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持轻轻推了把小和尚的后脑勺，后者一声不吭走到她身边。
梁浅走出侧殿没多久，额上起了汗，她将棒球帽装进背包，淡淡扫视一周。
沿路的僧人对她眸色没有过分惊奇，反而有几个年长的和尚靠这双眼睛认出了她，唤她“梁小施主”。
梁浅的心神还有点恍惚。
梁芸太过敏锐，之前那句似是而非的话令她十分心惊。
确实，她有怀疑过，若她现在所处的是另一个真实世界，那么现在的梁芸，真的是她妈妈吗？
还有末世那个世界，那个世界的梁芸怎么样了？
她一直不敢深想，但眼下她想了一路，释然了。
人活在世上不可能什么都弄通透。
她对宇宙很感兴趣，也绝对相信河外星系有高级生命体存在，甚至，连银河系都可能有比地球更高的文明。
但她终其一生都没法知道宇宙的秘密。
她会不断探寻，去接近答案，但她不会再执着。
她还是她，这个梁芸也只有她，这就足够了。
她侧目看向身边的小和尚，他的模样看上去非常沉稳，一板一眼介绍了路上所有遇到的人和事物——
若非时不时偷看她的话。
梁浅觉得他挺有趣，应该如梁芸所说的，是哪家送来这里清修的孩子。
走到后山时，他再一次偷偷瞥来，被梁浅直截了当逮住，“我脸上有花？”
小和尚呆了呆，慌忙别开眼，脸色绷得紧紧的，耳际的薄红却出卖了他。
梁浅轻笑一声，“你的上下如何称呼？”
“……延书。”
小和尚梗着脖子小声回答。
梁浅想了想，回忆起以前在书上看到的语句，不确定问：“德行永延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