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天,要用命来换的时候,她就会露出那丑陋的一面。
一定会的。
南嘉还是被无情推进去。她连连挣扎好一会儿,不断拍着门让他们开门放她出去,却都没有人回应。
逐渐的,她慢慢滑倒在地上,没力气了。
“妈咪!”
“妈咪!”
在她陷入昏迷之前,脑海中出现一男一女两道声音,眼中泪液无声从眼眶中流出。
她的心,如同白虫同时往里钻。
不见血,不见伤,却连呼吸都是疼痛的。痛得快要不能呼吸。
宝贝。
对不起。
都是妈咪不好,妈咪保护不了你们。如果妈咪不坚持带你们回国,该有多好。
......
曲松跟黄亮分别被送到祁言所在的房间。房间依旧还是封闭的,窗帘全都拉得紧紧的,密不透风。
进去感觉呼吸不过来。
他一一审问黄亮跟曲松,看他们所说是否一致。
索性两人说的前后全都差不多,他不觉得完全真,但也并非不能听听。
于是他开口问:“陆靳北所说的,秘密不在你们身上是什么意思?”
他转动着手中某个小物件,翘起二郎腿冷声问他们。
两人皆是一懵。
“说!”
祁言沉声又催问,两人仿佛感觉骨头都跟着麻了一下,忙先后开口:“老大,那是他炸你的,我们......我们合作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会把这种秘密告诉旁人?”
曲松忙硬着头皮应了一声。无论如何这个现在都不能抖出去呀,算是自己能活着的唯一机会了。
现在不说穿,祁言得不到答案,也不会他们怎么样。
但要是说出去,以祁言的性格,保准现在分分钟灭口。从此他再也开不了口。
“对,老大,我们怎么可能把我们的事儿说给旁人听,没有这回事。都是他们圈你的。我们两个任由他们怎么发问,威胁,我们都保持立场。
本来不回来,我们都打算我们两个自己担下责任就行。只要老大以后的路一帆风顺,我们......”
祁言把手里那小物件忽地丢在面前桌上,发出一声清脆声响。
紧接着他人往前一倾,将那个小物件用手碾压,慢慢地一点点儿粉碎,最后成为一团渣在桌上。
曲松跟黄亮快看傻了,浑身僵硬,不敢说话了。
“是这样的吗?这是我听到的最终答案?要不要再好好想一想?”
两人彻底懵了。
一个个争先夺秒忙说出实情。
曲松说:“那个......那......老,老大,我说我说。对不起,都是我不对,我,我当时为了想着能有一条退路,就把我们之间所有的交易全都拷贝在一个u盘里面了,但......但实不相瞒,那个u盘在半个月前离奇消失,我也不知道丢在哪儿去......”
祁言一个冷眼扫过去,黄亮忙捡曲松话说:“我知道,老大,确实丢了,我当时还把他数落了一番,不过我大概能猜到那玩意儿在哪。”
“说!”
“那天生日宴,画就是那天晚上被调换的。换画的就是南嘉,陆靳北的老婆。那个死女人心狠手辣得很,也阴险,那个u盘肯定是她拿走了,一定是!”
“余生?”
“对对对,就是她,就是她拿走的!”
曲松无声看了看黄亮,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拿走u盘的另有其人。
他要这么说,他也不管了,反正他推理的跟他没关系。
“来啊。”
“老大。”
“把人给我带下去好好伺候着,等他们真正记起来真实的经过再送来!”
“是,老大。”
“唉,老大,老大,我说的都是真......”
“老大,我对你没有二心,你不能这样啊,老大......”
两人被拖走后,祁言才觉得耳根子清净了不少。刚好手下小五刚从陆靳北那边过来。
祁言问:“怎么样?”
“人晕了。”
“呵。”祁言只是冷嘲一声后用手刮刮耳朵,过了一会儿忽地想起什么,问:“那女人呢?”
“也晕倒了,刚叫了医生。”
“醒了跟我说。”
“是,老大。”
“对了,派人去查一查医院,再查一查陆氏老宅,看看有没有其他外人。”
“是。”
小五退了出去。祁言站起身到某个角落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后缓慢走到落地窗前。
轻撩开一点儿窗帘往外看。
其实现在他也不太喜欢光。在强光下,好像什么都不是自己的。所有的一切全都见不得人。
人心、虚伪的面孔。
呵。
陆靳北。
那些东西,本就不该是你的。厚着脸占了这么多脸,也是时候交出来了。
希望你不要太菜,多陪我玩一会儿!
傍晚。
祁言刚从睡梦中稍稍有些知觉要醒来,外面有人敲门。彻底将他喊醒。
“进来。”
他穿上鞋起床。
“老大,有事儿。”
“说。”
“曲松有一个兄弟,叫曲杰。我们在陆氏老宅发现他。据说曲深深在陆氏老宅。就是曲松女儿,曲深深是被南嘉派人囚禁在陆氏老宅的。”
“余生?”
“对。”
小五笃定道。
祁言跟他视线对上后,眉头都跟着轻动了动。
这女人,还真是不可小窥呀,曲深深......
“余生醒了吗?”
“不知道。”
“走,先去看看!”祁言道了句,率先跨步往门外走。小五应了一句“是”后,紧随其后跟上去。一路朝着南嘉所住的房间去。
“老大,人刚醒。精神不是很好。”医生在他旁边说。
祁言只“嗯”一声,根本不在意他说的啥,径直走到南嘉床边去,居高临下问她:“余生,你认识曲深深吗?你把她藏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