。因为坐月子,真姐儿还要盖个薄被才行。她把手臂放在被外,抚着那绣石榴百子的薄被,享受着肩头赵赦轻轻的拍抚和不回话的呼吸声,又小声道:“我明天要盖鸳鸯戏水的那个,是不是,表哥?”

王爷听着真姐儿这打趣的话,还是没有睁眼。真姐儿不好总打扰他,自己乖乖的闭上眼睛。身上有微汗,可以感受到颈下手臂上也有汗水,这是赵赦的。

世子在军中,应该更是汗出如雨吧?这调皮孩子,这么大了还要问母亲乖不乖。

烛火跳跃着,王爷忽然轻声开了口:“真姐儿,以后不要再说表哥以前不喜欢。”真姐儿一愣:“啊?”随即想笑,用手指点一点赵赦,悄声问道:“这是在忏悔吗?”

王爷还是没有睁眼,不过人是轻叹一口气:“你总说表哥以前不喜欢你,表哥听着真不喜欢。”真姐儿眉开眼笑:“那以后是怎么样说呢?”

“以后要说表哥以前,很喜欢你,从你一生下来一点儿大,就格外喜欢你。”赵赦在教真姐儿说违心话,把以前的全部推翻。

缓缓流淌一样的话语在房中流动:“以前不喜欢你,也是尽量一年一次,两年一次去看你。你三岁的时候,戴着满头的花儿多可爱,表哥给你掐过花,一直送到你手上。”

王爷在这里假编乱造,反正真姐儿也不记得。当年那三岁的孩子手指着花,对赵赦绽开笑容。赵赦很是不耐烦地随手掐下一朵半残的,塞到小孩子手里,那神色和态度,都一般。

此时欲盖弥彰,还以为能买真姐儿喜欢一下。真姐儿听着,是面庞越来越黑。王爷今天误喝奶,真姐儿今天误喝醋。

当年对得好的人,是你表妹!

房中安静下来,有着王爷平静的呼吸声,和真姐儿有些气呼呼的小呼吸声。她虽然生气,也还是体贴地尽量压一压醋意,尽量不会呼吸得粗声大气,影响赵赦睡觉。

小毛儿好一会儿,才把这醋意全发散了。她又开始窃笑,觉得自己刚才孩子气。

夜里孩子哭上几声,丫头们刚起来,王爷就醒了。他想到母亲交待的,这天热,夜里要喂水才行。又挂念女儿们初生,从来没有担心过丫头妈妈们服侍不尽心的王爷心中隐隐不放心。

这是当年有世子时,有佐哥儿时,王爷都没有过的担心。

轻轻坐起来,觉得小衣一紧。房间虽然开着窗户通风,不过还是热。王爷只着下身小衣睡觉,一角小衣被真姐儿捏在手里。

这孩子呼吸沉沉,伏在竹枕上。手中,不舍的紧紧扯着王爷小衣,有不丢手的意思。王爷一时不忍扯去,只对着她微汗的肌肤入神的看着。

这象牙般的肌肤,微有红晕,光看着,就是滑不留手的。王爷爱惜的轻轻抚摸一下,这才慢慢扯去自己在她手中的衣角,**上身睡的他穿好小衣,来看女儿们。

奶妈正在喂奶,见王爷走过来全面红耳赤。王爷倒不觉得有什么,女人喂孩子,没有身份的人,是敞着怀在田头街头奶的。

再说这是自己宝贝女儿吃,王爷压根儿没有心思看奶妈,只看孩子们去了。

就这样,不是真姐儿喂,王爷也只看了几眼,就转头吩咐丫头们:“可喂了水?”上夜有经验的妈妈们忙来回话:“吃过奶水再喂的好。”

奶水过浓郁时,也可以冲淡一下。

王爷自知外行,妈妈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来看小木床,见放着怪异布偶,他微微一笑,佐哥儿夜里又来过了。

两个小女儿,把家里大大小小人的心全牵扯起来。

第二天,宾客盈门不断。真姐儿想起来,问抽空儿来看自己的赵赦:“给儿子回信没有?昨天去信是说有小小毛的,昨天晚上又接到信,给儿子再回一封。”

“是要回一封,你只看信中问你乖不乖,安慰我的信。你就没有看到这小子目无下尘,这才多大会想着打大仗的那语气,老子看不惯,又够不到揍他,不骂他怎么行?”王爷离真姐儿有距离,轻轻摇着扇子。

真姐儿以手支肘,手点着自己鼻子:“我就知道表哥会这样,特意问一下,就是担心你要这样写信。”

有了四个孩子,还不改娇憨神态的真姐儿用帕子拭汗水,眼馋地看着赵赦手中的扇子道:“给儿子写一封全是父爱的信吧,表哥你怎么忍心训斥他。可怜世子,多关心你。”

“他纸上谈兵,我还能不生气!”赵赦心中有得色,儿子是关心老子。不过对于世子信中流露初生牛犊不怕虎,王爷全出于担心。

世子年纪还小,今年入军中博得一片赞扬声:“虎父没有犬子。”这么小,王爷就放到军中去。王爷心里所以担心世子会贪功会不听人劝只想打仗,是他对儿子的一片爱心。

“我写我的,你要当慈母,自己再写一封,世子看到一定喜欢。”王爷前几句是正经话,说到后面就打趣真姐儿:“信中记得好好说一说你很乖,让世子放心。”

