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换了旁人,大概已在谢罪,但良岑认为必须要将话说清楚:
“启禀皇上,这药虽导致绞痛,可不会伤身,相反长期服用,是有益无害的,遂最好先喝半年看看……”
“半年?!”
如果现在他能空出手摸到东西,相信已经狠狠砸在良太医身上了。
“你……小点声。”
她缓缓喘了口气,抬手无力的拍了拍他,以示阻止。
“歇息着,你别多言。”
听得出,他犹在生气,不过到底舍不得对她说重话,语意轻了几分。
“我没事。”她扬起淡淡的笑靥,“别怪良岑。”
他眯起眼,额际抽痛。
这“罪魁祸首”怪不得,表弟也怪不得,那他该怪谁?
脑中闪过一道人影,他勾起一抹冷笑。
“这药停了,如果被朕发现,再偷偷配给她,就一把火烧了你的宝贝草药房。”
良太医张口结舌一阵,呐呐:“那就……不治了吗,真准备听老天爷安排,还是说……”
他打断对方的猜测:“连你也无法保证半年的罪受下来就有结果,为何要做此等蠢事?再者,以这种代价换来的皇子,朕宁可不要!”
她一怔:“皇上……”
“配一些滋补的方子,要性温的。”
丢下最后一句,他起身,如来时一般,转眼消失在门外。
独留良太医望着满地的狼藉,幽幽叹了口气。
伴君,如伴虎啊。
“殿下……”她扯着他的衣衫,小小声道。
昂首阔步的男人,面无表情:“我还没原谅你。”
宫轿停在太医院外面,他不肯她下地,就这么一路抱着走。
好在这个时辰,那些个老太医都在埋首钻研方子,四周几乎无人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