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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别说得太没文化,羊卵子酒,该叫羊肾酒。”高翔总想说服他相信喝自泡的药酒好处多。
前不久,闲谈中得知高峰腰酸腿软,有点那个……趁机送上一瓶自己泡制多年的羊肾酒,嘱咐怎样喝,又吹嘘如何有效果。
将信将疑的高峰盛情难却,一丝不苟地喝了,结果非但没效,倒添了病,早晨起来眼皮肿,手脚浸泡黄豆似的胀乎乎。
他去医院开了药,服后才祛了病。坏啦,此后高峰常在朋友圈里当笑话说起高翔的羊卵子酒,他偏这样说,将肾说成卵子才搞笑。
“这瓶真的治病。”
“治肾虚?”
“思维混乱……”
他们说说笑笑,车停在名叫喝二两的小酒馆前,高峰说:“酒馆老板过去是云州文联的编辑,瞧把店名起的挺那个,喝二两。”
喝二两酒馆内有点与众不同,满墙是本市名人题赠的字画,高翔蓦然想起高峰爱好书法,是市书法家协会的副秘书长,是否有他滥竽充数的大作在里边?
“喂,寻墨宝呢?”
“找滥竽!”
“在那儿!”高峰指了下左边墙垛子,然后把他扔到那儿,自己去和酒馆老板打招呼,嗓门很大地说:“我们来筛二两。”
高翔走近高峰写的条幅前,欣赏一番,行书草书魏碑姚体什么的他不懂,只感到字确实不错,是一首古诗: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
“高先生,”一个长得团乎乎的女服务员很专业地叫他,“高支队长让你到一包去。”
一包在喝二两酒馆中属高档的包房,位置被厨房给与其它包房隔开,可供十几个人用餐的大餐台前坐着他们两人,显得空空荡荡的,包房有种肃穆的气氛,壁灯幽幽。
高翔凑过来对高峰说:“太幽暗了点,像情侣包厢。”
“开灯,打开大灯。”高峰对引导高翔进来的团乎乎的服务员说,“亮堂点,我们不需朦胧。”
高翔一点都没猜错,高峰请他吃晚饭,是为了和他聊聊市中心医院副院长阮培成被杀案。
“死者被坚硬物重击头部,造成颅脑碎裂死亡,现场遗留一块带血迹的水泥块,经化验是阮培成的血迹。”高峰向高翔介绍案情,“水泥块是杀阮培成的凶器无疑。但是未在凶器上找到凶手的指纹,水泥块用两层纸包裹着,估计凶手戴着手套。”
“纸?”
“起初围绕包水泥块的纸展开调查,那是两张销售一种新的护肤品——芦荟养颜液的小广告。找到芦荟养颜液的那家销售公司,据公司经理介绍,小广告共印了两万张,雇大约二十几人在三天内散发完毕,云州的哪个角落都可能有这样的小广告,塞给过路行人,自行车筐,楼道……铺天盖地。凶手拿到它很容易,或许就是哈腰在街上捡到被人丢弃的两张。纸的线索没法查。”
高峰用竹筷子将盘子里那几片盐水猪肝翻个个儿,他大概翻动这几片猪肝有十几次了。
他说,“水泥块是拆除四十年代修建的给水塔的,水塔坚固结实,雇民工拆砸半个多月,至今还有部分水泥块未清运出去。凶手可能到现场顺手拿一块,或者清运车拉掉在街上……这条线索也查不下去。此案由于没有现场目击证人,凶手又没留下物证,查起来相当困难。”
“水泥块有多大?”高翔问。
“碗口大小。”高峰用筷子点下盛萝卜条粉丝汤的大海碗,说,“约3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