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尔尔那边,得了好消息,心情愉悦,可是此时的皇宫中,却是气氛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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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见楚坐在御书房看奏本,伺候的小太监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这种宫里打磨出来的人,早就是人精儿了。虽然皇上这些天,什么都没说,但是小太监看的出,皇上心情不是很好。
特别是皇后那边……
“砰。”萧见楚扔了手里的奏本,抬手揉了揉眉心,他看奏本看的眼睛发酸,索性不看了。
于是,皇上站起身,从御书房走了出来。
“皇上?”伺候的小太监见状,连忙取来皇上的披风,递给萧见楚。
一旁的掌灯太监,也连忙提着灯笼,听后吩咐。
萧见楚摆摆手,说道:“都退下,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小太监不敢打扰萧见楚,只能抱着披风,躬身退下去了。
萧见楚看着黑黢黢的天空,以及挡住他视线的巍峨的宫墙。皇上目光沉沉,不知再想什么。
踩着夜色,萧见楚往后宫的方向走去。
不意外的,皇上走到了坤宁宫。
琉璃等宫人,见到萧见楚来了,纷纷下跪行礼。
“起来吧。”萧见楚神色有些恹恹,说道,“都下去。”
“是……”
萧见楚赶走了宫人,走进了空荡荡的坤宁宫,屋中摆设如旧,但是轮椅上的主人不在了。
孤零零的轮椅上,只放着梁尔尔经常披的披风。
萧见楚走过去,鬼使神差,将披风捞在手中。
坤宁宫烧着地龙,不知冬寒,披风被熏得暖融融的,只是没有主人的体温。
萧见楚攥着那披风,静静盯着,久久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开了口:“初四。”
“是。”初四现身出来。
“她有消息了吗?”
初四轻轻摇头,说道:“皇上,您只派了初三初五两人寻找皇后……”
那意思,洛京这么大,只用两个人去找梁尔尔的踪迹,恐怕是大海寻针。
“将军府那边,也没有消息吗?”萧见楚又问。
初四继续摇头:“没有。”
“朕知道了。”萧见楚将披风放到轮椅之上。
“皇上……”初四顿了顿,说道,“若是,您真的担心娘娘,何不加派人手?”
这次换成是萧见楚摇头了,他说:“如今,朝堂皇宫刚刚安定,没有人手。”
初四闻言,顿住了,小暗卫有些不敢相信,这竟然也是理由?!还是从皇上的嘴里说出来的?
皇上可是为了娘娘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现在竟然……
“走吧。”萧见楚深深看了一眼梁尔尔的披风,转身离开坤宁宫。
“是。”初四虽然满腹疑问,但是也知道,不能开口询问。
…………
…………
琉璃跟一行宫人跪在一起,微微低着头,着萧见楚离开的脚步。
眼看萧见楚就要走出坤宁宫了。
“皇,皇上!”琉璃忽然开口喊了一声。
萧见楚的脚步停住。
琉璃鼓足了勇气,抬头,直面萧见楚。
萧见楚看着她,示意,有什么事,赶紧说。
“奴婢想问……想问……”琉璃攥了攥拳头,一闭眼,道,“奴婢想问,娘娘,现在人在哪里?”
话音落下,一旁的小宫女赶紧小心翼翼地扯了扯琉璃的衣角。
主子去哪里,做什么?岂能是他们这些奴才随便询问的!?
琉璃其实也怕萧见楚,但是,她更想知道梁尔尔的消息。
萧见楚盯着琉璃。
看得琉璃脊背发寒,扯着直绷绷地挺直了。
“她,好像很喜欢你。”萧见楚忽然说。
这个她,毋庸置疑,就是梁尔尔无疑。
“承蒙娘娘厚爱……”琉璃低声道。
萧见楚轻轻点了点头,众人不明圣意,只听萧见楚说:“将她调离坤宁宫。”
“皇,皇上?!”琉璃倏然瞪大眼睛。
“朕下次来的时候,不想看到你。”萧见楚说罢,转身离开。
留下一众心惊肉跳的宫人,还有目瞪口呆的琉璃。
…………
…………
这边,梁尔尔的终于熬过了拔毒。
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坐起来。
青大夫说了,她的手脚,过几天手脚才能动,于是梁尔尔就趁着还不能动的时候,安心享受邹护卫的照顾。
邹蓝抱着她,走出了屋子,邹蓝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梁尔尔就这么坐在他怀中。
梁尔尔蹭了蹭邹护卫,阳光正好,她像是晒太阳的懒猫,只是这只懒猫有些郁闷。
梁尔尔叹口气,低头看了看隆起的肚子:“好累啊……”
怀孕竟然这么累,是这么苦的事情。
“辛苦了。”邹蓝轻轻攥了攥她的手。
梁尔尔笑了笑,忽然想到了什么,她仰起头,头顶擦着邹蓝的下巴,说道:“话说,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们的孩子取一个大名?”
“取名字?”邹蓝一顿,有些局促,“我,我不太会……”
“可是,你是他爹啊。”梁尔尔拿头发,蹭邹蓝的下巴,“好好想想嘛。”
“我会好好想的。”邹蓝郑重地点了点头,像是接到了什么重大的任务。
梁尔尔不仅笑了,又说:“孩子的小名,我已经取好了。”
“叫什么?”
“安安。”梁尔尔道,“希望他,一辈子顺遂平安……”
“恩。”邹蓝轻声喊,“安安……”
“啊!”梁尔尔一惊,“他踢我了!”
邹蓝一顿。
“邹蓝,你再喊他一声……”
“安,安安?”
“真的踢我了!”梁尔尔笑出声来,“邹蓝,你摸一摸!”
邹护卫说不出的紧张,一手抱着梁尔尔,一手放在了她的肚子上。
“安安?”
隆起的肚子,动了动。
邹蓝里面感应到,眼中又惊又喜。
“他在跟你打招呼!”梁尔尔笑嘻嘻说。
邹蓝愣愣地点头,神色是少有的紧张,甚至,手脚竟然有些无处安放。
“哈哈……”梁尔尔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邹护卫,笑得更欢了。
“我先打扰一下啊……”就在此时,一个人走进了院子。
梁尔尔转头一看。
“叔伦?”
肖叔伦看着两人这么抱着,故意五指大张地遮住了眼睛:“我可什么也没看见啊。”
梁尔尔忍俊不禁:“你怎么又来了?”
“你还不欢迎我来啊?”肖叔伦笑盈盈走过去。
梁尔尔笑:“没有,没有,我天天盼着你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