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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哥儿对来的这几个人看看,一时不太明白。问赵佑:“他们是?”赵佑对弟弟笑得神秘莫测,低语道:“是妹妹们的……”
见弟弟面上流露出明白的神色,赵佑再对他笑得很亲切:“你也到成亲的时候,佐哥儿,希望你能找到喜欢的。”
赵佐正在对这几个人打量,在看他们是不是配得上妹妹,听哥哥这样说,敏感地在世子面上扫过。他小时候随跟着赵佑长大,一向无话不谈,这就问出来:“大哥还是不喜欢柔庄?”
“不,”赵佑对着院子里空旷无人处看看,对弟弟一笑:“她没有心思,我并没有不喜欢她。”赵佐总觉得这话有些怪,正要再问。能猜出弟弟心思的赵佑道:“她会是个好大嫂,会对你们好。”
赵佐把嘴里的话咽下去,见哥哥往外面去,也喊自己:“跟上来,林大人来了。”
这一天热闹非凡,赵赦下午进宫呆了半天,回来告诉真姐儿带着柔庄和小郡主们明天进宫去,再喊来世子问问客人们安排下住处,就无话。
来的客人们,安排在二门以外的雅舍里,这里临水有风,又遍种绿树,原本是赵赦和幕僚们赏月谈心的地方。
世子长大后,王爷把这一处给了世子当书房。今天的这一处,因客人的来到热闹起来。
几个娇花软玉般的丫头洒着轻笑声走过:“银蝉,热水有了快送到章公子房中。”银蝉是穿银红色衣衫的人,她手里提着水正走着,见喊回身道:“我有了,你送到顾小郡王那里吧。”
章四公子住在第二间,推开门是一明两暗的正房,耳房里摆下木桶给客人们沐浴。古朴的大木桶中热气腾腾,章四公子泡在水中,水气给他的面容染上红晕。这一抹子红晕,让人心动。
银蝉心动了,她面色一红,口中低声喃喃道:“章公子,我来给您添些热水。”
章四公子微微睁开眼眸,见两边侍候的丫头们没有例外,面上都有红晕。看上去像害羞,却只是低笑着互相使眼色。
那眉眼之间都有妩媚,一看就不是初谙情事的人。
木桶里的客人,面色雪白如玉,眉间清冷又似寒冷白雪。这冷,并不让人觉得他拒人于千里之处,反而让人如对皎雪,不由得要心思清明,对他有素然起敬之心。
有如人面对一万无际的白雪时,只会心神一凛。章四公子看上去,就是这样的感觉。
热气和热水,也不能减去他这种与人有距离的气质;热气和热水,只让他面上微感生气。丫头们眉梢斜睨过来,都有春色在眉梢。
章四公子重新闭上眼眸,重新享受热水的温度。银蝉添过热水,低声再来请问:“公子泡了多时,可要奴婢们侍候?”
“不必。”章四公子只回答这一句话。银蝉回身和丫头们一笑,穿黄衣服的金蝉上来:“王爷派我们侍候公子,要是侍候得不好,王爷怪罪下来,奴婢们吃罪不起。”
这话才让章四公子睁开眼,见几个丫头们全围过来,她们身上原本就是薄薄的衣衫,被房中水汽打湿,半隐半露衣内杏黄鲜红的肚兜,玲珑的曲线。
“你们能让我满意?”章四公子欣赏着面前的玉人,银蝉肌肤若雪,金蝉眉飞入鬓,一个个看上去,各有诱人之处。
他自来到,就少有言语。这一开口,就是质疑。丫头们见他眼睛虽然盯着自己,那神色却不是心动,迟疑着才回话:“奴婢们是王爷吩咐下来侍候公子,公子有话,只管吩咐。”
哗啦水声轻响,章四公子从水里抬起自己的手,在眼前仔细端详着。一对半裸丫头他不看,他只看自己的手,好像只有这手,才是好看的。
丫头们候着,弄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时,章四公子才又开口,他眼波在丫头们身上一转,最后停在最美貌的玉蝉身上,对她笑得露出洁白牙齿,这清冷的人笑起来,居然是好似日头。
“过来,”他勾勾修长的手指,玉蝉红着脸走上前。又是一声水声响起,章四公子**着从水中站起,扳住玉蝉面颊,凑到她红唇上亲了亲。
