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吩咐她之后,然后拿着香袋转身走开,走到杨程万身旁,递给他道:“杨捕头,您看看这个香袋。”
杨程万躬着背,恭敬接过香袋,眯起眼睛看了又看,又嗅了嗅。“闻香气,里面应该是兰花瓣,像是女人用的东西……”他抬起头来,将香袋递还回去,朝陆绎道,“据我所知,周显已此行并未带家眷,或许是旁人遗落在此?”
“挖着了!要撬开吗?”语嫣拄着铁铲喊过来,她饿得紧,巴不得能早点完事回去吃顿热乎饭。
陆绎仰头看了眼天色,点头:“撬开。”
棺材中的周显已葬下去已有数日,尸体已经开始腐烂,语嫣从怀中取了块布巾掩口掩鼻地裹好,这才一铲子顶在棺木盖上。
杨岳与她一般,也将铲子顶上棺木盖接缝处。两人同时用力棺材被顶开个豁口,一股恶臭涌出。尽管捂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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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捂了口鼻,语嫣和杨岳还是被这股浓烈的尸臭熏得差点当场呕吐出来,他们手脚敏捷地跃到坑外,苦着脸直皱眉,手挥来挥去的试图尽可能驱散恶臭。
语嫣打开棺材看见里面满是蛆虫,身体几乎已经腐烂了
陆绎望向杨岳,吩咐道:“把他的靴子脱下来。”
杨岳依照命令,上前去脱尸首上的靴子
语嫣只觉得肠胃一阵翻腾,连忙手脚并用地爬上坑来,扯下蒙面的布巾,连着吸了几口清凉的空气。
“杨捕头,有劳了。”陆绎转向杨程万有礼道。
“不敢,杨程万分内事。”杨程万忙道,一瘸一拐地行到坑边。杨岳忙伸手将爹爹扶下来,又因恶臭太过,他取了布替爹爹蒙好口鼻。杨程万皱眉道:“……把嫣儿叫下来,她再这么娇贵就别当捕快了。”
杨岳刚想张口叫,就看见语嫣顺着坑边溜下来,杨岳就朝她使眼色
“师父,我是上去看看这坟头的风水,哪娇贵了。”
语嫣用布巾蒙好口鼻,硬忍着恶臭,帮着杨程万取出全套验尸的银具,在旁恭敬候着,令她不解的是,陆绎竟然也下到棺边,一言不发地站在杨程万对面,看样子是要看杨程万如何验尸。
莫非他是信不过师父?若是信不过,他大可唤锦衣卫来验尸,为何又不带人来?她想不明白。语嫣按照杨程万的吩咐,一样一样递过去。杨程万卷起衣袖,有条不紊地从发丝开始,再到检查口腔、剖开腹部、查验尸首内脏,一一验过。尸臭几乎快要将语嫣熏昏过去,肠胃翻涌,但脚始终不敢挪动半步,老老实实地钉在原地。杨岳也是如此接递工具,不时担忧地看着爹爹的那条伤腿,恐它不能久站。
天色愈来愈阴沉,还下起了毛毛细雨
杨程万的伤腿是旧疾,若是被雨淋湿受了寒气,疼起来便是十天半月也不得好,语嫣担忧地看向杨岳。杨岳显然也是担心,忍不住开口,“师父,您去休息会,我来吧,都下雨了,到时候您再受寒气,腿疼得更严重了
“嫣儿,师父没事,你在旁边看着就行”
“是啊,爹,你就先去休息吧”
杨程万没在理会,语嫣转头望向陆绎,期盼他能说句话,但陆绎目不转睛地看着杨程万的每一个动作,半边衣袍被雨濡湿都未理会。她佯作假咳,咳咳咳了半晌,陆绎连瞥都未瞥她一眼,却被杨程万侧头瞪了一眼,只得收声。
“师父就是老实,由着这厮摆弄欺负。”语嫣暗自恼怒,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稍稍侧了身子,尽量地替杨程万挡些风雨。
如此又过了近半个时辰,杨程万连最后靴底也查验过,方才放下最后一件银钳,朝陆绎有礼道:“大人,已查验完毕。”
陆绎颔首,有礼道:“杨捕头辛苦。”
伤腿耐不得久站,此刻松懈下来,杨程万身体微微一晃,杨岳赶忙上前扶住,将他搀托上来歇息,取了水囊给爹爹喝。
此时的杨程万,疲态倍显,两鬓花白,伤腿尽量平伸。杨岳蹲在旁边,手法轻柔且熟稔地替他按揉着。“此地笔墨不便,我回去后便把验尸格目呈给大人。”杨程万见陆绎朝他行来,连忙就要起身,被陆绎按住肩膀,只得又坐了下来。“不急……杨捕头的腿,是何时受的伤?”闻言,杨程万有点讶异,他以为陆廷已经将此事告诉过陆绎。陆绎留意到了杨程万的神情,撩袍半蹲下身体,平视杨程万问道:“杨捕头?”杨程万笑得风轻云淡,道:“我已经算走运的人,进了诏狱,还能活着出来,伤条腿就不能算件事儿。”
棺材那边,语嫣责无旁贷地负责收尾,将尸首衣着复整理好,复盖上棺材,她便在地上寻了块青石块,一下一下地把棺材钉又全都钉了回去,这才跃上坑来,拿起铁铲把土再给填回去。
陆绎微怔,我爹并未提过此事,只说当年是因为感情,和林荷夏鹏的一些纠葛,但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陆绎沉吟片刻,刚想开口,就听见一人连蹦带跳窜过来……“都完事了,师父,咱们哪吃去?”语嫣拍着手上的灰土,可怜兮兮道,杨程万暗叹口气,由杨岳扶着站起来,朝语嫣道:“急什么,听经历大人的吩咐。”
语嫣看向陆绎,嘿嘿道:“其实我就是在为经历大人考虑,大人肯定饿了吧?”
陆绎招手唤来司狱,问道:“附近可有用饭的地方?不必讲究,能裹腹就行。”
司狱忙道:“往南不到一里地有个渡口,那里往来船只多,饭庄也有几家,只是……”
“怎么?”
“那处渡口不是官家渡口,往来都是贩夫走卒,嘈杂了些,饭菜恐怕也粗糙。”“用饭而已,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