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了，没什么的……在这里待了这么久，类似的情况我见多了，早已没有什么感觉了。”老汉森微笑道：“我来自科西恩岛，那可是一个美丽富饶的地方。如果我愿意回去的话，少说也能弄个侯爵或伯爵什么的当当……整日里打打猎，喝喝下午茶，陪着那些美丽贵妇们跳跳舞，给他们讲一下丛林冒险的故事，收获一些廉价的赞叹和艳羡……那样的日子想想也是蛮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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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么不回去呢？”林克诧异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我总是感觉不甘心！”老汉森脸上露出了痛苦之色：“我总感觉，这里才是这片世界的中心，才是文明精华的延续之地……离开了这里，远离了组织，去和那些庸庸碌碌的家伙们醉生梦死，我……我不甘心……”
老汉森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着，看得出来，这些都是他的心里话，也是始终困扰着他的人生难题。人生本就如此，一旦开了眼界，再把其塞回浑浑噩噩的同类那里就成了一种痛苦和折磨。
对于那些胸无大志的家伙们来说，花点手段来巫师组织里面镀镀金，交接一些人脉，然后再返回世俗社会就能平步青云，一帆风顺。可对于很多踌躇满志的学徒，如果受限于个人天赋体质而无法提升，那种煎熬和痛苦绝不是外人所能想象的。
留在这里，在缺乏资源和指导的情况下，苦熬数年、数十年也无寸进。想要返回人类国度，照顾一下家族后辈，却又心有不甘。这种夹在中间而又无可奈何的折磨足以把人逼疯。
老汉森无疑就是其中一员。
说实话，能在泰尔之手里面生存下来的家伙，个个都是老奸巨猾之辈，绝不会轻易把自己的弱点暴漏在别人面前。而今天老汉森的情绪实在反常，这也让林克禁不住有些诧异起来。
“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家族那里出了什么事？”林克忍不住试探性的问道。
老汉森长长叹息了一声，点头道：“家族的一条商船在魔鬼海附近倾覆，几个家族重要成员都折损在那里了。家族已经严令我下个月必须回归，否则就驱逐我所在的那一系旁支……我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
林克嘴唇诺诺，那些安慰的话语却总是无法说出口，只能陪着一起叹息了几声。
别看组织内部巫师学徒数量几达三百，可是能够顺利晋级巫师的恐怕一个巴掌都能数的过来。即便泰尔之手现在的那五位准巫，能够有两位晋级就已经侥天之幸了。
巫师晋级的风险性非常大，任何学徒都只有一次冲击的机会。
要么成功，要么失败……
成功了自然万事大吉，从此超凡脱俗，成为整个博瑞恩位面高高在上的巫师大人；可要失败了，精神力本源受到位面法则反噬，那后果可是非常严重的。轻则意识空间残破，被打回原形，实力倒退回初级；重则非疯即傻，成了意识缺失的白痴……
这两种结果都是那么令人难以承受！
所以，那些被巫师学徒们众星捧月般举得高高的几位准巫，他们所面临的精神压力也是空前的。
不成就死……这样残酷的晋升之路让他们望而生畏，在没有万全把握的情况下，谁敢去挑战一下位面法则的森严！
所以，巫师之路摆在眼前，上面却布满了荆棘和陷阱，一个不小心就是身死魂灭的下场，由不得大家不谨小慎微。
一想到这些，就连原本信心十足的林克也不由得有些唏嘘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