玉蝉身子软软伏入他怀中,见他没有用手臂来抱,就攀住她的肩头。热气,在她容颜上染上羞色,分外动人。
章四公子只看一看,就对别的人挥手。丫头们嘟起嘴,不忘留下几句话:“气人。”章四公子放声长笑,见丫头们全出去,低头凑到怀里的玉蝉耳边轻吹一口气:“好人,帮我做件事,这个归你。”
他把手指上的镶宝戒指,送到玉蝉面前。玉蝉不是第一次做这事情,还是心里怦怦直跳,好似揣着小兔子,她轻咬着嘴唇,低声道:“公子请说。”
“你想要荣华富贵吗?”章四公子平时一本正经,今天变成轻薄人。他伸出舌头舔一舔玉蝉淡粉色的耳垂,低声问出来。
玉蝉垂下眼睛:“奴婢只是一个丫头,只求不挨打骂,哪里能有荣华富贵?”章四公子微笑,又伸出手在她胸前一捻:“你依了我,就有荣华富贵。”
这一捻,让玉蝉酥了半边身子,耳边传来章四公子轻描淡写的话语:“去,和顾小王爷上床,再去告诉王爷,说他不行。”
这地上是打磨得光滑的地,湿了水难免有些滑。玉蝉听到这话,脚下一滑摔倒在木桶上,差一点儿坐地上。
章四公子抓住了她,他抓住她的,是玉蝉的手指是。四公子正把戒指往她手上戴,对她露出一个和气地笑容。
这笑容十分的可掬,十分的善良,玉蝉吃吃看着手上的戒指,眼睛略有瞪大,好似宝石映花她的眼睛,又好似被这话给惊吓住:“不是陪公子您?”
“去陪他,陪他一夜,我送你两万两,明天告诉王爷他不行,我再送你两万两。”章四公子对玉蝉笑眯眯,他面上清冷气质不见,全是一脸促狭:“去吧,我知道你行,你去和他睡,告诉他你是侍候的人,我相信你能做到。”
玉蝉略有委屈:“王爷让奴婢侍候您,顾小郡王那里,自然有服侍的人在,我去了,和怎么对王爷交待?”
“等你回来,我就告诉你如何交待。”章四公子还是笑得和蔼可亲:“去吧,如果你不去,我明天告诉王爷,说你不会侍候,说你……。”他凝神看着她:“我会说你是奸细,这王爷府里最留不得的,应该就是奸细。”
玉蝉猛地抬头,对章四公子眨着眼睛道:“您说我是奸细,王爷他会信吗?”章四公子笑得好似金童:“他会信的,我会让他相信你是奸细。反正你是陪人睡的,去陪顾小郡王,和他偶遇,把水泼他身上还是往他身上贴全由着你,今天晚上,你在他床上就行。”
玉蝉走出来,对银蝉几个人笑笑,她没有往顾益之房里去,反而是往二门里去。
赵赦还没有睡,听到外面有人要回话,让玉蝉进来听过,不动声色地道:“你听他的。”真姐儿觉得自己不能不出来,她披衣出来,赵赦淡淡道:“你又要多话。”
“表哥您这是选女婿吗?”真姐儿时有的现代观冒出来时,她是不能接受的。赵赦揽她入怀中:“我总得确定这些人能不能人道。”
烛光一闪,映出王爷面上一丝狡黠。真姐儿双手捧住赵赦面庞,突然失笑:“怎么会不能人道?”
“这可就不一定,不要拿你的胡言乱语再出来说,不要想找一个没有人道过的人,洞房的时候不会洞房的人大有人在。”赵赦见多听得多,稀奇事情他知道不少。
真姐儿用心组织一下,才觉得自己有底气:“没有成亲先有别人,表哥不怕他们会喜欢上别人?”
“这样的人还能当我女婿?”赵赦不无骄傲:“这样的人我不要!你要吗?真姐儿,你想找一个没有开过情怀,见到小小毛儿就一见钟情,终生不改的人?”王爷冷笑:“你也不是小孩子,不会有这样幼稚心思吧!”
真姐儿双手抱住赵赦头颈:“表哥,这样的人当然没有。”她再嫣然:“书上有。”过日子里,没有见到过,一见钟情,在被生活折磨过,还能没有矛盾,夫妻没有怨言的人。
烛光把安平王夫妻的身影打在墙上,身影中他们合在一处。有烛光照着,真姐儿眸子汪汪如水,她深深地看着赵赦:“我知道你是最疼女儿们的,可是表哥你确定花丛中选女婿?”
安平王被逗笑,他摩挲着真姐儿的面颊:“傻孩子,难道你以为那些成年以后,坐怀不乱的人才好?”
