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姿惬意,左手指尖轻捻着杯口,杯底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桌面,似在数着什么。
寂邪敲门入内,打断他的思绪,“主子,属下已打探清楚,慕允邑果然鸠占鹊巢,占地为王,还下发五域通缉令,掘地三尺也务必要找到您。”
“嘁……”
慕止修轻勾不屑之意,“凭他这点本事,何时能找到。”
“另外,我们的人前日已抵南彧境内,属下已依您吩咐将他们安顿在一个鲜为人知的地方!”
寂邪禀告完这些,忽地皱起眉头,“主子,您当真觉得那皇甫元贤能说服南彧皇上借兵给我们?”
据他了解,南彧太子皇甫元贤向来纨绔,整日同那些世家子弟流连在花街酒巷中,对政事一向漠不关心,又如何能帮到他们?
慕止修勾唇:“自有人说服。”
“谁?”
“……”
慕止修缄默不语。
只是在听到隔壁厢房内那一阵又一阵的醉酒声后,他那双黑沉清冷的鹜眸如若坠入星辰,黑暗中划过一道锐不可挡的光芒。
戌时刚过,聚贤楼的场终于散了。
三三两两的人从酒楼走出,脸上皆有深浅不一的醉意。
“喝!再喝……司,司墨离,你怎……么不喝啊?”
尧夕鸽出来时,是被司墨离搀扶着的。
她踮着脚尖,仿佛踩在云端之上,不仅走路带飘,说话还嘴瓢,“对,你不能喝,你那……那点酒量喝背过去了,倒……倒霉的是……是我。”
她的小脸红得像颗熟透了的苹果,酒醉之后更像是一只脱了缰的野马。
没等司墨离扶住她,只见她“嗖”地一声往前跑去,搭在了一个路人的肩膀上。
“喂,你不是不……不服我吗,来拼酒啊,敢……敢不敢?”
“夕鸽!”
司墨离正要跑过去拉她回来,却看见她的身前蓦然驻足一道清冷孤傲的身躯……
是慕止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