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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高猛子,吃饭。”紫凌把早已做好的饭菜从厨房里端了出来,还给高翔倒了杯药酒放在他的面前,又说:“你又有四天没回家了,补补身子壮壮阳,晚上我们开个欢乐会。”
开欢乐会是夫妻俩极私密的话语,他们常常把音响开到很低的分贝,以轻缓抒情的音乐氛围为背景,进行一场美好而默契的天与地的**。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又交流起来。高翔还不停地给紫凌夹菜并送到她碗里。
“看样子,你还不只记你的牌局,你还记得我几天没回家。”
“那是当然。你老婆从来都是个合格的老婆。”
“好,好。在家做贤妻良母,又不用去看别人的脸色,不担不抬全靠两张牌。”
高翔整天都蹲在队上,只要不出差,他是三四天回一趟家。高朋也抽空回来。
这半年以来她总感到背疼,口干舌燥,最近半个多月以来还伴有咳嗽,总不见好,老是觉得周身发软,四肢无力,这样的感觉她还从来没有过。紫凌一个电话把高翔招了回来。
高翔把紫凌送到医院,找了个朋友安排最好的医生给她看病,又是验血又是照胸片的,还照了ct,做了活检,高翔从楼下跑到楼上。
紫凌坐在门诊部的走廊边的椅子上,看到丈夫一头的汗,心疼地叫高翔:“你慢点慢点,急啥子急!”
其实高翔真的着急了,因医生私下对他说:“你妻子的情况可能不妙,等活检出来就能下诊断了。”
高翔对医生说:“千万别对病人说。”
所以,医生有意当面对两人说:“你们今天可以回去了,明天拿结果吧,病人就不来了,当丈夫的跑跑吧,我估计是得了肺结核。”
紫凌还在不停地咳嗽。她觉得自己一向身体很好,从小到大连感冒都少有,今年已四十有二,除了生高朋住过医院以外,简直没有打针吊水的事,怎么一病就这般严重,难道真像俗话说的病来如山倒。
她躺在床上,再没去麻将馆了。
第二天,高翔去医院拿活检结果,医生把他叫到办公室说:“很不幸,你妻子得的是肺磷癌,三期a,也即是晚期。”
高翔一听当即就像被人迎头一棒,头脑一阵眩晕,双脚突然发软,顺势就坐在了椅子上。
“是否片子搞错了?医生!”
医生说:“不可能的。她胸片和ct的病灶是一致的,只是ct不能确诊,我们决定搞活检。结果就这样,你要勇于去面对,癌症晚期,绝对的。”
“晚期是什么?”他问医生。医生回答说:“癌细胞已骨转移,任何放疗化疗都无用,最多还能有三个月到半年的时间。”
当医生确信无疑地将紫凌的病情告诉高翔时,高翔鼻子涌上一阵酸楚,眼里倏然噙满泪水,接着这个身高一米八的汉子,转身向着窗外,抿紧嘴唇强忍着,站了很久,终于没让泪水涌出来。
高翔打电话把医院的那个朋友叫来,要求搞个假诊断,他无论如何不能让紫凌知道自己是癌症,而且已是晚期。
医生告诉他,这样的病人都不来医院治疗了,住院也就是打些镇痛的针药,还白白花费,一点用没有。
医生按高翔的要求把诊断书重新填了一份,在最后的诊断结论处,写下了肺结核三个字。
他们三人在一起商量医治方案,准确的说是怎样先把紫凌隐瞒住的方案。医生给他交代,她需要一些镇痛的药,有的还是控制药品。我给她开些治肺结核的药。
高翔朋友说:“你把它们通通倒掉换上镇痛药品,每天给她吃三次,以减少她的痛苦。有病不能治,这的确是残酷,但得了癌症大都这样。”
“你让我考虑一下。”拿过两张诊断书,高翔告别了医生和那个朋友,从医院出来了,他竟不知往何处走。
紫凌的爹妈虽健在,但远在北方,她父亲身体一直不好,全靠母亲照顾着。所以要照护紫凌,只有高翔了。
高翔没有先回家,而是拖着沉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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