“我不是一定要选坐怀不乱的,”真姐儿觉得自己固然过激,而赵赦也一样过了头。赵赦拧拧她的面颊:“表哥也不是花丛中选女婿。”他眼睛对着窗外幽深夜色中看去,笑得有些飘渺:“第一个,他要身体健壮,还要是个人才。有这两条在,只要他来求聘,表哥就能弄得好他。你看呢,真姐儿?”
真姐儿张张嘴,又笑一笑:“我糊涂了。”赵赦拿起真姐儿一只手,先抚弄一支手指道:“秦伯先,我相不中,你能相中吗?”
“我想,他受过磨难,或许更明白家是什么?”真姐儿这样说过,赵赦只轻轻一笑:“受过磨难的人,只有一部分明白。还有一部分,是更不明白。”王爷含笑看着真姐儿:“我们的小小毛,是可以海选佳婿,为什么一定要挑他?”
赵小毛真真的糊涂了,她愣愣神才明白过来。觉得受过磨难的人好,其实也不一定。受过磨难的人,只能说他成熟。要是他欺负起人来,也是不一般的成熟。
赵赦微微笑:“可以选一个家里简单的,为什么要选一个复杂的人。再说镇北侯这个人疑心重,见一个爱一个。他娶严氏以前,就应该明白严氏身后有人,再说娶了以后,他应该更明白,秦伯先是他的儿子,这些坏毛病就半点儿没有?”
真姐儿张大嘴:“是啊,子都是随父的。”不可能父亲是往东的性子,儿子绝对往西。在一定的年纪上,随家里遗传的那一部分,会表现得很明显。
“再说他在我治下,虽然方便我们见女儿,我却嫌他没出息。”赵赦不满的地方很多。真姐儿更吃惊:“表哥你,你不是喜欢这样,喜欢女儿们在身边。我以为你不是招赘,也会用些名目把女儿们留在家里。小小毛儿要离开你,她们舍不得,咱们也舍不得不是。”
说到这里,柔庄的好处就出来。她不是一个有心思的人,也从不计较小小毛在不在家里,父亲母亲给小小毛们什么东西。
赵赦笑得悠然:“小毛,招赘就不必了。”
“可你,”真姐儿理一理思绪,对赵赦再道:“你对顾益之和江阳王都说过,要娶小小毛们,要他放弃继承王位。又对章淞说,让他放弃他的家,成亲后留在你身边才行。表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爷笑容可掬:“小毛儿,你真的相信表哥会相得中软面蛋?”真姐儿笑起来,双手拧着赵赦的衣襟:“咱们家,一向是你说话你作主惯了的,我呢,是素来相信你。现在如实招来,你到底是怎么想?”
“这个嘛,你对表哥客气一些,表哥或许会说。”王爷看着抓住自己衣襟的手,对真姐儿再笑一笑。
真姐儿松开他的衣襟,还殷勤地抚平它。举起自己的小拳头在赵赦肩头捶一捶,再略举起来笑嘻嘻:“表哥,我客气着呢,你要是再不如实地说,我可就更客气了。”
“过来睡一会儿再说,”赵赦一把搂住真姐儿倒在榻上,刚倒下来,听到外面有人回话,却是负责侍候顾益之的丫头来回话。
这又一个看上去就可人儿的丫头,她站在屏风前回话,并没有看到屏风后的王爷和王妃是睡在一处。
“回王爷,顾小王爷让我们去侍候展公子,给了一瓶子药让给他吃下去,又说吃下去以后,我们正好去服侍。”
赵赦不觉得奇怪,吩咐她:“按他说的做。”
丫头出去,真姐儿忍不住笑:“你小心着,这几个也才成人,身子弄坏了,他们的父母肯定有话说。”
“已经成人了,表哥那时候,”王爷说到这里,立即把话头咽下去。真姐儿嘟高嘴逼问上来:“表哥你当年,是多大和人亲近?哼,你早早的就对不起我。”
