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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
奢侈?娇奢?静姝都差点被气笑了,这一切到底是为了谁啊……
那是一个很黑的晚上,她本来准备就寝但是突然接到皇太后的密令让她去一趟慈宁宫,并且吩咐是一个人,不要被任何人发现。
彼时的她虽然疑惑,但想着那毕竟也是自己的姑母,想来应该是有什么急事,其实她想的倒也没有错,的确是有急事,不过不是那么的能见人。
那时的她满腔热血都放在了喜欢福临身上,外界是什么样的她已经不在乎了。
她还记得她跪在慈宁宫的地板上听着太后冷冷的语气:“哀家是你的姑母,自然是想为你好的。”
“臣妾知道”静姝静静的回答。
“你嫁进爱新觉罗家,就意味着你已经是皇家的人了,这一点哀家希望你能清楚。”太后吹了吹手上的茶,喝了一口淡淡的道。
“臣妾自是清楚。”静姝答道,但是其实静姝还并未猜到为何说这些话,需要在半夜让她一个人独自过来。
“哀家听闻皇上的朝政还是颇有阻碍,前朝多尔衮党羽一日不除,哀家也委实焦心。”
姑母跟多尔衮的事他也听说,据说当年最得势的并不是如今的天子,但是因为多尔衮一心衷心与太后,太后为保皇上登基,不得已妥协于多尔衮,从而让如今的福临保住皇上之位。
但是多尔衮逝去,太后自然是为了保住自己和儿子的关系,更是为了巩固皇帝的后位,一心帮着皇上铲除多尔衮的党羽,即便是在表面上,她依然纵容和造成她是多尔衮势力一员的假象。
当然同样被众人视为多尔衮手下的人,除了这个假的太后,还有一个就是她了。
“姑母想让我怎么做。”她没有称她为太后,也没有称自己为臣妾,是希望看在这层的关系上,太后能认识到她们除了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还是有血缘关系在里面的。
太后从她的位置上起身,缓缓走到静姝身边将她扶了起来。
“他在,你在,他亡,你也得亡。你是大清的皇后,有着为皇上分忧解难的责任。”语重心长的语气。
“是。”静姝缓缓地道,“所以还请太后为臣妾指点一下。”
“前朝后宫本就不分家,你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紧紧的盯着,要想根除,就得让敌人松懈下来,反过来,越紧张的人就越容易出错。”
静姝微愣,她很聪明,几乎是很快的就理解了她的意思。是让她在后宫制造状况让那些人露出破绽,可是她要怎么做,紧张?难道是要她做出不合格的举动,让他们好保持警惕,不敢轻举妄动,从而好逐个击破?
静姝闭眼,缓缓跪下:“臣妾知道了。”
“既是知道,哀家便相信你能办妥,退下吧。”
回到坤宁宫的静姝彻夜未眠,她在后宫,所有人的眼睛都紧紧的盯着她,有的盼望着她快点出错,好将她从这个位置上彻底拉下来,有的想着她在一日,迟早对于他们来说还有一日的保障。
多尔衮大势已去,这个她从嫁进宫的那天就已经清楚了,只是,盘根错节,想要连根拔起着实不易。
以她的私心来看,她当然是站在福临这边,能为他扫除祸患,更好的统一天下,对于她来说也是一件好事,至少能够看到他面露笑容。
即便她同时也很清楚,一旦势力完全清除,倘若太后再不帮衬于她,福临第一个要做的事情就是废后,毕竟他不喜欢自己这个事实她也不是第一天才知晓。
静姝摇了摇头,无奈的说:“可我还是选择帮你,即便堵上自己的清誉。”
翌日,静姝晨起过后,看了看自己宫里的陈设,对芍药说了几句,芍药一时愣住。
“怎么,没有听懂吗?”静姝看着芍药轻轻的说。
芍药犹豫了一下:“娘娘,皇上素来喜好简朴,更是主张后宫的开销应当一应从简,娘娘您应当是知晓的啊?当初娘娘也……”
静姝提高了音量:“本宫生来就是皇室,简朴是简朴,但是也当满足日常所需才是。”
声音不大,但是足以让近旁伺候的所有人听到,她想,不久他的话便可以传到福临的耳朵里了。
芍药有些担心的看着静姝,本身便已经不受宠,再加上这样忤逆皇上,娘娘的日子会过的更加艰难的。“娘娘……”还是担心的开口。
“按我说的做。”静姝缓缓的闭上眼睛,无奈的道。
半月有余,按照皇后娘娘的吩咐和喜好,坤宁宫上下,无论大到宫殿的装饰,还是小到日常的摆设,几乎都是金子做的,还有不少是更名贵的瓷器。
此番举动,轰动了整个后宫,甚至整个京城,大家都纷纷指责皇后太过奢侈,不懂节俭,这样的人如何当国母。
当初举荐她的多尔衮党羽大都胆战心惊,生怕皇上会因为这件事怪在他们头上。
福临当然是听说了她的举动,但是并未去搭理,此举正和他意,闹得越大越好。
其实除了宫里的摆设和装饰,静姝自身的打扮和以前也并无不同。
静姝接到太后的消息,得让皇上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