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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哀家不晓得契丹南怀部使臣被拘在何处,可细细想来,安呈矣若是不想闹出体大的动静引人注意,也只能将南怀部使臣拘在使臣营帐里。”
她点点头,对太后娘娘这一番分析很是认同。
太后娘娘寻思了一会儿,陡然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直走向不远处梳妆台。从梳妆台台前的小盒子里掏出了一块模样精致,颇具异域风格的族牌,然后将那一块族牌稳稳交到了她手上。
“这是?”她瞪大双眼,只见族牌上仅仅刻了个凤凰图腾,其余什么旁的点缀雕刻都未见得,族牌上也并未有旁的什么字。
太后娘娘朝她点了点头:“这是契丹部首部立国的标志,这世上恐怕也嫌少人晓得。”
“北宋崇尚龙气,唯独我契丹南怀部推崇凤凰。契丹国四部立国,推举南怀部为首部,这是首部皇族的标志,旁人鲜少晓得,可南怀部的使臣一定晓得。”太后娘娘说:“你去找富时,富时将军是南怀部开国老臣之后,必然会帮你。”
“时间不多,舟儿,你要当心。”太后娘娘握紧她握着族牌的一双手,颇为语重心长地叮咛了最后一句。
“好,舟儿必定平安归来同大家团聚,皇祖母放心。”她笑笑,将手中族牌收好,蒙上口鼻便出了营帐。
内庭女眷,皇室贵族女子同后宫宠妃嫔妃,看着那渐行渐远,最终消失的背影,早些时候已然心灰意冷等着做亡国奴失了自己手中富贵荣华的双眼又重新亮了起来。
若说现下唯有谁能够救她们,那就仅有眼前素衣单薄的女子罢了。
她从太后娘娘的营帐里出来,天色已然泛起了一片白,隐隐约约的朝霞在她身后一片密林升起,唤起层层群群黑鸟乌鸦。
她和邢尘两人颇具警惕地在营地小路里穿梭步行,一路上可以略过那些极易曝露身份的,守将士兵人数颇多之路,趁着守将士兵早间换班之际东窜西躲。她认路的本事不佳,所幸还有邢尘这个她同外人说起都是赞不绝口的能人在旁,以至于她也还未曾有片刻迷路。
在早间士兵完完全全换完巡逻站岗班之前,他们两人如愿地潜进了安置给各路使臣的营帐,果然见着营帐里一个中年男子,一副悠哉闲哉的形容。
“想必这便是富时将军了吧。”一进营帐,她首先便朝那个悠哉闲哉的,太后娘娘口中契丹开过功臣之后的富时将军行个简单的礼:“轻舟这厢有礼了。”
“你是……”富时·查迩台站起身,先微微同眼前的不速之客回了个礼。看着眼前人将遮住口鼻的黑布撤下,他总觉得此人有些眼熟,似乎再哪里曾经见过。
他想了想,想起了曾经那一幅价值千万金的画,卷卷叠叠抬入契丹的画上有她的画像,也有她画给人的,全都是画中上品,猛然一惊:“原来是曾经的倾阳长公主,如今名动天下的煜王妃娘娘,幸会。”
“富时将军既知道我,那想必也知道我此次来找将军,所为何事。”她说,脸上丝毫不见怯意:“契丹南怀部是我母亲的母国,亦是北宋太后娘娘的。这么多年来,契丹南怀部同中原关系密切,通商往来频繁。富时将军难道就如此忍心看这天下易主,北宋江山易姓吗?”
“将军和将军的主子,当真原意见到那么一天。契丹和北宋势同水火,天下百姓生灵涂炭吗?我母亲和太后娘娘曾经,也是契丹贵女,难道将军忍心袖手旁观,无动于衷么?”
如今给她和眼前人的时间不多,她尚且不晓得主营帐那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境况,安呈矣又有多少时间留给她。至于她的夫婿,那个北宋鼎鼎有名的煜王殿下……她不知还能不能够指望他。
她这话说得急切,说得不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原想着眼前这人听了起码得有露出些许动容神色。可眼前这个契丹南怀部勇将,沙场上战出来的铁骨头富时将军,却至始至终无动于衷,直看着她默不作声,脸上也全无动容的形容。
她心下一凉,果然耳边听见富时将军颇为云淡风轻地开口:“殿下心里想的,那情义两字。各国博弈之间,恐怕是用不上的。”
“契丹其余三部联盟松散,本将何尝不知?就如殿下方才所说,若是北宋皇帝留有后手,契丹其余三部均未曾得逞,那于我们南怀部也没什么。北宋皇帝自眼不下这口气,南怀部旁观渔利岂不是最好?”
“若事情不似如此,反而让你们的叛臣谋逆成功了。三部联盟利益交叉点横生,如何能够善了?等他们狗咬狗咬得气血两亏,南怀部横插一脚,岂不是最后的赢家?”富时·查迩台说:“本将佩服殿下的心性和义气,可要本将从义气和利益当中做选择,恐怕要让殿下失望了。”
“南怀部不会出手相助,若是殿下非要相逼本将,那本将唯有喊人进来。”
富时·查迩台如此无动于衷的样子,着实惹得她心底拔凉拔凉的。她原本以为,契丹南怀部既然能教养出一个她母后,一个视她如亲孙女一般真心疼她的太后娘娘,全部上下人的心性毅力自然非常人能及。
可事实证明她错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她母后,像太后娘娘这样。
她不认可这人的做派,可方才有句话他说的很好。各国博弈之间,拿的是满城富贵和千万黎民百姓来赌,一步差池便是万劫不复之地。若是只单单凭借一个情义一个善意,对何人何事都想着放人一条生路,恐怕那一国百姓一国君王,已然死了千千万万回了。
她深吸一口气,原本此等凶险非常之事,稍有不慎她便要连累整个契丹南怀部陪她一同断送黄泉。这一思量下,她并不想拿太后娘娘的族牌逼迫人行事。既然她要求人相助,自当拿出十二万分的诚意才是,并非拿手中权柄来逼迫人听命于她。
可如今情景已容不得她多想,眼前人的态度和姿态又实在搅得她心灰意冷,再也顾不得什么求人的姿态礼仪。立马从腰间掏出方才太后娘娘交到她手上的族牌,稳稳当当举在富时·查迩台的眼前:“若是有此物呢?难道富时将军还要违背祖宗意愿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