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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好就走。”他尽量装出无所谓的样子,可眼神却是惶恐不安。
他提下她的箱子,说,“太沉了,又不是搬家。
带点换洗的衣服就行了。赶快,扔下一些东西。”
对他历来言听计从,她从箱包里往外拿东西,剩下半箱子物品。她问:“行了吧?”
他在储藏室前鼓捣什么,也没看她,说:“尽量轻装,带得动……”
夜间10点08分有一趟进京新空调特快列车,柯凯弄了两张卧铺票。
舒婷第一次坐软卧,两个上铺空着,封闭的空间只他们两个人。她掀开窗帘,站台一盏灯清冷的光射进来。
“撂下。”他制止她掀开窗帘朝外望,“睡吧,明天京城站换车。”
“在京城玩几天,柯凯。”她说着开始铺床,准备躺下。
“到时候再说。”他往对面床上瞟一眼。
她开始脱衣服,脱到了紧贴身的衣物时停住手,浅声问:“都脱了,行吗?”
舒婷有个习惯,睡觉必须脱得光光的,不然就睡不着。但是火车卧铺不是卧室,空的铺位还有旅客要用,**着身子?她的脸睡意朦胧,问:“我全脱了,柯凯。”
“过来到我的床上来。”他并非要显示一下体贴女人,而要做另件事,焦急道:“来呀!”
“在这?在火车上?”舒婷明白他要干什么,自己也有那么点儿意思,而且一进软卧包厢就想了。
只是,这毕竟是人多眼杂、十分不安静的环境。
“我看过一个电影,火车厢里……”他说。
她经不住他描述的场面的诱惑,爬上他的铺……
潜逃的路上,一个知情者和一个不知情者,火车卧铺上的浪漫开头,给他们带来了旅行好心情。
翌日清早,两人相互望着,就像床上两年谁也没认真看过谁似的。
“我觉着有点飘。”舒婷说着昨晚某一时刻,“真好的感觉。”
这时,响起了列车广播室的播音:“旅客朋友,云州车站就要到了,有在云州下车的旅客,请您提前做好准备。云州地处……”
晨曦射进卧室,窗帘上出现无数光点,如星星般地闪烁。兰淑琼醒了,懒在床上。
别墅区的早晨是都市里一天难得的清静时刻,和自家那片居民区的老房子不一样。
楼下庄老头的公鸡,啼鸣报晓,晨练的几个人幽默地说:庄老头给咱们养座活闹钟。
“爸总是起得很早。”兰淑琼想起背微驼的父亲,他醒得最早,爬起床先到早市上去,买些油条、大果子之类,然后动手制做豆浆。
一盘田鳖旁摆着一盘干萝卜条,是父亲的下酒菜。
“老爸,酒又拣起来了?”兰淑琼印象中父亲已经戒酒了,还是她劝的。
到药业集团上班后,公司盖宿舍,她分了一套,因此很少回家。
后来听母亲说父亲喝酒甚了,医生告诫:
脂肪肝不能再喝酒。母亲说父亲就听她的,她专门回趟家住了一晚上,父亲表示不再饮酒。
她说:“爸,你该听医生的话。”
“淑琼,你回来爸高兴,少喝一点儿。”父亲几乎一顿饭眼睛没离开她,看也看不够似的。说,“今晚别走了。”
“爸,我住下。”
很晚三人没睡。老式结构的楼房卧室当客厅,兰淑琼头枕着母亲的大腿,长拖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