赵赦调侃她:“当年对不起的,是沈家表妹,和你没有关系。”王爷偷换概念,真姐儿只是装着生气不肯原谅。
王爷喃喃:“既然不愿意听我说,我就不说了。”真姐儿转嗔为喜:“说吧,快如实招出来。”
这个岔打掉,真姐儿依到赵赦怀里,听他再一一说起来:“知道我为什么让章家来吗?他们家隐居多少年,自己的子弟不出仕,全是门人出仕。展祁,当年就在他们家呆过。”
“哦?”真姐儿眼睛发亮:“怎么小展不认识章四公子?”论起来,展先生之门生真姐儿和世子,全是章家的门生。
对着妻子发亮的眼眸,王爷忍不住又亲一下,才道:“章家素来是没有野心,只求安逸的人。我相中的,就是他们的子弟全能依从祖训,守业不出。要说全没有野心也不一定,他们教出来的门生,不是到处都是。他们为避祸,从不连续扶持人。展祁在他们家呆过,小展就不能去。”
“表哥,你不喜欢小展吗?这孩子和我们亲近……。”真姐儿明白过来,恍然大悟地道:“表哥又是嫌他在你治下是不是,你呀,我糊涂了,我不管你怎么想,女儿们亲事,一定要她们如意才行。”
赵赦挑一挑眉头:“什么是如意,你对表哥说一说。”
“当然是女儿们喜欢。”
“女儿们喜欢的,你这当母亲的应该能说出来。”
“先说我的,要生得好,”真姐儿说过,对赵赦一笑:“来的个个不差。”再道:“要喜欢小小毛,”
赵赦莞尔打断她,更正过来:“要小小毛们喜欢。”
这一对夫妻,到这一条上就想得不一样。当岳母的,要找爱小小毛的人。而王爷,要找的是女儿们爱的人。
真姐儿琢磨一下,赵赦的道理足,还是她的道理足。赵赦嘴角噙笑,平时犀利的眸子全是温柔笑意看着真姐儿。
“好吧,表哥你是对的。”真姐儿承认一下。就赵赦的能力来说,他是完全可以找到女儿们喜欢的人。
王爷只是笑:“再说下去,你还想什么。”真姐儿再想想,道:“要不变心的人。”赵赦笑得很畅快:“要有主见的人,要明白自己在做什么的人,他才能决定以后变不变心。”他轻拥着真姐儿,把温热的嘴唇贴到她额头上:“你想要一个对着我的权势就头晕脑涨,对着女儿们的容貌就晕头转向,只想着利益的女婿?”
“不!”真姐儿立即拒绝,再问赵赦:“可是你这样纵容他们互相玩花样,我还是不明白。”
“让他们去各显手段,没有几下子不能娶小小毛,咱们,看着就行。”赵赦轻轻一笑:“今天皇上对我说,他要封大殿下为太子,又和我说为殿下选妃的事情。”
真姐儿惊得坐起来:“这可不行!”
“那是当然,让这几个小兔崽子好好的闹,闹到满城风雨才好。”赵赦笑得不无狡猾:“我今天回皇上,小小毛们就要定亲事,这些人已经住在咱们家。”
真姐儿轻轻吐一口气,握住赵赦的手,和他对视着直看到他眼睛里去:“女儿们,最好不要离家太远。”
“嗯,让章小四就近住着,让顾益之放弃王位。”王爷神色漫不经心,那语气斩钉截铁,好似这事就这样订下来。说过,他又来上一句:“当然这京里也有不少人要求,你我再看一看。”窗下丫头们回话:“小郡主们来了。”赵赦含笑,真姐儿含笑中,明华和宝华手扯着手过来,探头看看父亲母亲没有睡,一块儿进来。
“怎么又来了?”赵赦沉着脸:“自己睡。”明华道:“我是要睡呢,突然想起来问父亲,明儿一早是送我们入宫吗?”
