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二人分明已经私相授受,互通了心意。
可是,这样的恶名怎么能落到自己的儿子身上,他小小年纪就做了掌柜,以后可是阳光大道,前途无量的!
想到这里,刘妈妈银牙一咬,她宁可俊哥儿落得贪恋美色,见异思迁的名声,也不能让私相授受坐实了。
毕竟男人好色是通病,以后说起来,不过是一桩风流韵事,私相授受却是坏了府规,要挨板子,逐出府去的。
“俊哥儿,你捡了别人的荷包岂有私自收藏的道理,你的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真的让为娘太失望了!”
刘妈妈突然改口让赵妈妈大吃一惊,不过都是为人父母的,她很快就领会了刘妈妈的想法。
之前还剑拔弩张的二人因为一个荷包忽然就统一了口径。
崔姑心中冷笑,如今她只想为她的宁姐讨回公道,俊哥儿和金豆儿今日一个也逃不掉。
“这倒是奇怪了,荷包里不放香囊也就罢了,谁会藏一把红豆呢?奴婢便是没读过书也晓得,红豆取的是相思之意。”
俊哥儿有些急了,金豆儿送他荷包之后,他一直贴身收着,今日也习惯性地揣进了怀里,却没想成了最大的破绽。
“我拾到荷包后见针脚工整细密,颜色也合适,便带了回去,后来见荷包空空,又顺手塞了一把红豆进去,没想到倒让崔姑姑误会了。”
俊哥儿脸色还算镇定,只是眼前滚了一地的红豆鲜红似血,极是扎眼,让俊哥儿心中无法平静。
崔姑嗤笑一声,“俊哥儿,我往常见你能言善辩,倒多了几分欢喜,如今却觉得你巧言令色,极是虚伪。”
崔姑嘴上毫不客气,让刘妈妈心头一刺,只是终究他们家对不起宁姐在先,还是赔了个笑脸。
“阿碧,俊哥儿什么脾性你还能不清楚吗?从小到大极好的一个孩子,只是一时间鬼迷了心窍,我再多说说他。”
崔姑却不去看刘妈妈,反而跪在了白氏面前,将荷包高高举起。
“夫人,如今早已铁证如山,任凭他们如何巧舌如簧,也不能颠倒是非黑白。“
”私相授受犯了府上大忌,按理男的打五十大板,逐出沈府,女的浸猪笼,以儆效尤!”
崔姑字字铿锵,此情此景仿佛和陵容记忆中的情景重叠了起来。
记忆中的崔姑也是这样跪在白氏面前,只不过那时的崔姑悲痛欲绝,肝肠寸断,磕在地上声声闷响,带出的满脸热血,都是痛失爱女的声声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