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她倏地一顿,“是要去苏府找姓柳的女子?”
妇人点点头,不设防的道出:“柳家姑娘十几年前到京城一官老爷家当丫鬟,这一去啊便没了音讯,那时候柳家穷得叮当响,也顾不上,后来日子好过些了,便托人四处打听,据说官老爷当上尚书,而柳丫头也被收了房,柳家寻思着到底身份不一样了,怕有攀亲带故之嫌,便没去打扰。”
梦槐插话道:“如今怎么又找来了呢?”
“唉,我们是从阳城过来的,现在那里啊得了种怪病,能依亲的都走了,剩下些不能走或者不想走的,柳家老大的儿子是阳城县令,为人清明正直,他说这种时候,做父母官的更得陪着。”
妇人又深深地叹了口气:“陪着就可能随时丧命,而柳家人又没一个愿意独活的,见我要来京城,想起老太太留下的信物,便托着带给柳丫头,也算留个念想。”
听到现在,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原来母亲娘家还有亲人,而且,就在阳城!
“大娘可知,柳家姑娘叫什么?”她颤抖着唇,“也许,是我认识的那一位。”
妇人喜道:“小姐认识柳意?不瞒你说,长得与小姐倒有七八分相似呢,一样美艳动人。”
柳意,她母亲的闺名。
如今,除了真正的亲人,恐怕不会再有谁记得。
“她……是我娘亲。”
闻言,妇人简直高兴坏了,几乎不用任何凭证就信了。
毕竟漂亮得如此相像的容颜,世间难寻。
“柳丫头,过得好不好?唉,其实柳家可都记挂着她呢……”
她凄凉的笑了笑:“去世很多年了,不过在那个地方,应该过得很好吧。”
妇人一窒,长吁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打开,露出一根细细的红绳,系着半片玉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