宝华没有说话,却是鼓起面颊点头,为姐姐作声援。
星月流光,在院子里花草上铺上一层光彩。足有半个时辰,赵赦一手扯上一个,送到院门口:“好了,可以去睡。”
“哈……欠,父亲,明天宫中回来,带我们去看呆子。”明华和宝华打着哈欠齐齐说着,赵赦拍拍她们的头:“不是呆子,是各家的公子们。”
“和父亲比,就是呆子。”小小毛儿们抬起星月一般灿烂的眸子,对着赵赦嘻嘻。赵赦负手伏身:“再说好话,也不能留下。”
小小毛儿走开,回身看不到父亲时,明华悄声对宝华道:“不陪我们,我们就不成亲。”宝华欣然赞成:“就是这样。”
姐妹漫步在月下,再想着捣蛋的主意。
初回京里的第一天,赵佑和赵佐也没有睡。兄弟两个人和小时候一样抵足而眠,赵佐的声音如月光,在房里静静流淌:“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她,大哥,反正我喜欢上了,你要帮帮我。”
赵佑听着弟弟全没有底气地声音:“你要是不帮我,我就再没有人帮。父亲肯定是不会答应,父亲不答应,母亲也不能怎么样。”
“要我如何帮你?”赵佑叹一口气。赵佐可怜地道:“倾城有两个弟弟进学,等他们考出来,给他们安个官职,或许父亲那一关能过。”
世子手抚着额头:“你刚才对我说过年纪,她这两个弟弟才进学,就是中举也要好几年。你的亲事,父亲这一次在京里就定下来。如果我没有猜错,不是一位公主,就是一个郡主。”
“我不要!”赵佐睡在那里呲牙裂嘴,赵佑笑一笑,用脚尖踢踢他:“你真的喜欢倾城?”佐哥儿用手捏捏大哥的脚尖:“当然是真的。”
月光静幽幽,把房外春风带进来一片。世子是悠悠地笑,想到父亲知道,一定是雷霆大怒。他还是试图劝一下弟弟:“其实亲事,娶哪一个都行。只要她是个贤淑的人,懂得对父母亲好,也不和小妹妹争风,”
“大哥!倾城就是这样的人!”佐哥儿把赵佑打断,这决绝的声调让世子又笑一声,佐哥儿的脚轻踢过来:“帮我,帮帮我。”
赵佑细细品着佐哥儿话里的决心,还要再试一回:“你不去看看别人,明天我带你出去玩一玩,你或许就丢开手。”
“我不要,大哥你不帮就算了!”佐哥儿已经赌上气,把被子猛地一拉蒙上头。这被子是兄弟两个人同盖,佐哥儿拉过一半去,世子就只盖到腰际。
赵佑没有动,还在想弟弟和倾城?这事情可能吗。佐哥儿蒙了一回儿头,自己不好意思地用脚尖把被子还原,脚碰到世子肩膀时,赵佑醒过神,在那只脚上拍一下,弟弟也长大了,睡在另一头脚可以伸到自己肩头。
佐哥儿嘻嘻嘻哈哈把脚伸到一旁,对着窗外明月向往地说了一句:“明月呀明月,大哥今年回来喜欢上我大嫂,他对我变了心。”
“睡吧,胡说一气。”赵佑也笑,把被子拉好,再道:“明天还要早起。”佐哥儿答应一声,过了一会儿房间里静无人声,他又小声道:“反正我和你说过了,不帮也得帮,帮也得帮。”
世子闭目没有说话,只又在弟弟脚上拍一下,打得佐哥儿缩回脚,才算是真正安静下来。
第二天兄弟起来,去送母亲和小妹妹、柔庄进宫。进宫回来的第三天,宝京王府来接柔庄。赵佑送她过府,因赵赦现在诸事要带上他,用过午饭又回来。
马刚到王府门前停下,佐哥儿就冲过来,头上急出了汗,一把抓住世子的马缰:“大哥不好了,”
赵佑安详地下马,取出袖子里的帕子给佐哥儿擦擦汗,责备道:“好好说!”无事惊慌,不是贵公子的格调。
“父亲和林大人在书房里说话,你快去听听,”佐哥儿急得舌头有些打结,赵佑还是责备他:“你偷听话了吧?”
佐哥儿急得不行,世子还是安然。小王爷又急又气,索性一跺脚,先对跟世子的人瞪眼睛:“退下去!”
再对皱眉的赵佑下最后通碟:“我要离家,直到父亲答应才回来!”
赵佑眉头更皱,刚训斥他两句:“不像话!为着一个女人,”佐哥儿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在世子面前晃一晃:“大哥,我要走,我来真的,我不管,我一定要娶倾城!”
这信送到世子手里,他打开来看,是佐哥儿离家的信。他只看两句,就明白那字里行间是弟弟的决心。
退开几步的小厮们只看着小王爷递信给世子,世子只看几行立即变脸,劈面就给佐哥儿一巴掌!
“啪”地一声打在佐哥儿脸上,日头下面可以看到一个红红的巴掌印子。世子立即后悔,把弟弟抱在怀里。佐哥儿不管脸上的疼,对世子露出笑容:“你还是会帮我的是不是,”他黯然道:“我要是不能娶倾城,我谁也不要!”
“放屁!”赵佑忍不住又骂了他一句,赵佐对他嘻嘻:“大哥你看着办吧,反正我的亲事我自己作主,不找我喜欢的人,我就不成亲!”
世子真的急了,被弟弟逼的不知道再骂他好,还是打他一顿的好!他沉着脸,看上去颇有乃父之风,对弟弟道:“你候着我,我去听一听。”
其实世子不用去听,也知道父亲是请林大人作媒,为弟弟在说亲事。他走上几步,又回身命自己的小厮:“送小王爷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