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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身之上,没一会就再次消散无踪了。
“她……她做了什么?”钱樘见到这番景象,惊愕地张大嘴巴疑问。当然,所有的人都很是惊讶,面面相觑之后,就见后院里只有夏初晨和许青扬的面色是遗憾和苦痛的。
许青扬叹了口气说:“是同归,她散了自己的鬼灵随陈清酒一起赴了黄泉。”
“散了鬼灵?”彩凤说,“那……那她以后不是再不能轮回了吗?”
“嗯。”许青扬点了点头,“或许这就是她对陈清酒的赎罪吧。”
“阿弥陀佛。”无弥和无了双手合十,微微闭眼对着陈清酒的尸身拘了一躬。
许青扬也双手合了十,说:“软香楼的鬼灵已散,麻烦两位小师傅做法替他们超度吧。”
“好。”无弥应下。
此刻缩在墙根,躲在那里偷偷观望的云伯南和几个小厮走了出来,云伯南见鬼祟已除便笑容满面的走过了说道:“多谢仙人除了鬼祟,真……真是太感谢了,不然软香楼可就遭殃了。”
许青扬转向说话的云伯南,想起在柳欢心思里知道的一切。
软香楼的老板云伯南,杀自己老父还勾结县令嫁祸陈余,不仅造成陈余惨死,陈夫人病死还害得陈清酒兄妹孤苦无依,自小飘零,甚至陈清酒不惜以卖身软香楼为代价维持艰难生活。
这样可恶的人,许青扬自然对他没什么好脸色。若不是水镜司有规定:除了斩妖除魔之外,绝不能参与凡尘之事。
若不是这规定,他都想直接一把掌抽过去。
当然,他虽没抽,可是知实情的又不是他一个。云伯南一走过来,夏初晨便冷冷地看着他,随后白袖一番,樱花伞变成一缕粉色光带将他捆在了院中的树干上倒立吊着。
随后,她转向彩凤说道:“彩凤,给我抽。别用灵力,就用你的金鞭,抽到他皮开肉绽为止。”
被狼狈倒吊在树干上之后,云伯南自然身心都不太舒服,他张牙舞爪地开始凄怨哀嚎:“仙人……仙……仙人,你们这是干什么啊?”
当然,除了许青扬和彩凤,其他人都不解地看向夏初晨。
许青翔虽有疑惑,但他一贯冷漠,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
钱樘跑到夏初晨的身边,看了一眼倒挂的云伯南的狼狈样,小心说:“夏……夏姑娘,这……这使不得。这人是个凡人。”
夏初晨说:“凡人如何?”
钱樘汗颜,白灿灿解释:“夏姐姐,水镜司清规,水镜司弟子不得插手凡人之事。这也是仙门一贯的规矩。”
夏初晨问道:“若我今日非插手不可呢?”
白灿灿无语了,自是把目光求助性地转向了许青扬,许青扬揉了揉眉心,说:“夏初晨,别太过了。”
听见这话,夏初晨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许青扬竟是这样的回答,她还以为他会以水镜司的清规来阻止她呢。
当然,许青扬这话出来,白灿灿就急了,她道:“青扬哥哥,夏姐姐不知情,你难道也糊涂了吗?”
许青扬没说话,白灿灿急得跺脚嘟哝:“无故犯戒是要受罚的。”
夏初晨没理她,直接喝道:“彩凤,愣着做什么?”
彩凤提鞭,钱樘扯了一下她的衣袖,面色一脸担心又恐惧,他提醒说:“彩凤姑娘,那罚不是一般的罚,是水镜司的琉璃棍。”
彩凤看了一眼夏初晨不以为意说:“琉璃棍也没有小姐的话重要。”
钱樘无奈了,白灿灿解释说:“琉璃棍会让人经历七情六欲,痛苦不堪。很多人出来直接就疯掉了。彩凤姑娘,那个棍阵太可怕来,没人受得住的。”
夏初晨挥手,说:“彩凤,你让开,鞭子给我,我来打。”
“小姐。”彩凤有一丝犹疑,许青扬已经接过鞭子抽向了倒挂着的云伯南说:“我来。”
两个字刚刚吐完,鞭子已经抽在了云伯南的身上,“许……”夏初晨话还没出口,白灿灿就瞪大眼大声地惊呼一声:“青扬哥哥。”
但,许青扬的鞭子已经落在了云伯南的身上,清规是犯了,她现在阻止也已经没用了。
云伯南被打得嚎叫一声:“仙……仙人,你们……你们干什么要打我啊!你们怎么能欺负我打我这个凡人呢?”
许青扬一边抽一边冷道:“打得就是你。”
“仙……仙长,别这样,别……别这样,有话好好说,不要打啊!”旁边有小厮想要冲过去护主,但被夏初晨冷眸一瞥,堪堪站住了,只能在一边干着急劝解道。
许青扬一边打一边说:“那好,我跟他好好说。云伯南,我问你,陈余你还记得吗?”
许青扬虽然身子气力不足,但他手中到底是彩凤的灵鞭,这一鞭一鞭下去还是抽得云伯南全身都疼,他痛苦的嗷嗷叫着。
“记得吗?”许青扬一扬鞭子,又问了一句。
云伯南愣了一下,许青扬又道:“不要说谎。”
云伯南听他这么说,疼痛之余,不忘在脑中回想了一下,才想起来陈余这个名字以及多年前发生的那件事,他心中暗叫不好,自己干的坏事让人知道了,他老实哀嚎交代道:“记……记得。”
许青扬道:“你记得就行,今日抽你就是要你记得。记住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是……是……是,仙长教训得是。”面对许青扬吓人的鞭子,云伯南只能顺服的乖乖应下。但他心里想的是,暂时受他这一顿打,等他们解了气走之后立马跑去水镜司告状。
许青扬将云伯南抽了一顿之后,才罢了休,但还是让他倒挂在上面。
他看着他交代道:“云伯南,清酒是陈余的儿子,他虽不是死于你手,但他的死你也脱不了干系。待两位小师父做完了法,你好好将他安葬。如若不然,你知道后果,绝不是一顿鞭子能了事的。还有记住:日行一善,胜进斗金。”
“是……是。”云伯南吊着头,喘着气,身上已经让许青扬抽的破烂不堪。他脑袋有些犯晕,看着倒立的许青扬害怕的连连应下。
云伯南应下之下,几人就撤出了软香楼,可是许青翔还站在后院里不走。
许青扬问:“少主,你……不回去?”
许青翔看了他一眼,目色又转向了地上的陈清酒的尸身,声音有些暗沉道:“你们先走吧,我……我送他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