真姐儿刚摆一摆脸色,外面郡主们哇哇大哭起来。佐哥儿笨声笨气地声音传来:“哦,你们不要哭,哥哥哄你们。”

面对面说话的夫妻两人忍不住都一笑,这里还有一个爱妹妹的好哥哥。

佐哥儿明显很吃力:“怎么还在哭?”奶妈们在笑:“是溺了,所以要哭。”王爷走出来,见佐哥儿眼巴巴地瞅着,又绽开一脸的小笑容:“我小时候,肯定比妹妹们要乖。”

王爷再进来告诉真姐儿:“小小毛比小毛小时候要乖得多。”说着就有眉开眼笑之嫌:“这是我的女儿才这样。”

小毛听多了这样的话,越来越嘟嘴,被王爷取笑“和女儿争宠”的同时,心中更是不满,夸的全是你表妹。

安平王一直没有恢复如以前的圣眷,大将军胜仗归来的风光表面上不再。家里虽然有人来人往,不过安平王还是闭门谢客的多。

满月酒,很快就过去,初秋不期而至,不过夜晚还有些燥热。

星夜下,王爷常悠然自得抱着女儿在廊下走一圈儿,回来再换一个,再抱到外面去走一圈儿看星星。

小襁褓已经去掉,小郡主们穿着小小的衣衫,软软的身子睡在父亲手臂上,半睁半闭着眼睛看外面的星光,不扎眼又有幽蓝。

赵老夫人和赵老大人在房中对着另一个孩子看着,老夫人总是满脸笑着和郡主们说话:“和父亲出去逛一逛如何?”

真姐儿已经下床,在旁边给女儿修改花被子。佐哥儿帮着母亲拿针线筐,这一次不争不抢,还会出主意:“我喜欢浅黄色的花被子,妹妹为什么睡红色的。”

两个花被子,和小王爷们的不同。这是王爷事先用木托子打好框架,真姐儿做出五、六层花瓣来。

柔软的花瓣有木托子为底,郡主们秋凉后睡在中间,就是翻身也不会滚出来。两边花瓣上原本想以宝石为扣可以扣合上,赵老夫人也出主意:“小小毛们大了会乱抓乱咬,一个不防备吃到肚子里可怎么办?”

现在的扣子,是盘得结实也缝得结实不会掉下来的喜字儿盘扣。

佐哥儿也帮着穿针,见母亲线要缝完,就主动要求:“我来穿线。”真姐儿小心地交给他,不忘交待:“不要扎到自己。”

小孩子眼神儿好,也只有这一件是佐哥儿可以做的。他会很小心地在灯底下穿上线,再给母亲。

真姐儿接过来就要惊奇:“这是黄色的,可怎么办?”小小年纪的佐哥儿笑得很开心:“我喜欢的,妹妹也喜欢,就用这个吧。”

红色花瓣衬上黄色的线,也是十分的相宜。

赵老大人呷一口香茶,很是陶醉与这样的景致中。在他眼里看着,天下名山大川,不能和这个景色相比。

金丝楠竹的帘子轻动,王爷抱着宝华郡主出来。他满面笑容,满面春风宣告:“我们回来了。”身着粉红色绣牡丹小衣衫的宝华郡主无意识的舞着小手,小手软软又雪白,有烛光映上的一抹子红。

明华郡主好似有感应,在小床上也踢几下小腿,小腿小脚全肥嘟嘟,

真姐儿坐直身子,抚一下胸前。起来抱起明华郡主往房中去,赵赦抱着宝华也往房中去。到了房中,真姐儿坐下来解衣衫,她奶不多也不算少,两个孩子吃就不太够。晚上临睡前这一遍她喂过,夜里的就给奶妈去喂。

说起来,为什么晚上临睡前要喂一次奶,真姐儿就要嗔怪赵赦。赵赦满脸是笑,把另一个女儿过去,就手托着让她噙住另一边。

真姐儿托一个,王爷托一个,两个小郡主同时开饭,吮吸着进入梦乡。

赵老大人不让佐哥儿进去看,他就只能往帘子这里探头探脑。常常会问祖母:“我小时候,也这样吗?”在佐哥儿的记忆里,母亲是没有喂过自己。

大人们在这样的时候,全要说假话,赵老夫人笑道:“当然喂了,你小时候也是这样。”小孩子想事情时常与别人不同,佐哥儿要带上惊叹的神色:“我一个人能吃得完?”

赵老大人笑个不停,听赵老夫人笑得用手指点着他:“你能吃。”佐哥儿再来上一句:“那哥哥也能吃得完?”

