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看他,而后笑了,“好像是诶,不宰你可惜了。”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沈培川说。
他是说真的,是真的想请她吃点好的。
“那行,地方我挑吧。”桑榆拉着他上车,“我知道有个地方的东西好吃,你开车。”
沈培川低头看着她放在自己手臂上的手,小小的年纪,手却不是很细腻,应该是干活干的。
毕竟在这个城市,只是大一的学生,自己养活自己挺不容易的。
“以后有什么帮助,记得找我,我答应过你母亲的。”沈培川说。
桑榆想到母亲脸上的笑敛了下去。
沈培川明显感觉到她的变化,抱歉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要提及的。”
桑榆摇头,“没关系。”
她低头双手握在一起,“我妈妈她很可怜,我本想等我长大有出息了,能赚钱养活她的时候,就把她从那个家里救出来,可是……”
她没给自己这个机会,就因为杀人罪进去了。
沈培川什么也没说,知道这个时候,更适合做个聆听者。
“我爸爸喜欢赌钱,赢了就和身边那群猪朋狗友一起吃喝嫖,输了就问我妈要钱,不给就拳打脚踢,我妈就是一个家庭妇女也没有什么文化,家里主要收入靠家里的那几亩百合,平时也只能打点零工,赚不到多少钱,家里的积蓄早就被我爸挥霍光了,没有钱了就逼着我妈到外面赚钱给他赌博,在外面不顺心了,输钱了,还是动手打我妈发泄。这样的日子过了好多年,我也看了好多年,慢慢长大越来越想带着妈妈离开那个家,我努力考上好大学,心里想在忍耐几年,我就可以把她接出来,她终究是没等我。”
想到妈妈被爸爸打的场景,她浑身都颤抖,清楚的记得有一次,爸爸用家里的木头长凳子,往妈妈身上砸,当时她妈妈一下就趴到地上起不来,后背一大片的青紫。
过了几个月都不消下去。
还有一次,他把妈妈摁在地上,抓着她的头发扇耳光,嘴里流了好多的血,她想要拉开爸爸,让他不要打妈妈,结果也被一脚踹出去。
“我爸爸他就是畜生,死有余辜,我从来不觉得他亏,反而太便宜他了,有时候,我挺恨法律的,明明我爸就是该死的人,为什么还要惩罚我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