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候盲鹰谷遭伏,五千人尽皆被放了回来。她独自一人面对两万断牙居然全身而退。另据守城士卒所言,武英候归来之时“韩勤石有意越说声音越弱。
“如何?”白锦之颤着嗓音问道“衣甲不整,双眼红肿,目光呆滞,满脸泪痕”“够了!”白锦之就手拿起龙案上的玉佩摔了个粉碎。“陛下息怒!”韩勤石目的达到,一拜到底。“让她回来,让她马上给我回来!”“陛下,万万不可!”韩勤石低声说道。
“有何不可,那是朕的女人,岂容他人污蔑觊觎!”“陛下,如今军中已是流言四起,不堪入耳。
而武英候与五千沐妘俱以奔赴寒云关,此时若将其召回,岂不应了那些流言,不仅坏了大将军清白,也于战事不利。”韩勤石不慌不忙,每一句话都顺着白锦之的龙鳞而下,字里行间也皆是为沐妘荷着想。
白锦之缓缓坐了下来,怅然的问道“那依丞相之意呢。”“陛下只需下令命武英候取了那拓跋烈的首级,收复兖州,届时流言岂不不攻自破。
陛下如若还不放心,可以训练羽林之名召回秦无月,这秦无月和周慕青素来与武英候私交甚深,只要将其中一个攥在手心再加上沐秦周三族性命。届时无论武英候心头究竟是如何思量,那拓跋烈也只得是必杀无疑。
陛下既出了心中这口气,也平息了流言,亦可振奋我大沄国威,于公于私皆为上策啊!”一盏茶后,韩勤石面带微笑走出了大殿,云阳的无形大手已然伸了出去,他和对面的博弈也借此拉开了序幕。
沐妘荷不过是他棋盘上的棋子,他要她赢,也要她死寒云关北三十里,阿刻依正焦躁的在帐外踱着步子,盲鹰谷一战早已传回了定南,可到现在都没传下旨意来,有时候无旨远比有旨更为可怕。可大都尉自从回营之后,除了让他准备些许的大铜镜外,几乎没多说过一句话。
原本散开的断牙已经全都招了回来,虽说身后有新拿下的崇州六城,可拓跋烈却早就下令让城中百姓休养生息,不作打扰,而先前补给和截获的粮草余数已不算多,怕是最多也就能坚持月余。
眼下断牙宛如被困在了寒云前,进退都是遥遥无期,阿刻依只得每天眼巴巴的盯着拓跋烈,希望他能下几道军令,至少能告诉他进退的时日。
可等到最后,拓跋烈的军令未等到,却等来了定南王上的特使。大帐中,特使板着脸,吹胡子瞪眉毛的看着心不在焉的拓跋烈。若不是拓跋烈有皇子身份,他怕是早就拍起了桌子。
“烈皇子,你助沄国击我大坜盟友熠国之事该如何解释。”“此事去问拓拔野便是,我却不知狼群何时与羊成了盟友还有,军营重地,特使还是称我大都尉更为妥当。”拓跋烈端起茶牛饮了一大口,丝毫不为特使所动。
“好,好,大都尉,盲鹰谷一战又作何即使,难不成你当真私放了那沐妘荷?”“私放?我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和她一同落的水,何来的私放。
她身为一女子,要与我单打独斗,我若不应战,岂不丢我大坜脸面?至于她麾下的那五千人,可算是我给她的聘礼,不过卖个人情罢了。”“聘礼,人情?”特使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两撇八字胡差点都气直了。
“大都尉,两军交战岂是儿戏,沐妘荷曾多次让我大坜吃尽了苦头,如今千载难逢之际,你竟不除去此患,还谈什么人情?别忘了。
你可是大坜王子,大坜子民心中的武圣!”拓跋烈轻轻的嗤笑了一声“沐妘荷乃是大沄军神,又是天下绝色,娶了她不比杀了她更能振奋我大坜国威?”
特使死盯着他看了半天,随后烦闷的在帐中左右踱着步子,他是奉了王上密令,来查个虚实,故而连随从都被丢在了帐外,王上嘴上虽未说什么,可心里却对他私放沐妘荷一事甚微恼怒。
眼下特使只希望拓跋烈能给他交个底,让他可以回去交差。“离入冬也没有多少日子了,奉王上之命,大都尉还是班师回都吧,无论如何,崇州也已拿下,至于其他,还请大都尉自己去和王上解释。”
特使怕自己问不出个结果,还是干脆让他自己面君去吧,届时这五万人是杀是放便也不用自己操心了。
“特使先回,待我拿下寒云,杀了太子,自会带着大沄供奉回定南复命。”拓跋烈转而又拿过一个橘子,拨开皮丢了一片进嘴里。结果入口便是一阵激酸,气的他起身后大步流星走到帐前,掀开帐帘,连装橘子的果盘一起扔了出去。
特使一听猛然间便却来了兴致,跟在他左右问道“大都尉要打寒云关,何时?”“快了,估计就这十来日吧。”“可有胜算?”拓跋烈眉头一皱,扭头看着特使反问道“若无胜算,难不成是去寻死?”