“世子也能吃。”

这样的对话就算结束,王爷一手一个抱着两个小郡主出来,已经都睡熟。当下大家各自休息,王爷来寻真姐儿缠绵,手抚在她胸前,轻笑道:“这下子没有暗器出来。”

临睡前要给女儿们开饭,不是为着一定要喂或是真姐儿涨奶,而是王爷防备那喷涌而至的奶水暗器的一招。

中秋如期而至,桂树斜向月轮中的宫闱中,几位花枝招展的夫人们坐在一起说话。说来说去的,是安平王妃。

孟夫人在赵赦手下吃了个大亏,她是不怎么说话。别的几位夫人们不客气,七嘴八舌的说起来。

“王爷虽然有了不是,我们对他却如平时一样。怎么这样大样,不理人?”

“不理人也罢了,怎么我的东西拿在王妃手里?”说这话的,是皇后宫中的林夫人,她气量窄,爱来小性子,说得快要口沫纷飞:“郡主们满月我去庆贺,既去了不得不拜王妃,王妃手中拿着一个槟榔荷包赏给丫头们,是当着我的面,我当然看得清楚,那是我做的东西。”

这是一个不要面子的,别人吃了安平王妃的敲打,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独她气不过,要说出来。

黄夫人想想自己的对簪之一,那上面宝石是自己亲手选过,上面刻着自己做的两道诗,一上一下,上句送往王爷处,现在落到王妃手中。下句在自己手里,自从过年有过一次惊吓,直到如今不敢戴出来。

林夫人的荷包能被赏给丫头们,黄夫人想想自己的对簪,也不会有好结果。她去庆郡主满月,吓得都不敢看丫头们。生怕哪一个粗手笨脚的丫头发上,会戴着自己用心思让人做的对簪。

一石惊起千尺浪,孟夫人虽然爱赵赦,又心寒他的无情,只不说话。亭外走过小封大人和秦长公子,小封大人笑得油滑,月下长袖拱起为礼:“美人儿们,在这里等我?”

夫人们纷纷啐他:“去寻别人,最爱取笑人的。”秦长公子也笑得极坏,扯一把小封大人:“你这没眼色的,美人儿们在这里相我,你上去有什么用。”拉着小封大人走,回身一个飞眼儿:“我就来。”

等他们去了,林夫人又骂秦长公子:“坏人一个,不知几时猴了我的帕子走,偏又系在汗巾子里,被他夫人看到,跑来和我一通争吵。”

大家掩面笑,又发一通牢骚,再说到赵赦身上。夫人们各有消息,对于官场上寒凉知道得早。

“前天皇上命人送东西去安平王府上,一早又送去了。”

“我早就说,王爷是没事的。如今你们看如何,只恨他不理我们,只在家里钻着。”

气氛到十分时,孟夫人娇声浅笑:“依我看王爷老了,有几分怕王妃上来。林夫人,我要是吃了这样的亏,我就想个法子挽回几分来。”

送给赵赦香囊被砸的孟夫人,是只字儿不提自己的尴尬。

林夫人把这一句话听进去,抓着孟夫人不放问:“有什么法子?”孟夫人俏脸儿带上三分笑:“你敢吗?”

“你们全作证,只要你敢说,我就敢去。”林夫人把大家一起扯进来,孟夫人笑容可掬:“你要是敢,我陪你一起去,也把这些人全扯上。”

夫人们见有乐子,都连声答应。秋风吹拂桂花香中,夫人们团团低头,听孟夫人低声笑:“咱们去寻机亲热一下,看她如何?”夫人们一起喝彩:“好,咱们去!”

衣香与鬓影,伴着桂花行来。寻到赵赦,见他见过皇帝出来,面上气色不错,着紫色团花锦袍的身影漫步行去。

他在寻真姐儿,真姐儿自有孕后,是第一次出来。

银烛高挑的画屏厅上,命妇们陪着王妃在。赵赦大步下来,见真姐儿身上真红色绣凤纹杏花宫缎锦袍的衣领子松了一个扣,忙伸出双手给她系上宝石扣:“秋风冷呢,要病了可不好。”

命妇们抿着嘴儿笑,互相使个眼色悄悄退下。

“去见过太皇太后和太后了?”此时无人,赵赦抚着真姐儿肩头问她。真姐儿身子半倚在赵赦身上,偏过一侧发髻给他看:“见过了,淑恭太皇太后赏了这个,”一只黄金飞凤镶宝宫钗,端端正正别在乌油油的发上。

又举起皑腕来笑面如花:“这是惠温太皇太后赏的。”是一对龙须金镯,其上各有一颗大东珠,发着幽幽的白光。

秋风轻吹,厅外不见有人。王爷亲亲真姐儿发丝,嗅一嗅她的发香温言道:“我的小毛,从来是讨人喜欢的。”

夫人们悄然而至,掩在树后醋意横生,就是夫妻恩爱,不能把旧情全抛到脑后。孟夫人悄然见林夫人还是不敢去的样子,对自己的丫头招招手。

不多时,梁夫人蹑手蹑脚也过来,小声道:“你们要捉弄谁?”

“你来看,赵王爷和王妃,啧,在家里恩爱不足,跑到宫里也这样。”孟夫人指给梁夫人看。梁夫人虽然是被找来的,正为难如何接近赵赦,此时有了主意,怂恿道:“咱们是吃素的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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